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靳家堡内风平浪静,没人提及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靳家的银铠卫士皆无比忠诚于他们的少主,纪律犹为严厉,无人敢放肆生事!
所以,堡里的人只知道那夜里来了刺客,无端劫了少堡主的新人想要为难靳有堡,所幸少堡主神机妙算把新妾及时救了下来,而刺客则在伤人后受伤仓惶而逃。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
谁人知道!少堡主对这桩事避而不谈。
唯一令人奇怪是,那一日,新人受伤昏迷时少堡主曾亲自抱着送进泽湘楼,并且还急切的喝令堡中头牌大夫进去救治,谁都以为这个新进门的小妾就此因祸得福,受了少主青睐,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此后少堡主却再也不曾进泽湘楼半步,不闻不问一如既往!
是的,整整半月时间,我皆在泽湘楼内闭门静养,日子过的寻常而安静!
就像被遗忘了一般的安静。
无韫自那天后就不曾再来看我,而我病蔫蔫的提不起半点精神,苍白的脸色依旧含笑,但多少失了颜色。
青龙门门主夜犯靳家堡,这对于靳家来说无疑是一桩大事,靳无韫在完全有可能擒拿住木娄名的情况下,袖手放任他们离开,我不知道靳堡主知道之后会是怎样责备他?
至于我这个惊动青龙门门主亲自出马来掳的小女子,其来历价值,不知道在那夜之后于靳堡主心里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无韫心里又是怎样看我?
他应该是紧张我的吧!
在我疼痛的晕过去的之时,那强劲的手臂一直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极怕我似太阳底下的朝露,一晒,便消逝无痕。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血脉里某种不安的情绪,在我合上疲惫的眼睑之前,更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情急之色。
想想那日,我怕他们知晓身体状态而拒绝医治,他曾守在一旁,口气不善的斥责我胡闹,却在得知我无碍后再没有来瞧我一眼!
他在生我的气吗?
因为我为了救别人而往他身上下药,用自己的命去要胁他!
所以就不愿来看我是吗?
我想他!
想跟他说说话,想告诉他我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着的人两败俱伤。
名哥哥与我是兄长,是宠我到骨里的哥哥,而无韫你是我心里唯一的爱恋,我生命尽头时唯一的奢望!
他不想来见我!
我也告诉不得他心头对他的喜欢!
一圈圈的愁怅在心头泛滥成灾,我落寞的笑,总还是在笑。
秉烛夜话,茹姑姑曾目光深深看我,担忧的问:“小衣,那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惹火二公子了?二公子性子好着,不会无缘无故故意不理你,我看得出,二公子是紧张你的?”
茹姑姑把什么事儿皆看得分明!
我淘气的皱眉,道:“我拿命要胁二哥,你信不信?”
茹姑姑瞠然的看我,半天居然点头:“我信!想来公子必然是达成了你所要胁的条件了是不是!”
想不到茹姑姑不光信了,而且还把事儿一举全猜到了,我诧异的张着嘴,半天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岚薰小姐也曾用自己的性命要胁过公子,公子当时犹疑了一下没有立即许允,结果便害了她一条性命,为这桩事,二公子一直遗憾至今……”
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原来无韫不曾来看我,皆是因为我触痛了他心头的隐痛!
------------------红袖独家连载--------------------
天气渐渐深凉,入了夜,我终于打算再度去骚乱无韫,总是这么分住两地的,什么时候才能与他热络起来。
身子还未康复,我知道茹姨肯定不放人,便趁着打发她去给我弄汤时偷偷跑出了门。
一路缓缓行步,走的有些吃力,好不容易走到了柏风阁,飘萍告诉我说无韫去了玉楼未归。
玉楼那地方,除了靳家旗下五司八宫的主儿可以入内执管事物外,其余闲杂人等是不能入内的。
玉楼内有暗阁地楼,密藏天下机要,更有玉卫终年看守不离其位。
我想见无韫,虽然知道那边重兵护楼,以我现在这个身子状况很难避人耳目的溜进去的,可在漫无目的在园中转了一圈之后,一双脚还是很不听话的往玉楼那边走去,然后使足全身的劲儿翻跃了进去。
林荫绰绰,有灯笼明亮的映照的繁廊复亭,假山尽处,便是气势巍峨的玉楼。
待稳下身形,我是好一阵虚慌,抬头时,瞧见远处的紫楼时灯火通明,便想往一旁假山外就近的亭子里去歇歇脚,再跑楼里去探探看!
才坐下喘了一口气,突然自假山隐蔽处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你若再不下手,一旦等靳无韫接掌了靳家堡,你这位公子爷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日后根本就谈不了什么宏图大计,只怕你连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