当这等想法传入公爵耳中的时候,他的回应是:“不行。”
这个不行代表的不是不可以的意思,而是行不通。
坐在那里,公爵对他们解释:“虽然你们的想法已经顾及到了帝国的脸面,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便如此,国王他也不会同意。”
“是因为非我族类的关系吗?”虽然身后站着莱昂,但为了震旦那边着想,班森还是把话给挑明了。
“不只是这样。”说着,公爵看向莱昂。意思是,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对圣光教会不当的地方,所以他可以自行离开。
但莱昂却没有。不但没有,反而对公爵说:但讲无妨。
“好吧,”想了想,在心里,公爵尽量避过那些不好听的话对班森等人说:“你要明白,除了国家的脸面,还有国王的脸面。而且,帝国从来不信神,更何况陛下他还是国王。”
一句话,就让班森等人明白了:这他娘的不是村口打架,人越多越好,这是国家之间的战争。打赢了,自然长脸,打输了,也没关系,随便找个理由,把输的借口推到将领中的五六把手,也就是不重要人的身上,让他背锅,然后在洗把脸,站起来接着打就是了。
再加上,现在还没打输呢,班森你就准备给国王找洗脸盆让他去洗脸——这怎么行?
只要你敢这么干,那国王保证就敢让你体验一回什么叫做铁窗泪的感觉。
而且公爵刚才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国王要面子。就算打的再惨,也要打碎牙齿和血吞——自己的面子自己挣,不需要别人来帮忙!
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一句,而是那句帝国不信神。
这话反过来说就是:在村口打架这件事上,老子的祖先们从来就没请过别人帮忙,这次要是因为老子破例了,那以后史书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再说了,没请还好,请了之后,一旦打赢了,这怎么算?是算帝国的,还是算他圣光教会的?
而且你光想到了在打赢之后的面子问题,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这个问题之外,圣光教会还会因此而向国王邀功:请米尔斯国王陛下看在我们帮您的份上,准许我们圣光教会在您的土地上自由传播宗教信仰吧。
这事儿要是准许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以后的国民该听谁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米尔斯国王他还没法不同意!
毕竟人家刚帮了你,你这白眼狼转眼间就翻脸不认账,这是国王能干的出来的?
传出去还不得丢死人?
换而言之:还是怕。
生怕在圣光教会的信仰传过来之后,国家不是他自己的了。
就像当年的德国一样,堂堂一位国王,竟被教皇给逼得在雪地里赤脚走了好几个小时来恳求原谅。
总而言之,这件事不管他圣光教会怎么低声下气,不要脸面,甚至倒贴脸的过来帮忙,都不行。
毕竟前车之鉴,当年我老师,你师祖做过的事,可还历历在目,血淋淋的,还没干。国王怎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那......老师您打算怎么办?”眼看就要糟,自己回震旦无望,班森急不可耐的提出了关键问题。
“你还想出去?”
“是。”反正话都说出来了,在憋回去也没用了,索性,直接摊牌。
“因为我很想知道那老萨满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毕竟,老师,那东西你也见过。而且,关于海姆教会,我很想多了解一些他们的事情。”
“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
一句话,表明了公爵的立场:你别想走,这里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而且相比起这些,眼下有件别的事,更适合你去做。”
听到这句,班森的心顿时就慌了:“老师你的意思是?”
公爵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看向了蔚莉:“我记得,公主前几日曾对我说,血蔷薇军团现在需要一些军官对吧?”
“是。”听到这句像是要留下班森的话,蔚莉连忙回应。
“那好。”公爵再次看向眼前的班森等人:“包括雷恩和洛莉,这些人你随意安排。”
“老师!”班森连忙呼喊,跨前一步,想要公爵收回成命。但结果是:
“下去吧。”挥挥手,公爵直接打碎了班森的幻想。
并在打破他的幻想之后,还瞪了他一眼。这意思也很明白:你别想跑!要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班森哑口无言。
愣了一会儿之后,叹口气,他来到莱昂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一脸无奈的对他说:“看来这次我是帮不了你了。也不能在跑了,要是再跑,老师估计就不让我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来到蔚莉身前,“安排吧,老师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环指身边所有人:“我们这帮人,随你怎么安排。”
这副无奈的样子让蔚莉感到好笑,但毕竟班森现在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她没有立刻给他安排职位,而是对他说:“不着急,先安顿下来在说。”
“卫兵,”她招来门口侍卫,让他给班森等人找房子住下。
而不得已的班森也只能照办。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到最后,他还是回震旦了。
因为一封信,以及一个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