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意对他来说很妙,尤其当他的身份还不一般的时候,就非常的妙。他是高官的儿子,尽管当下这个身份对于那些将街道给封起来的军队来说没什么作用。可在另一面,那割地上大小官员的子嗣,以及人民来说,非常管用。
他打算利用这段特殊的时期——将那些心有不满的人给联合起来,在暗地里,偷偷的搞些动作。比如:在割地人民心中的不满情绪,被这些拉塞拉斯将军的部下给调到顶端的时候,突然的,有人扛起大旗,振臂一呼,以说出他们心中所想,而不敢做的事为口号,在加上一些实际行动,来煽动他们。并告诉他们:“我”打算起来反抗。
虽然在刚开始,这等事情因为心中怕死的关系,那些人不会起身帮你。但在另一方面,那些人的心中肯定会记得你,在他们的心中留下印象。并在以后——这人发迹,并冲突已经到了不可避免,人们心中的怒火已经燎原的时候。他们绝对会跟在那人的身后一同前行。
事情总是这样:当不可避免的时候,有一个人站起来,那就有千千万万的人一并站起来,并跟在他的身后冲锋。
在那天,雅科夫走的很快,因为心中的此种想法,他没有过多的逗留。而且在回去之后,他便利用自己的身份,与割地上其他——特别是那些在洛克伍德等人来之前,就心怀不满,且思想特别激进的割地官员子嗣,以及当地有名望的乡绅子弟等人秘密的谋划起来。
在那几天里,他一改之前对割地上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或是强烈,或是在暗地里试探,他对着那些乡绅,官员子弟说:“我有一个计划,能让我们摆脱这等局面。”
对于这等询问,那些子弟或是面色激动的赞同,或是摇曳不定的问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眼下里,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人——我们缺少,且根本无法与军队抗衡。至于兵器甲胄...雅科夫,”说着,那人笑了,抬头看着他。“我们可不是一个国家的领袖——打不过他们的。”
说着,那人笑着起身站起,并在临走时,那人蓦地又这么说:“而且这等事要是让街上的那些军队士兵们给知道了,那会怎样。”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确了:别想用那虚无的幻想来给我们下套——没有实际行动和好处,我们是不会做的。
“如果说,”在那人转身离去之时,表情上同样是笑着,雅科夫说:“你说的那些东西...我有呢?”但这话却并没有让那名官员的子嗣回头,反而在面色上,那背对着雅科夫的身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
“你有堪比三只军团的战争资源?——别开玩笑了!”那人的心中,是这么想的。
但随后,雅科夫又说的一句话,却让他转了身:
“而且我要是在告诉你:我还不仅仅只有这些。在雄心堡,我还有一个军官朋友呢?”——那人刚要迈出的脚步,忽然就定住了。他心中在想:雅科夫是不是那人派来试探他的?
因为在这种特殊时期,揭发他人,可是有功的。
雅科夫站起来,走到那人的身边,肩并肩的,他面带微笑的对那人说:“而且谁说我们要跟整整三个米尔斯的主力军团开战了?”他话没有说全,但那人心里却有些明白了。
他蓦地转过身来,面色严谨,且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
可突然的,在他刚转身看向雅科夫的时候,雅科夫的眼睛,就变了。他那双淡灰色的眼睛忽然变得黝黑深邃,并带着零星的光芒,仿佛黑洞一般,明知那地方是危险的,却还要盯着它看。
黑魔法的作用从不体现在力量上,它展现于人的内心,并通过此,将人的意志得以扭曲。那中世纪的时候,教廷为什么要成立裁判所,并派出牧师与骑士去斩杀那些所谓的“巫师?”就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巫师掌握了在当时可以算的上是顶尖的思想,并想要在教廷的地盘上传播开来,让当时的人们变得不再那么愚钝,那么好骗。
而在那位大执政官的教导下,雅科夫在众多学生里,虽然实力算不上是顶尖,甚至排不上中游,最多只在下游徘徊。可他那掌握的一身用来蛊惑人心的黑魔法,却是连那位大执政官都赞叹不已的。
在黑魔法的操控下,雅科夫身前的这位割地官员子弟,在明里,他觉得自己清醒不已。可现实是,他已经中了雅科夫的道。并在接下来,他明着对雅科夫问:“你想做什么?”
看到此,在听着眼前这人的话,雅科夫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浓。他这人说:“不急,先等一会儿。等我把这些话给其他人说,并试探,确定了之后。我给你消息,到那时,我们一起讨论。”
在黑魔法的驱使下,雅科夫的这番话让那人觉得更加信服。于是,他答应了,并对雅科夫这么说:“我也认识一些人,他们可能会赞同你做的。这样吧,等你消息来之前,我去找他们问问,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也一起来。”
雅科夫与那人的这番交谈不过两个小时,他就又出现在了另一名乡绅子弟的身前,并用同样的方式,让另一名乡绅,或是官员的子弟一个个的答应了。
这等现象如滚雪球一般,愈来愈大。那些被蛊惑的人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朋友,并带到雅科夫身前。然后在黑魔法的操控下,雅科夫近乎迷惑了割地上,所有有名望,且有实力的官员子弟。
但他却不敢跟那些有名望的乡绅和官员说,因为他们的心智过于成熟,在这等事情上,他怕那些人会泄露出去。而他们的子嗣则不一样——年轻,心机少,在掌握着一些资源的同时,还更加容易操控。
“我是帝国的伯爵!皇帝陛下钦派的特使!你们不能这么做!”
许多天后,黑夜里,割地的某处离着城镇不远的山地上。那位被拉塞拉斯将军手下的万夫长给拦截下的特使,则被那名万夫长以及其余的一些士兵给绑来了这里。
他们要开始了。割地上各处的守备队监狱已经人满为患,不能在继续关押了。因为拖延时机,心急的皇帝为了面子,而迟迟不现身于皇城和与他通信的特使,因为此,皇帝的眼睛也开始转向了雄心堡。而此时,则正是拉塞拉斯实行计划的最佳时机。
他要杀掉这名被他给监控起来的特使,然后散出风去,让皇帝知道拜卡灵的军队已经在割地上了,而且还斩杀了他派来的使臣。并有意的将那名使臣身边的一名护卫给放出去,让他去告知在雄心堡里的拉塞拉斯将军。而将军亲自帅兵到场的时候,特使与其身边的护卫,已经命丧当场了。
“你要干什么!”看着身前那名手持拜卡灵军剑,缓慢向他逼近的万夫长,这位浑身被麻绳给绑的牢牢的特使。他的外表因为囚禁而变得有些邋遢——面有污垢,那有些谢顶迹象,因为许多天的不清洁而变得有些打结的头发,胡乱的披在他的头上——就好像一顶毛线出头,污油的破帽子。
而他现在的面色,则更加的糟糕。在那缓慢逼近他明晃晃拜卡灵制长剑的驱使下,他那满是污垢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并伴随着大喊大叫,那转瞬即逝的苍白忽然变得涨红起来。
“我是帝国的......”那伯爵二字还未出口,就听得噗嗤一声,万夫长手中的长剑已然捅入了他的胸口。伴随着胸口流出的滚滚鲜血,那名特使在临死之前,好像不相信一般,他的眼中还遗留着惊骇。口中还在不断张张合合的低声说着:“我是帝国的伯爵,皇帝陛下钦定的特使......”
这越来越有气无力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名万夫长坚定而从容的话语:“传令下去!”这一句话,那身在周围的所有军士全都站直,挺起了胸膛。其中一名传令官跨前一步,那面色,仿佛他接下来要做的,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一样。
“拜卡灵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他们已经刺杀了陛下派来的特使,并藏身于割地内部。现在立刻通知身在割地内的各部分军队,挨家挨户的严格搜查,直到搜出拜卡灵的刺客为止!”
“是!”响亮的一声,伴随着大跨步的动作,那名传令官起身上马,然后迅速的向割地上的其余军队传令。
而在此之后,在那名万夫长的目光注视下,那些同样是被他们给绑起来的特使护卫们,也被他的士兵给推到这里,然后等那名万夫长一声令下,他们全都被击杀当场!
“有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死,而且死的还这么有价值——你应当感到自豪!”看着那与几十具尸体一同倒在血泊里的皇帝特使,这名万夫长面带不屑,且饱含深意的说。
之后,他转过头去,又对着手下人说道:“尽快的把这里给清理成被刺杀的模样,然后‘请’雄心堡和割地上任职的其余官员过来,让他们作证!”
“是!”
一声令下,这些拉塞拉斯的士兵们麻利的执行了这名万夫长派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