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看见马思明正拉着乌兰姑娘的手便“呵呵”地笑。
乌兰姑娘见格兰走了进来忙抽回手,掐了格兰的脸一下说道:“让你笑我,等你将来有把柄落在我手里的,看我怎么笑你。”
格兰委屈地说道:“我的大小姐,我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说,人家就笑笑也算罪过啦?自己不嫌臊和人家拉拉扯扯还成我的不是了。”
这话说得乌兰姑娘的脸蛋儿越发红润了。
乌兰和格兰两个人虽然身份是主仆,可是关系形同姐妹,平常也总是一起说笑。无论格兰说什么乌兰姑娘都不会真的生气,只是佯怒道:“我就说了一句,你看你说了这么多,真是反了。”
马思明笑着走过去,拉住乌兰姑娘的手说道:“格兰是在羡慕嫉妒你呢,反正她都看见了,索性我们就让她更羡慕嫉妒一些。”
乌兰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通红的,挣扎着说道:“你好讨厌,这样轻薄我她就更有的说的了,你还不快快放手。”
格兰忙捂了眼睛说道:“我没看见,我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事我怎么能看见。”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马思明紧紧地拉住乌兰姑娘,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
乌兰姑娘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忙躲闪,口中喃喃地道:“不行,不行,嗯、啊,格兰,格兰。”
格兰在窗外呵呵地笑道:“别叫我,这闲事我可管不了。”说完羞羞的跑走了。
马思明吻在了乌兰姑娘的额头上,乌兰姑娘顿时觉得身子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瘫软在了马思明的怀里,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窝,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她的体内蔓延开来。
若不是有人扣门,两人好想就这样下去,永不分开。
格兰打开院门时,乌兰姑娘也走了出来,来人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说是早上皇上赏了多护卫一盒点心,多护卫没有吃特意打发他给乌兰姑娘送回来的。乌兰叫格兰赏了来人几个钱然后和格兰一起提着点心回到屋中。
格兰打开包裹,取出来一块儿点心,咬了那么一小口,细细的这么一品味,顿感满口酥香,入口即化,真是人间美味。连忙递给乌兰姑娘,说道:“小姐小姐,你快尝尝,这个点心可比皇上上次赏赐的点心还要好吃呢。”
乌兰姑娘拿起来一小块儿,放在嘴里慢慢品味,果然比上次的还好吃。乌兰姑娘一边品味着,一边又拿起来一块儿递到了马思明的面前,说道:“思明哥哥,你也尝尝,这可是宫廷秘制的糕点,平常人家可是吃不到的呢。”
马思明本不想吃,怎奈乌兰姑娘已经将点心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自己怎好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便张开嘴接住了乌兰姑娘送过来的点心。格兰看到这一幕捂起嘴来“格格”地笑。笑得马思明有些不好意思了。
乌兰姑娘也是粉面飞红,冲格兰一瞪眼睛,格兰吐了吐舌头,便不敢再笑了。
这点心的确非常好吃,马思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看来这皇帝是真的很会享受啊!
马思明尝过点心后问道:“我昨天就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乌兰妹妹可是满人吗?”
乌兰姑娘说道:“我的名字全名叫乌兰图雅,我并不是满人,名字虽然是蒙古族的名字,其实我也不是蒙古族,我原本也是汉人,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被朝廷指派到科尔沁为官,我自然也就跟随父亲和母亲一起去了,我的名字就是到了那里才改叫乌兰图雅的。我哥哥从小被选进宫里陪伴皇上读书习武,后来被赐了一个满名多隆。格兰可是地地道道的蒙古族,是我小时候在科尔沁的玩伴,她的父母体弱多病,家里孩子太多,格兰她兄弟姐妹十个呢,没有能力抚养这么多孩子,便想把几个小的送人,就这样,格兰就被我的父母收养了,从小我们俩就在一起,像亲姐妹一样。直到去年,我才和格兰一起被父亲送到京城,才见到我哥哥。”
马思明好奇道:“那你的汉名叫什么?”
乌兰图雅不好意思的说道:“自从改了蒙名,父亲便不再让我用我的汉名,那时候我还小,时间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马思明不好再细问什么,便询问苏合尔泰府里的情况,乌兰图雅说道:“我听哥哥说,苏府的大狗来自西部藏民地区,身躯特大,而且极其凶猛,比一般的人还不好对付。经过昨天一闹,又加强了防守,一时间恐怕难以再进得去了。我哥哥说他会找机会进入苏府帮咱们打探消息的。”
马思明又聊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临走时告诉了乌兰图雅他的落脚点,让她一有消息就马上来镖局找他。
回到镖局的时候,于正威正在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谈镖银的事,看样子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马思明便在外面问于秀芸这个人是谁?可是咱们昨天说的那趟镖?
于秀芸说道:“正是那趟镖,总舵主说了,这趟镖咱们取定了,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就算我们不取别人也一定会取。”
马思明听于秀芸说来人就是苏府的管家,便多看了两眼。只见此人身材高挑,体型偏瘦,两只眼睛微微内陷,马思明想,这苏夫人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看把这管家吸的,都快露相了,不定哪日就得死在她的身上。
马思明想起他们的苟且勾当就想出一个计策来,也许对营救刘小翠能有所帮助。
正当他思想营救刘小翠的事情时,于正威已经出来送客了。马思明再次详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位管家,心中暗想,就从你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送走了苏府的管家,于正威便将马思明和于秀芸都叫到了屋里,把这趟镖仔细的交代了一番,说道:“现在正好有一趟镖是去开封的,明天你们二人就带着人启程,我和你师母隔日出发,到了开封在咱们的分局汇合。总舵主会带十几名高手过去给你们使用。”
于秀芸说道:“给我们这么多人,那你们岂不是人少力单了?”
于正威说道:“这趟镖你们在明,我们在暗,主要战斗都会发生在你们那里,相对来说我这边反而会安全得多。再者说,总舵主的武功也很了得,我俩联手一定能够拿得下苏合尔泰。”
马思明说道:“苏合尔泰老奸巨猾,他自己携带贵重物品身边一定会有更强大的助手。”
于正威说道:“这些我们也想到了,因此,我和总舵主也另约了帮手。你和芸儿还有你婶子带人走明镖,我和总舵主劫暗镖。”
马思明说道:“这次婶子也去吗?
于正威说道:“不去怕力量不够啊。”
于正威吩咐于秀芸去做准备工作,留下马思明说道:“我昨天和总舵主谈了关于你要和顺义社的柳彦奇合作刺杀李祺的事,总舵主开始还有些顾忌,后来考虑到李祺的确是明义社和顺义社共同的大患,而单凭明义社和顺义社自己的力量,想要除掉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能够合作也不乏是一项很好的选择,只是,总舵主怕那柳彦奇不可靠,让我跟你说说,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和他合作,否则一但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不利,那李祺每次遇刺他都会疯狂的报复,我们实在是损失不起啊!”
马思明说道:“柳彦奇的为人我毫不怀疑,他的武功更是没的说,只要我们俩共同出手,我相信,定没有李祺的活路。”
于正威说道:“此事也不要急于一时,毕竟李祺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况且他手下还有一二百武林高手相助,他的师父早些年成名江湖,更要小心提防,这次行刺一定要计划周密,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否则,李祺反手,那我们明义社和顺义社搞不好会有灭顶之灾啊!”
马思明说道:“柳大哥也说了要好好计划一下再动手的,等走完这趟镖,我便去找他,和他好好研究研究刺杀计划。”
于正威说道:“你说的有理,现在当务之急是顺利地完成这趟强镖。”
次日,马思明和于秀芸带着镖局里最优秀的十名镖师先压着另一笔镖银上路了。
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开封,找到东家,交割完镖银领了酬银打发那十个镖师先去分号落脚,马思明和于秀芸来到一家小店,一边吃饭一边探听开封府最近的情况。小二说道:“真是怪事,这几日都是打听开封府消息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知府苏合尔泰大人要回调京城了,搜刮了这么多年,可是攒下了奇珍无数呢,很多绿林中人都想借此机会大发一笔呢,只是不知是哪家镖局负责押运,这回搞不好可是要赔银子了。”
店小二的话早在他们刚进入开封城的时候就得到认证了,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无处没有提刀背剑的武林中人出现。
于秀芸说道:“是什么人走露的风声,我们还没到这些绿林人士就已经先到了。”
马思明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苏合尔泰了。”
于秀芸说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思明说道:“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有更多的人来劫镖了。”
于秀芸说道:“难道他这么大的声势就是为了那翻一倍的赔银吗?”
马思明说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他另有阴谋。”
于秀芸也很纳闷,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他们接下这趟镖的同时,“顺义社”也知道了这件事,就在于正威他们研究怎么押镖怎么劫镖的时候,“顺义社”的总舵主李复顺(自称是闯王的后人,一心要光复大顺天下,因此改名李复顺)召集所有在京的力量正在开会,也在研究如何劫下这趟镖银,用以充实活动经费。黑龙旗旗主柳彦奇也在。
听罢李复顺的讲述有人就说:“苏合尔泰故意放出押银进京的风声,想必真金白银一定不在镖车之上,那不过是用来吸引人的靶子而已,真正值钱的东西一定会由他自己秘密押送。如果我们真的去劫镖车,一定就中了苏合尔泰的鬼计了。”
李复顺说道:“王旗主所说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料定苏合尔泰明着押镖其实只是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暗地里他一定另有打算。”
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由王旗主带一少部分人暗中跟着镖车,由他自己和柳彦奇负责监视苏合尔泰,各自相机行事。
如此大的场面怎么可能少了另一个人呢?谁呀?自然是李祺了。原来她也得到了信息,也觉得这是个敛财的好捷径。便也带着她的人马秘密地赶到了开封。
马思明回到分号时,于正威和尹秀香已经到了,吃过晚饭,于秀芸说陪母亲出去走走,马思明待她们走后来到于正威的房间悄悄地说道:“于叔叔,我总感觉这件事远没有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的说了一遍。
于正威沉默半晌说道:“反正离出发的日子还有两天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等总舵主到了我再和他研究研究。”
马思明说道:“此事万万大意不得,这关系着咱们‘明义社’几十个兄弟的性命,若真被我言中,后果不堪设想啊!还望于叔叔多加考虑,并向总舵主说明。”
于正威晚上找到总舵主朱久兴(自称是南明末代皇帝朱由榔的后人,现任明义社总舵主)和他一说,朱久兴怒道:“如此畏首畏尾,怎么能成大事?他这么胆小怕事,简直愧对他的父母。哼!如果他贪生怕死那就让他退出计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