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半夜梦回,睡的正香,忽听得房门轻推的声响,迷糊中茹姨起身低喝了一声:“谁?”
一道身影疾快的逼来,就听得茹姨闷吭了一声,便往我身上压了下来。
我立即惊叫出来,正是这个时候,空气中有擦着火折子的声音,但见眼前一耀,便有一道冷傲的身影映进了我的眼里。
“名哥哥……”
我瞪大了眼,骇呼出声,他来的怎这么快?
天呐,这下完了,所有计划全泡汤了!
一身墨色夜行衣,双目如寒冰,脱下蒙面黑布后,我看到了木娄名冷俊的脸孔。
他点着了床榻边上的守夜灯,一把将茹姨自我身边拉开,毫不避忌的拎起我,粗鲁的将我的袖管往臂上一拉,雪白的玉臂便赫然裸露了出来。
“喂,你做什么?”
木娄名从来不会轻薄我,他一直把我当亲妹妹一般疼着,拉我的袖子,无非是想看我手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当他瞧见那完好无损的梅形宫砂后,一张臭脸方缓和了不少,像是卸了千斤重担松下口气,却还是不给好脸色,低喝道:“胡闹够了吗?立即跟我回去!”
他用的力道好大,大到快把我骨头都要捏碎了!
“我不回去!”
我竭力抗拒着。
“由不得你不回去!”
他怒腾腾的喝斥我,寒潭似的眸子暴出冷光:“真不该纵容了你跑出来胡作非为!”
我知道他在生气,冰冰的眼底既有关切之意,更有恼怒之色。
因为我利用了他,因为我嫁给了他的仇敌之子!
情知自己理屈,再不敢争执,没三两下,就叫他拉出了房门,我再不敢叫,怕引来堡中侍卫,只能被他一路狂奔,心里却急得不了!
娄名有靳家堡的地图,又长着一个金脑袋,对这里的一切皆了若指掌,巧妙的避开了岗哨,眼见他要带我翻内墙,这一翻出去,想要再走进来可就难了,我心下急的如热窝上的蚂蚁,所幸这里也偏僻,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出来:“你放开我,我不走,绝不走!”
“少跟我胡闹!既然我来了这里,就由不得你再任性!”
他也是铁了心的要把我带走!
我不听,直摇头,顺势一手拉住墙角的树杆,倔强的大叫:“我不走!绝不!”
“你……”
木娄名气的将手提高了半空,他想打我吗?
我傲然回头,道:“打死我也不走!”
“靳无韫有什么好,怎叫你神魂颠倒的为他把荒唐事全做齐了?”
微凉的夜风在沙沙沙的吹拂树枝,夹杂着他冷冷的声音传进耳朵来,嗓音有别于以往听到的那种平和。
心里不免苦笑,原来他早就发现是当年是我通风报信一度令青龙门陷入极尴尬的地部。
“啧,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是也有帮着你来了!公平一点成不成?好歹他救过我命,如果没有他,你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那个情况下顾全了我!试问,若不是我恩将仇报的把他卖了一次,你有那么容易拖延时间肃清了门内的党羽,居然还敢报怨我?再说这事本来就是你们青龙门理亏于靳家堡,低头倒歉也无可厚非……”
我义正言辞的抗挣着。
“牙尖嘴利,我不消与你讲道理,总而言之,我绝不让你落在靳家堡,你也不想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自贱的倒贴给人家作小妾,你这死丫头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
娄名冲着我直吼,毫不客气的往我头上用力敲了好几个,肯定是气昏了,平常他可宠得我要命。
我可怜兮兮的直缩肩头,摸着疼得厉害的额头,大叫:“对,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想倒贴给他,我疯了成不成?真是奇怪,谁要你多管闲事来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什么人!”
“你……”
“我什么?”我瞪回去:“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就算你把我弄了回去,我还是会跑……”
“好,那我把拿回去,将你一直关在密室里,直到你求饶为止……”
娄名瞧见我顽固不化的模样,自行套上黑色蒙布,不再跟我废话,只横扣住我的腰肢一纵出了院墙。
接着是一阵天地翻转的狂奔,把我震的睁不得开眼。
“通知七爷,人已寻到,立刻撤!”
墙外,树荫密集里,有他的跟从在把风等候,娄名沉沉一句低喝,便有人应声而去!
而我则在心头不住的哀叹:靳家堡,永别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他的跟从忽有人惊叫:“爷,糟了,中计了!”
晕晕乎乎中,我还没有会过意,只见不远处忽惊现一片红光,树林深处,有飞鸟惊飞于半空,似有大队人马潜伏在那里!
我的第一直觉便是娄名好像掉入了某人的陷井。
“慌什么!”
娄名低低的喝着,那种沉稳的口气让我想起了每每陷于危难时不动如山的威慑。
他是青龙门的当家,一旦落入了靳家堡,定将失尽颜面,说不定还会危及性命,为了我,他这么的以身犯险,我固执的心不由的虚了起来。
“放掉我吧,我会拖累你们的,放掉我你们可以很顺利的离开!”
我轻轻的叫着,有些替他着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回头我再收拾你!”
折了一个方向才奔跑了几步,凉意渐浓的清幽月色里忽就传来了靳无韫懒懒的带笑嗓音:“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不如坐下来,今儿月色不错,最宜喝茶聊天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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