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性如此
“你好，我叫林雨初，很高兴认识你。”幽雅清悦的嗓音打破大家的胡闹，林雨初回以一笑。
眼前这个明媚美丽的女子就是莫平的心上人吗？莫凡心虚地连忙收回视线，真是有够戏剧化的，昨天还在工作室内和左边那家伙兴师问罪，今天就变成哥哥的心上人。
“你好！”莫凡微微一笑，友善地朝大家打着招呼，“各位好！”
说实话，她没想到会见到这么多的人，而且这些人都这么……奔放。
她不着痕迹地将莫平拉到一旁，轻声问了进门来最想问的话：“哥，江默呢？”
“哼，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那家伙，不然以你的特长怎么也不会考到这里来！”莫平不平衡地轻哼，语气不爽，却也不是真的生气，“根本就是区别对待嘛！我才是你亲哥耶！”
“你至于吗？吃这种醋？”莫凡好笑地看他孩子气地嘟着嘴，双手抱胸，一副赌气的模样，“喂，莫平，我的好哥哥呐！”她求饶地扯着他的衣摆。
“亏你还记的我是你哥啊？先说清楚，那个家伙重要还是我更重要？”莫平看着只及自己胸前的妹妹，摆明了一副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什么那个家伙，他是……”莫凡还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就被依依打断了。
“喂，你们两个嘀咕个什么东西啊，有什么悄悄话私底下再讲，欺负我孤苦伶仃没有人撑腰是不是？”她有些粗鲁地拿起筷子敲着盘子，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依依？”莫凡惊讶竟然在这里看到自己同寝室的同学。
“你终于看到我的存在了啊，这位大姐！”她哼哼地睨莫凡一眼，“我可是比你早来了半个小时的！”
“可是刚刚没看到你啊？”
“笨啊，我去上厕所了啊！”她忍不住翻白眼。
众人又是一阵嘘声：“依依，请注意自己的性别，你是个女人！”
“就是啊，拜托大小姐，别这么野蛮。”凌谦头疼地夺过她手中的筷子，“女孩子哪能这么乱七八糟的，再说不是还有哥哥我罩你嘛？”他豪爽地一把搂着她的肩，傻笑地露出一口白牙。
莫平笑着拉拉莫凡，收回她的注意力，轻轻说道，“依依和凌谦是男女朋友，她以前是这大学附中的。”
“哦！”莫凡心不在焉地应着。
“喂！你那什么表情啊，太伤我心了吧！”莫平不满地抱怨着，真是的，为什么待遇差那么多？“放心啦，我早已经叫他了，那家伙还在自个儿窝里睡觉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呵呵，老哥，果然还是你比较靠得住啊！”莫凡甩着他的手臂，献媚地撒娇。
“哼，少来这套！变脸比翻书还快，我告诉你，江默不是以前的江默了，你好自为之，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什么叫有的没的？她就是知道不一样了，所以才会那么努力要到这里来读书的呀！
她蹙着眉试图从老哥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但是她失望了，莫平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不知为何，她突然变得一阵心慌，难道她做错了吗？
想到这，她就不安极了，压抑的喘不过气，逃避地撇开头看向左边，那浑然不知暗涌的埋头苦吃，活像饿了十万年的家伙。
“你的表情很不妙哦！”戏谑的声音轻轻响起。
莫凡僵硬的背一挺，迅速地收敛情绪，低头注视着眼前轻挑又狂妄的身影，眼底的敌意很明显：“可能刚刚在外面走太久，房间的冷气又开太低，有些不舒服！”
她的借口蹩脚又牵强，但是他快意一笑倒也没有拆穿她，又埋头顾自己吃了起来。
她默默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男人。他的吃相会不会有点太夸张，好像饿了三天三夜刚放出来似的。
“你……”
“程烨。”他简短地介绍，自顾不暇地东吃西尝，非得让整张嘴都塞满为止。
“我知道啦！”莫凡白了他一眼，那么特别的初见，她想忘都忘不了，“这样吃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他是贫民窟里爬出来的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蓬松的头发乱糟糟的，随意地扒了几下，乱七八糟地垂在肩上，一件米黄色格子衬衫皱巴巴地活像陈年酒缸里捞出来的，牛仔裤上几块黑乎乎的颜料深浅不一，一双夹趾拖鞋灰沉沉的都是泥巴，这个人……他也太……太不修边幅了吧！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程烨向来都是这么吃饭的，而他吃饭的时候又脾气极差，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大爷用膳。
当然了，初来乍到的莫凡又怎么会知道呢？所以不知者不罪，看程烨没有当场发脾气就知道了。
“夸张？你是说我吗？”程烨挑起眉毛，好笑地看她清澈的双眸，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很邪气，也很……招人。是的，他很有吸引力，虽然没有莫平的俊秀，江默的冷傲，可是他恣意豪放的举止倒让他多了一份粗犷的美感。
莫平是森林，江默像大海，而他是沙漠。莫凡忍不住偷偷在心里想，难道这建筑系盛产帅哥？这看过来就没见一个不出色的。
尤其是眼前这位，真的是特别特别的……特别！
不仅吃相夸张，扮相也夸张。
程烨突然凑过来，笑嘻嘻地看她，眼神里满是戏谑：“你的东西还在我那里哦！”
啥？卫生棉？莫凡难以置信地看他，她都没有找他算账，这家伙竟然还敢先提起，存心想取笑她是不？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正准备好好教训他识相一点。
一阵开门声传来，她浑然未觉，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大手就落在她脑袋上。温热的手掌传来热力，那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抬起头，看着映入视线的高瘦身影。一样的白色T恤牛仔裤，一样的高挑清瘦，一样的寡言少语，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样少得可怜。
“江默！”清脆的嗓音里带着欣喜，那张娇柔的脸像瞬间被点亮一般，炫目起来。
“来了！”他轻笑，表情冷淡，不愠不火，仔细地看了她好一阵，然后才揉揉她的头发，“不好意思，这几天比较忙，今天才见到你！”
“哼，忙着睡觉吧！”莫平忍不住低声哼哼，不以为然。
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和平相处呢？莫凡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
“没关系！”她笑呵呵地，暗暗捏了莫平的腰一把，拉着江默的手，“我们坐一起好不好？”
“喂，什么意思啊，江默你早就认识人家妹妹啦？”钟楷脸都快红成番茄了，还不忘嚷嚷几句。
“就是就是！”这会连凌谦也跟着应喝了，“原来你这闷蛋还藏着一手呢，真是太过分了！”
江默温和笑着，没有理会众人的嬉闹，迳自走到另一边挨着林雨初坐了下来。
“又开始耍酷了，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啊！我想追小凡妹妹的呢！你先说清楚，我们是不是情敌？”钟楷打个酒嗝，似真非真地开着玩笑。
江默以一贯的沉默回答。
“这位大爷，我们以前是邻居啊，你不知道江默和小凡是青梅竹马吗？”莫平忍不住直翻白眼。
“青梅竹马？那这么说你和江默也算喽，可我也没看你和闷蛋有多好啊！”钟楷犹不知状况。
“男人之间，还需要粘腻地互相表达感情吗？我可不像某人哦！”
“妈的，凌谦你别拦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去教训教训他！”钟楷不满地叫嚷着。
“我没拦你，您自便，千万别客气！”凌谦凉凉地在旁边看热闹。
喧闹声一阵一阵很快盖过了方才的小话题，莫凡看着江默低头认真吃东西，不知怎的心里涩涩的。
他是不是不想看到她来？为什么态度这么冷淡呢？为什么不坐在她身边？怕别人拿他们开玩笑吗？
她欲起身想跟过去，却被一只大手拉住。错愕地抬头，迎上一张盈满笑意的脸，是的，几乎连眼睛都在笑。
干什么，显摆自己的眼睛长得好看，还是炫耀他的微笑迷人啊！笑得这么勾人干什么？
还有，他凑那么近干嘛？
“你看什么？”
“你走神走到地球哪个角落了？我叫你叫了好几声。”程烨笑着指着她碗里已经剥好的虾，“快吃，莫平特地点给你吃的，我剥得好辛苦。”
真是莫名其妙，莫平好好的点什么虾吃，还有他那么积极干什么，他们又不是很熟。
“我自己有手。”剥虾这种动作应该只有情侣才能做！他干嘛突然对她那么殷勤？
“可是我拨得很辛苦耶！我是为了昨天的事，特地向你赔罪的。”他伸出两只油油的大手，修长的手指线条匀称优美，和他的人一点都不搭。
“昨天？赔什么罪？”莫平伸手搭着妹妹的肩，好奇刚刚听到的几个零碎的词语。
没有理会他，程烨皱着眉，语气无奈，状似很伤脑筋：“你如果不能现在原谅我，那过几天你消气了，我再来道歉好了。”
“喂，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到底有什么是我该知道但是又没有知道的？”莫平哭笑不得，对着妹妹投以疑惑的眼神，然后又无奈地看向众人，谁可以给他答案。
他的视线在转到林雨初的地方时，就再也不能移开了。
莫凡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将视线看向对面，林雨初和江默正低着头轻声聊着什么，怪不得莫平的表情这么失落沮丧。
这是很平常的一幕，但是如果心里装着人，就会很别扭。哥哥那么喜欢林雨初吗？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别人聊得开怀，所以很难受是吧！哥哥！
林雨初娇声笑着，缓缓抬头，优美的颈线中分明透出了几丝骄傲，不期然地对上莫凡的眼睛，细微地一挑眉，低下头和江默耳语了几句。然后江默缓缓抬头看她，神色复杂。
那一股酸涩就这样险些溢出喉咙，她僵硬地扯开嘴角，撇开头看向旁边，程烨含笑的眼睛竟一直对着她，那张青涩胡子乱七八糟的艺术家面容突然之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怪了。
“我剥的很辛苦呐！”他又重复了一遍，很温柔的语气，全然不顾周围有些玄妙的气氛。很用心地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莫凡感觉得出来。
林雨初温柔凑上前，笑着劝莫凡：“小凡给点面子吧，他可是很少这么真诚和别人道歉的。”
“是啦是啦，不管是什么事，学长这么帅，小凡一定要原谅他啦！”依依瞎起哄。
凌谦不依了：“你那是什么逻辑，他长得帅，就要原谅他啊，那我怎么都没这么好讲话？”
“事实只能证明，你还不够帅！”
“喂，你这个女朋友欠教训，敢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说别人帅，找骂是不是？”
莫凡抿着唇偷偷地笑，还是依依和凌谦比较好玩。
众人在见到她低头露齿一笑，皆有微微的愣忡，花不醉人人自醉，看来眼前这一位该要轰动一时了。
她犹不自知，拿起面前玫瑰红雕花图案的精致小碗，露出了还算有礼的笑容：“昨天的事就当忘了吧，谢谢学长的虾。”
程烨挑眉，眉角含笑，低沉的声音深邃：“不客气！”盯着她指关节微微泛红的曼妙指形，神色戏谑。
不疑有他，她拿起筷子，低头认真地吃，哥哥的朋友们都好有朝气，很友善，除了这一个……好吧！勉强还算过得去！
正想着，突然舌尖一阵辛辣，喉咙开始发痒，然后是呛到气管，一阵剧烈的咳嗽。
江默抬起头，看到被呛得满脸通红的小脸，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放下筷子正欲起身，莫平却先一步冲上前。
“程烨！”莫平气愤地瞪他，倒杯水递给莫凡，帮忙拍着她的背，“你找死啊！”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遍整个房间，某人开心地笑得前仰后翻，“莫平，你这么妹妹实在是有点笨呐，而且好迟钝！”他涂了那么多辣椒都没有发现。
“你还说！”莫平拿起盛饭的大瓷勺，不留情地直接砸过去。
程烨笑嘻嘻，精准地接住：“这么笨还能考专业第一？哎，这世界总是有那么一些事让人难以理解！”他唉声叹气，还嫌自己不够过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莫平咬牙切齿地拿起桌上的小瓷碗，不甘心地又狠狠砸了过去。
“好吧好吧，不玩了！这次我真的认错了。”他再次接住，觉着双手作投降状。
“学长，你小学毕业了吗？有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没人相信你了。”依依轻轻嘲弄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哎！”凌谦无奈地摇头，“这件事告诉我们，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烨不理会众人的戏嘲，低头询问身旁的女孩，声音轻柔，如果不抬头看他此刻恶劣的得意笑脸，她真的会再被戏弄过去：“还好吧？”
“谢了，我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她呛得满脸通红，眼睛里盈盈闪动，分明连泪水都被呛了出来，却还是倔得不吭声，“哥，我想走了！”
“啊？可是……”莫平伤脑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懊恼着该怎么办？悄悄趴在她耳边，“妹妹，老哥我……”
“就走了？我还没有和你聊痛快呢！”程烨打断莫平的话，摆出很不舍的表情，含笑看着她。
哼，装什么模做什么样啊！真是虚伪！莫凡狠狠白他一眼，心里冷冷的鄙视道。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耸耸肩又低下头大吃特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凌谦凑上来，撞了撞程烨的胳膊：“你怎么了？今天很反常啊？”
程烨笑而不答，眼神若有所思，许久才无奈地摇摇头倾泻出爽朗的笑声：“真是惊喜！哈哈！”
凌谦郁闷地看他自个儿一个劲的傻笑，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懂他在高兴些什么。
“莫平你不走我走了！”莫凡气地小声抱怨，好好的一晚上被这个可恶的家伙搞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可是……我……”莫平为难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莫凡打断他的话，“你还是忙你的吧，学校我已经很熟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在担心林雨初和江默吗？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么着急地，林雨初又不喜欢江默，该警惕地是身后那匹狼。她往旁边撇了一眼，不期然地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又恼火地转过头看看江默，他仍旧低着头状似没有理会周围的状况。
她清浅一笑，甩开负面的情绪。
罢了，有机会再说吧！被程烨整得一点心情都没有，和大家打过招呼，莫凡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真的这么快就走啊？不行，我去送送！”钟楷站起身，步履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莫平拦住他，险些让他没站稳跌倒在地。
“干什么？兄弟你放心让自个儿妹妹一个人回去吗？”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现在才九点不到，而且让你这个情场老手送我妹妹，我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喂，这是哥们之间该讲的话吗，好心帮你送……”
程烨轻笑着，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身。这个沈莫凡，真是有点意思！三两下搞得鸡飞狗跳的，然后就不负责任地走了。
搭上钟楷的肩：“歇着吧，你连路都走不稳了要怎么送？还是我去吧。”
“喝，怎么着，你想和我抢是不是？”钟楷已经开始口没遮拦了。
“好啊，你这么想去那就你去。过会外语系的人还会来，你可别又说我不够意思！”程烨无所谓地耸肩。
“啊？外语系的？”钟楷犹豫了。
“是啊，外语系的！”他点点头，然后看向江默，“我去可以吧！”
江默十分不给面子地撇开头，懒得搭理，惹得程烨忍不住又轻笑出声。怎么一个个都别扭地这么可爱，明明刚刚竖着耳朵听的那么仔细，却非要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潇洒地转身离开，没有看到身后的几人，江默神情内敛，雨初脸色阴暗，莫平若有所思。
“这吃的是顿什么饭？”依依无奈地看向身旁的凌谦。
他摊摊手表示无可奉告，一边还得抓着身旁的钟楷以防他随时跌倒。
“我郑重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反正现在周围没有人，我可以不用一忍再忍了。”莫凡第N次回头对着某人警告，咬牙切齿。
“可是我很担心你耶！你看这里四下无人的……”某人第N遍回答。
“担心你个头啦，我有手有脚的，在学校里还怕被人抢？还怕被非礼？还怕摔……”她话还没说完，脚下一落空，往石板小路两旁的草丛中摔下去。
“啊！”她痛呼一声，跌在土堆里。
“啧，我就是担心你摔倒才跟着你的嘛，这里常常有人摔的，你看这荒凉的，想找个人帮你都找不到……”他语速缓慢，悠悠数落着，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哪里看得出他在担心。
“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啰嗦，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分明就是故意等她摔了，再趁机笑话她。
“谁叫你态度这么不好，而且还一副‘我一个人就行’的一样，我就是想看看你一个人到底行不行？”他蹲在石阶旁，低头笑看着坐在泥草堆里的女孩，隔岸的灯光照得他的眼睛闪耀夺目，如黑宝石般，闪得她怒火“蹭蹭蹭”又冒出来。
她发誓！她郑重地发誓！这家伙以后最好别栽在她手里，她一定会整得他死过去又活过来，活过来又死过去。
“你竟然为了这种烂理由，就眼睁睁看我摔下来？你还有理了是吧？”她脚疼，但是胸口更窝气，那是活生生被他气的，天下第一宇宙无敌的无耻恶劣之徒。
“我可从来没说我是什么好人！”他无赖地痞痞笑着，顽劣二字不足以形容，“还赖着干嘛，快起来啊，坐在那里很舒服吗？”
“我起不来。”她面无表情，对他的形象一落千丈的N次方，先是昨天的仇，再是骗她吃虾，现在又见死不救。她记下来了，以后离这个人安全距离以外，没有必要绝不打交道。
“不会吧！你真有那么衰吗？”他压根不相信她，“不会想骗我帮你，好趁机拉我下去吧？”
“你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点，”她轻嘲，“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无聊，活像个要不到糖吃的任性小孩。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整天耍着女孩子玩，反正只要你大爷高兴就好，别人的喜怒哀乐都不关你的事，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是吧！”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满腔不满，意外地没有看到他的嬉皮笑脸，反而冷着一张脸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被我说中无话反驳了是吧？”她不服气地扬起下巴，气势上决不能输。
“你说的没错，只要我高兴就好，别人的喜怒都不关我的事。”他的声音徒然冷了三分，在这个温度略低的夜里悄悄泄露了些微的怒气。
莫凡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惹毛他了，可是仍然不肯低下头求助。
“说句请我帮忙的话，有那么难吗？”他存心戏弄她，坏心地想看这个倨傲的女孩向他低头。然而他失望了，她非但没有求救，还撇开了头。
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他或许会有些欣赏她，可是刚刚的话惹恼了他，他同样不怎么好过，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