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兴以为马思明是胆怯,不敢劫这趟镖,因此大怒。于正威忙将他和马思明的分析一一和总舵主朱久兴说了,朱久兴听罢也陷入了沉思。
夜幕慢慢地降了下来,柳彦奇安排完手下的兄弟,不由自主的就溜达到了杨湖岸边,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划动水面的声音,心下一喜,赶紧的就跑了过去,来到近前一看,游水的果然是让他朝思暮想的木子姑娘。于是在湖边的一块儿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湖水里游来游去。
那李祺就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水中游来游去,翩翩起舞,把柳彦奇整个人都看得呆住了。
李祺早已经发现了柳彦奇,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于是在水里游得更加欢畅了,游了一会儿,李祺突发奇想,想逗逗柳彦奇,于是她微微一笑,转身一个猛子潜入了水底。
李祺从小就有闭气的本领,能在不呼不吸的情况下呆上一天的时间。因此她潜了下去就没有上来。她想看看柳彦奇会有怎样的反应。
开始柳彦奇以为她潜游到了远处,也没太在意,可是他的目光搜索遍了整个湖面,也不见李祺自水中钻出来,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于是呼唤道:“木子姑娘,木子姑娘,你还在吗?木子……”
柳彦奇呼唤了半天也不见她露出水面,也没有听到她的回音,心中立刻慌了,不知道她在水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想到这,柳彦奇不敢怠慢,连忙脱下外衣,一个健步就跳到了湖水之中,然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一边到处乱找,一边呼唤木子。
柳彦奇在水下正在拼命的寻找呢,忽然感觉有一条鱼一样的身子游到了他的身边,柳彦奇忙向她抓了过去,想把她脱出水面。柳彦奇没想到,那鱼一样的身子一下子就和他贴合在了一起,这下子可让柳彦奇有些始料不及,一时间傻愣在了那里,竟然忘记了上浮。
柳彦奇感受到她的双手已经捧起了自己的脸,紧接着……柳彦奇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柳彦奇可没有李祺那样好的闭气功夫,在李祺的()之下,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了,竟然也去(),哪料到,嘴唇刚一张开,那湖水便开始灌了进来,紧接着就感觉身体里的气体止不住的往外冒,咕嘟嘟的生成一串气泡泡。身子随之下沉,跟着就是呛水,然后开始挣扎。
李祺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柳彦奇可不会什么闭气神功,连忙将他拉出了水面。
柳彦奇被湖水呛了好几口,直咳嗽,幸亏李祺把他拉出了水面,否则自己还真怕难以冲出水面。
李祺看着他的囧样“呵呵”地笑得特别开心。
柳彦奇一阵咔水过后,感觉舒服一点了,看着李祺看着自己的模样非常可爱,便伸出手来,想将她拉住。
李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推开柳彦奇说道:“看来你喝的水还是有点少,竟然还有心思做坏事。”
柳彦奇并不说话,而是将她紧紧地拉住。
李祺也不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她好想他们能够永远都这样下去,永远永远。
这时,树林里传来了“呜呜呜,嚯嚯嚯”的怪异声音。柳彦奇知道一定是金花婆婆发现了他们两个。赶紧挣扎着坐了起来,李祺害羞的捂住脸说道:“一定是义母看见我们了。”
柳彦奇说道:“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地盘,看不见你我那才奇怪呢。”
李祺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着说道:“义母,是你吗?”
金花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是我啦,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了心上人就把义母给忘了,来了也不说来看看义母。”
李祺忙道:“我正要去看你呢。”
金花婆婆说道:“哟哟哟,说的怪好听的,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哄我这老太婆开心。”
说话间,一条魅影飘来,金花婆婆已经站在了柳彦奇和李祺的面前。
柳彦奇双手一拱,说道:晚辈见过老前辈。”
李祺也拱起了手,说道:木子来到杨湖没有去给您老人家请安,请义母责罚。”
金花婆婆说道:“不必不必,我金花婆婆可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们卿卿我我了。”
说完话又发出“呜呜呜,嚯嚯嚯”的怪声,身形一飘,鬼魅一般地飘走了。
柳彦奇说道:“婆婆走了,我们一会儿去看她吧。”
李祺点了点了头说道:“一会儿去,我们再坐一会儿。”
说完话挨着柳彦奇坐了下来,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她此时这柔情可爱的模样,谁也不会将她和不可一世心狠手辣的李祺联系在一起。
柳彦奇伸过去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说道:“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我想你想的好苦。”
李祺“哼”了一声说道:“骗我呢吧?”
柳彦奇指天发誓说道:“真的,我要骗你我……”
李祺捂住他的嘴说道:“行了,我信。那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我有一次来,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你。”
柳彦奇说道:“我自那日分别我就去了京城,一直未曾回来过,你怎么可能等得到我呢。你那次来可看到义母了?”
李祺从怀中取出柳彦奇那日离开时让金花婆婆转交给李祺的那块儿玉佩说道:“当然见到啦,还有这个,说是你让她转交给我的。”
柳彦奇也取出李祺留给他的匕首说道:“礼尚往来嘛!”
李祺微怒道:“原来只是礼尚往来呀?早知这样刚才就该把你按在水里,让你喝个饱。”
柳彦奇说道:“我冒着生命危险下水去救你,你忍心把我按在水里吗?”
李祺笑道:“看你那点水性,自保都难还敢下水去救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柳彦奇说道:“什么咋想的,关键时刻哪容我想那么多,我只想着救你来着,若救不出来你,那叫我还怎么活。”
李祺“格格”一笑,看着柳彦奇说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没法活下去了吗?”
柳彦奇说道:“活倒是能活,可是,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祺听罢柳彦奇的话,心里有种非常满足的感觉,将头紧紧地贴在了柳彦奇的身上。说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柳彦奇不答反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若想你了,去哪里能找到你吗?”
李祺坐正了身子说道:“看来我们都有事情不想让对方知道。”
柳彦奇说道:“不是的,我没什么好瞒你的,只是,我做的事是件很危险的事,我不说是不想你担心,更不想给你带来危险。”
李祺说道:“原来如此。我的事,总有一天我也是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人不再说话,沉默了半天,李祺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你还会不会这样喜欢我?”
柳彦奇看着李祺说道:“不好?你怎么会不好呢?”
李祺忙解释说:“我,我的意思是说我将来如果做什么事万一都做不好的话,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柳彦奇说道:“无论你将来怎样我都会喜欢你的。你如果真的做不好,我就想尽办法帮你做好,要是我帮你你还做不好,那就都由我来做,你看着就行了。”
李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一定不会再这么说了,要想和你在一起,要想让你接受我的一切就必须把你变成我的人,我这样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的在一起。
柳彦奇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祺说道:“我在想事情。”
柳彦奇说道:“我们要不要去看婆婆了?”
李祺说道:“当然要去了,不去义母更得说我是小没良心的了。”
二人起身去看金花婆婆不提,再说于正威。
于正威和朱久兴二人又聊了好久,于正威提醒他说:“总舵主,多做一种打算就多一分胜算,这件事还望你和其他几位分舵主再商议商议。”
朱久兴说道:“那好吧,我再和他们几个好好研究研究,你先回去,明天先准备验镖发镖就是了。”
于正威告辞出来,回到分号和马思明把刚才的情况一说,马思明说道:“轻敌必败,希望总舵主能够接受我的建议,否则一但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于正威说道:“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一切听天由命吧。”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苏合尔泰往京城押送脏银理应秘密行动才是,可他却大张旗鼓,生怕没人知道似的,首先他会否引起官家的注意不说,单单绿林中人就十分难以对付,可是他似乎对此一点忌惮都没有,可见他一定另有图谋,于叔叔,明天你应该再去见见总舵主,把我的想法跟他好好说说,若真被我言中,那可非同小可。”
于正威说道:“苏合尔泰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吗,目的是便于他偷偷地携带更贵重的东西进京。”
马思明说道:“既然贵重,他问为什么不动用他的军队护送呢,于叔叔,他手下可是有几万军队呢。”
于正威想了想说道:“军队毕竟是朝廷的,外任未经宣召私自带着军队进京本就是大忌。苏合尔泰怎么可能为了押运一点私财而去引火烧身呢。”
马思明说道:“于叔叔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于叔叔,你看这样可好……”说到这凑到于正威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
于正威听罢连连点头,听完之后说道:“这样一来你那边的人数可就太少了。”
马思明说道:“你放心,我能够应付得了。”
于正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马思明答应一声退出了于正威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马思明和于秀芸带着十名镖师来到了知府府衙的后院,将镖车从后门一一牵到了院里,然后关好院门,门外有几十名清兵把守着,院里,马思明和于秀芸开始验镖,全都验看完毕,一一登录在册,然后吩咐镖师们把验看完的镖银一一封存入箱,在落上大锁,又贴了封条。一直忙到午错方清点装箱完毕。一共五大箱,一一装上了马车,并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于秀芸拿着清单找到苏合尔泰让他过目,然后双方确认无误方画单按押。
这里我要说一下什么叫画单按押,絮叨几句大家学点知识。
那时候各镖局在清点比对完货物及银两之后会列出一个清单,一式两份,双方各有一份,以备交货的时候对照,为了防止其中任何一方弄虚作假,两张单子要半重叠地放在一起,然后双方各自用各自特制的一种笔墨在单子上自然地画一道线,这道线要从自己所执的单子上划到对方所执的单子上,这样交货的时候一对这两条线就知道是不是原件了,就像现在的骑缝章一样,两边各有一半,自然画成,想模仿都模仿不了。再说说按押,按押不同于画押,画押那是犯人认罪之后画的,画完就等于你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镖局的按押相当于今天的个人名章,什么证明开完了谁办的谁就会盖个名章就和这个差不多,一份镖单清点完毕,双方无异议,各自要将手指印印在所列的清单的头尾,这是为了防止对方往单子上加字,指印按在清单的第一个字和最后那个字上,再填写那就在指印后边了,你随便写,指印后边写多少都无效。有了这两道手续,就不怕镖局少交货,或者对方想多赖银两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