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林羽然读完对方回复的邮件,失望地关上了邮箱页面,转而着手又一天的工作。
“羽然!”隔壁的张灵压低了声音叫了她一声,冲她勾了勾食指。
她斜着身子靠了过去,“怎么了?”
“你听说了吗?财务总监辞职了!”张灵低声告诉她。
辞职了……
因为那晚的打击太大吗?
她没怎么惊讶,淡淡地问:“那......那她辞职以后去哪?”
“听说她要出国了,他们说她姑妈是法国一个时尚品牌的CEO,她准备去投靠她这个姑妈,”说到这张灵叹了口气,接着道,“哎,她可真是命好。”
林羽然听了,苦笑了一下。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很多疑问依旧盘旋在她的脑海中,现在是线索纷繁凌乱而且理不清头绪的时刻。
她起身走到洗手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正当她想要打开洗漱池的水龙头,身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透过镜子,她看见一支银白色的长枪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握着长枪的手连摁了三次板机,三只盛满了深蓝色液体的针管插在了她背上。
事情发生得非常快,刹那间她感到天旋地转。
针管里是高浓度的能力束缚剂!
这是她脑中最后一个意识,随后世界只剩一片漆黑。
这是林羽然第一次陷入昏迷,要让一个极强能力者完全丧失意识是很难的,所以即使是真的昏过去了,她昏迷的时间还是很短。
当被粗暴地扔到地板上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天择赌场简久康的办公室,简文菲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脚边放了一个大行李箱。简久康蹲在简文菲面前,手在她脸上摩挲着,眼神中流露出失魂般的痴迷。
“没关系,菲菲,”他开口,语气温柔地让人害怕,“去了法国还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不用担心,你只要漂漂亮亮地坐着就好。”
简文菲双眼无神,此刻的她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布娃娃。
“等到事情过去,我就把你接回来,我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说着,简久康站起身转向林羽然,“至于那个毁了我们家庭的人......”他一步一步朝林羽然走来,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被绳子绑着的林羽然坐起身,回望着简久康。
“无知者无畏,小姑娘。”简久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开口道。
“无知者无畏,简叔叔。”她抬着头回应。
简久康咧嘴大笑,“我无知?哈哈哈哈,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吗?”说着,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朝她摆了摆。
盒子里是一排排的注射器,注射器里都是满满的高浓度能力束缚剂......
看到林羽然眼神变化,简久康满意地笑了,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厉害,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厉害,但是我想我知道怎么控制你。”
林羽然动了动捆在身后的双手,能力已经被完全束缚了。
“还有点时间,多求求我吧,”简久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或许我还能考虑把你卖到一个气候好一点的地方,让你不至于那么快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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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是南美最大的黑帮,自从野狼发现自己在大城市的产业趋近饱和就早早把目光投向了尚未开发的小城镇。
在野狼的操刀设计下,这些小城镇表面上看起来和和美美,实质却盛行着地下黑暗交易,包括了毒品、人口、枪支等等等等。
“你是说酒吧里在进行见不得人的交易?”克拉拉挑了挑她漂亮的眉毛,有些不相信地盯着乔治,“等等等等,你说的那个什么‘野狼’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乔治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你是移民,当然没听过这些本地人才知道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劝你不要来这儿当志愿者,这些地方......”他指了指身边的环境,“这些地方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亲爱的,我刚才看见了他们干的勾当,而且被他们发现了......克拉拉,我们得快点逃!”
“可是......”克拉拉无力地摊开手,想了想,抓着乔治的袖子,下了决心说,“你先走,三天后我们在里约会面!”
“为什么?”乔治惊讶地睁大眼睛。
“马里奥叔叔年纪大了,所有的病人都是咱俩在负责,如果我们都马上离开,那卫生所的工作必然大乱......”
乔治猛地打断她的话,低吼:“你疯了,克拉拉!他们是‘野狼’,你不怕死吗?”
“冷静点,冷静点,听我说完,”克拉拉用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接着说,“你刚才也说了,这个镇子只是看上去平和,背地里有人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说明什么?说明镇子上很多人都在隐瞒这个秘密,他们发现已经在你面前暴露了,如果这个时候你我一同逃跑,他们就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去告密去报案,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干?”
被说得云里雾里的乔治迟疑了一下,问:“怎么干?”
“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乔治,我们还没走出这个镇子就会被杀。”
“那......那怎么办?”乔治惊慌地看着她,很害怕。
“我们是情侣,如果我留在这,他们就会以为你还没有逃,他们来问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你今天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这样一来他们就没那么警惕,甚至认为你愿意为了活命帮他们保守这个秘密。等到机会一来,我就逃,明白了吗?”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直视着他的双眼说,“所以,你先走,我们里约见!”
乔治露出了一个难受的表情,他踟蹰着,眼神飘忽不定,“上帝啊,如果你出了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她连忙拉住乔治的双手,镇定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还去过中东战区做志愿者呢,你忘了吗?”
“你一向勇敢,”乔治动摇了,“你知道吗,我看到他们杀了一个被贩卖到这里的女人,就因为她生病了......太残忍了,你可得......”说着,他眼中噙满了泪水。
她眼神动了动,保证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小心别被人发现,逃出去后给我发个消息。”
“好,好吧,”乔治点点头,满怀愧疚地往卫生所后门走去,不忘回头忧虑地看着克拉拉说,“里约见。”
“里约见。”她举起手,像在道别又像在发誓。
送走了乔治,她深呼吸了一会儿,确保自己走出器材室时神情和往常一样。
她很早就在多个战区当过志愿者,见过无数的死伤,她已经不再害怕,或许从对着医神雕塑发誓的那一天起她就找到了不再恐惧的理由。
这个战火依旧不竭的世界已经足够让人伤痛,却还有恶鬼在暗处腐蚀着和平的土地……
她守候在卫生所里,等为数不多的病人都进入了梦乡,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了那个她在玻璃上偷看到的邮箱地址,发送了一封邮件。
“哒。”身后传来了手枪击锤的声音,一支枪管抵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她回头,只见握着手枪的乔治正冷冷地盯着她,“克拉拉,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