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绍的大营位于荥阳城的西北面,离西面袁绍的军阵不远,自荥阳西门而出,一路往北,三里外密密麻麻都是颍川军的壕沟营寨。
袁绍气不过,直接带了一队千人护卫,奔往吕绍的营寨门前,打算兴师问罪。
靠近了吕绍的营盘,袁绍和护卫同时被营寨门口的一座灰扑扑的小塔给吸引住了,凑近了还闻有丝丝缕缕的异味。
忽的,袁绍仿佛联想到了什么,闻着这股怪味,英俊的脸庞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胃里一阵阵作呕的冲动。
这特么的就是一座京观!!!
看来前些日子吕绍报捷应该是真实的了,数千首级垒叠成的小丘,细看一眼这小土丘,虽然用了石灰粉硝制,但是依然能感受到这些首级的“狰狞”。
妈的!这吕绍也是个狠人!!!
袁绍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即使袁绍出身于名门世家,根据历史记载,后世也是一个手段狠辣的枭雄,但现在还是个年轻人,但对于这么大批量的首级还是从未看见过的。袁绍此时只感觉胃里一阵阵痉挛,干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收回视线,对吕绍少了一份恨意,多了一些畏惧。
倒是身后的上千守卫没有丝毫不适,在西北战场上没少见过层层叠叠的死尸,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对这颍川军的主帅有了一丝好奇,能斩杀这么多的首级,说明这颍川军的主帅也是一个一流名将。俗话说,英雄惜好汉,精悍的士兵对于勇武的主帅有着天然的膜拜,这是军人的天性。
进了营寨大门,吕绍站在中军帐门前微笑着等候袁绍。
袁绍看着吕绍的笑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想想营门口的京观,压下心里的火气,勉力笑着抱拳说道:
“应正兄,好久不见”
本来依着袁绍的性格是要再客气两句的,但是他想象面前这人,前些日子可是生生抢了他的未婚妻,这口气,憋得袁绍好不难过,再难以说出其他好话了。
吕绍微笑着回礼
“本初兄领军而来,按礼我是要亲自相迎的,但是军中事务繁忙,实在万难脱身。”
说罢,吕绍也顾不得其他,对着身旁的李成说道:
“本初兄是要来进程递交关防文书的,快去帐内签发命令,放本初兄的部曲通行。”
袁绍还没攒好足够的气力,就被吕绍化解了,只感觉心里一阵阵堵得慌,当即也不再客气,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袁绍进城和孟远交接文书之后,自北门离开了荥阳城,明显是不再想与吕绍打交道。
颍川军营寨门前,一个传令兵骑马匆匆赶来,守卫看见旗杆是吕家庄那边特有的吕字旗,知道是自己人,痛快放行。传令兵见到营帐前的吕绍之后,翻身下马,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地上。
“虎牢关守将吕武胜将军派遣属下传信给大人”
说罢,双手奉上了一封书信。
吕绍接过信笺,拆开看完后,沉吟了片刻,随机面露冷笑。
好个袁绍,还想打我虎牢关的主意!!
“武胜可有其他的口信要传的?”
“回大人,将军他说,那笔银钱他收了,不要白不要,要属下跟您说一声。”
这个家伙!
吕绍笑了笑,不再言语。
有便宜乌龟王八蛋,这个道理,武胜这家伙领悟的倒是颇为透彻。
冀州刺史部,河间国。
颍川军密探已经深入此地,一则是这里是当今天子的出生地,向来为天子所重视,而是河间国位于冀州腹心,无论财富和战略地位都是极其重要的。
典韦仔细听着手下人自各处发来的密报。
“属下哨探得知,现在两路胡兵已会和于献县城外滹沱河西岸,河边的渡船木桥已经尽数被焚毁,胡兵连营十余里,一直扎营到献县城下。”
“属下还拷问了几个俘获的胡人,鲜卑胡人正在调兵遣将,似乎是有据河而守的意思。”
典韦摸了摸下颌上的浓密胡须,干咧了嘴笑道:
“定是将军的战绩直接令他们魂飞丧胆了,想要在这里以逸待劳,哼,这些杂毛怎的会是我颍川军的敌手。”
“可惜了,我手中只带了你们百十个弟兄,要是带了千把人,老子就直接趁夜端了他们的粮草。”
典韦在这一边胡乱的想着,并州高原上,毯子和刀疤也正进行着一场大胆的冒险行动。
刀疤的小队被追击的原因就是摸到了鲜卑王庭的位置,当时经过探查,确定王庭卫队约莫只有千人左右。
现在毯子自颍川军部带来了几支小队,合计六十人。
这给了刀疤冒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