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公爵离开班森的时候,那时,看着自家老师走了,班森刚想召集众人商量回不回震旦的事情。但就在他刚要说的时候,夏洛特站了出来。
他对着班森发问:“公爵他是不是有旧伤在身?”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对于这个问题,班森没有多想,但雷恩洛莉和蔚莉却顿时皱起了眉头:他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夏洛特回答:“我看公爵的脸色不太好。”
确实,本来旧伤就没好,在加上这些天被远征军给闹腾的紧,没有时间可供修养,虽然外表装作强硬,但实际上,只要是个学过医的,都能看出公爵的身体并不怎么好。
“所以我想去看看。”
“你......”在印象中,本来就对夏洛特不怎么样的蔚莉刚想反驳:血蔷薇军团这么多人,用得着你去给公爵看病?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班森给抢了先:“你还懂医术?”
对此,夏洛特笑了笑:“不敢说懂,但孩子们的病,都是我给看的。”
这句话在蔚莉等人的心里就更加荒谬了——这人是不是在说,一个军团内配备的医生,还比不上一个乡野之人吗?
但班森却没有给蔚莉发作的时间。
“那你去吧。早去早回,这里还有事等着你商议。”
这让蔚莉不解的同时,心中更加不满。
但班森却明白:这人半路入伙,实力强进,本以为是有什么阴谋,但一路看来,这人非但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反而处处帮着他——在危难时刻救过他一命,又在震旦的时候给他指点迷津,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公爵打算给他邀功。
所以对于夏洛特,班森虽然不能说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心,但综合看来,这人是能依靠的。
所以班森选择了相信他。
并且在他回来之前,班森还特意嘱咐众人:“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而对此,蔚莉却感到不忿了:“这有什么难得?叫一个侍从在这里等他就是了,还要我们在这里等?”
班森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这是值得的。毕竟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任何能够拉拢人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所以当夏洛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所有人都待在原地等他。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说着,班森示意:“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另找个地方聊吧。”说完,招来一个侍从,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处凉亭内。
“我还是坚持自己之前提出的意见:回震旦。”众人分主次坐下之后,班森这样说道:“毕竟现在长麟已经垮了,没有补给,那几十万长麟军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除了他们自身的军队之外,他们所处的东部,可还有不少帝国的子民。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可不是两三个行省能养活的。所以,这里不需要我。”
“但人多好办事。”蔚莉不想放过班森,“而且局面对我们也很不利!你只看到了长麟乱军的难处,却忘记了我们自身......”
“粮食不够了?”没等蔚莉说完,班森就插了嘴。
“不仅粮食!”看到这像是能够打动班森的机会,蔚莉连忙说道:“军械,牲畜,抚恤,医疗。这些东西哪个不需要花钱?更何况,现在冬天刚过,春天的粮种还未播下,帝国无法向子民征税,而之前征集的粮饷业已接近枯竭,要是在拖下去,恐怕我们会先长麟乱军垮台。”
说着,蔚莉忽然拉住了班森的手,恳求的说道:“留下来,帮帮我。”
这是女人的优势。
看到此,班森苦笑了一下:“这谁教你的?”内心,他开始动摇,一边是自己的女人,一边是自家师祖给予的任务,两头都重,都不能放下,所以他左右为难。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蔚莉,她会这样说:为了帝国,我必须这样做。但现在,她不能了。因为薇薇安已经不在这里了,公爵又乱事缠身,根本顾不上她,所以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于是她没有回答班森,而是继续用恳求的目光继续看着班森。
对此,班森叹了一口气,对着蔚莉说道:“我很想答应你,但......”
“其实也不难。”这时,夏洛特忽然开了口。所有人都看向他。
“只要圣光教会答应过来帮忙,那这件事就不难。”
“你是说?”听到这,班森接茬:“借圣光教会的手来解决这件事?这到是个办法,毕竟莱昂他可是教皇的徒弟,我们能接上线。再加上老师他身后又站着我们师祖,要是她肯出面的话,那教皇不会不给师祖她这个面子的。”
“这绝对不行!”班森刚说完,蔚莉就站了起来。同时,雷恩洛莉斯特连忙呼应。
“一国之事,怎能假借它国之手完成?传出去,米尔斯国威何存?”而另一层隐藏意思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现在米尔斯这么乱,谁能保证圣光教会在帮了他们之后,不会起二心呢?
所以蔚莉坚决不同意夏洛特说的。
对此,班森笑笑:“你听见了?这事儿难呐。”
虽然是回应夏洛特,但班森的目光,却看向了莱昂——兄弟,说说话吧,在不说话,震旦那边我就回不去了。到时,黄花菜可就凉了。
看到班森这明显的暗示,莱昂想了一会儿,才接下这个踢来的皮球。
“这件事也不是不行。”抬起头来,莱昂说:“教皇国和米尔斯本来就是友邦,有难肯定不会袖手不管。”
说着,他看向蔚莉:“而至于长公主您所多虑的,其实也可以解决。”
“怎么说?”虽然嘴上回应,但在心里,蔚莉还是抗拒。因为这件事折腾到最后,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那就是在明说:米尔斯不如教皇国。
但碍于局势,她还是问了。
“因为海姆教会。”一句话,莱昂就把这个主次问题给变成了一个仇恨问题。
“我教与海姆邪教本就对立,而现在长麟乱军当中又有他们的影子,只要我将这件事上报,那导师他一定会派兵过来援助。”
这话就说的比较明白了:先说明白,教皇国来帮米尔斯,不是因为米尔斯请求,而是因为教皇国要打压敌人,自己愿意来的。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问题:你米尔斯保住了面子,我教皇国也不吃亏,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打倒敌人而行动,所以自然就没了主次之分。
“可粮饷呢?要知道,米尔斯现在已经不堪重负了。”
“这点也没问题,”莱昂回应:“两国友好多年,一直和平发展,互相贸易。特别是在近年,长公主您的父亲刚从教皇国添置了不少军械,给了教会以极大的资金援助。这些,导师他铭记在心。所以,这件事一旦您的父亲答应,那圣光教会就一定不会让朋友失望。”
“也就是说,”班森插嘴:“自费?”
“不仅自费,还可能会援助米尔斯。”
“那你同意吗?”班森看向了蔚莉。
说句老实话,这样优厚的条件——自己有难,别人不仅拉下脸面自费过来帮你,还会在帮你的同时拉你一把,这样的条件蔚莉是很难不同意的。
而事实也是这样,在心里,蔚莉很想答应,但......
“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她无奈摇头。
“那告诉一下老师?”班森询问。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