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没有练剑之后,碧寒夕已经好几日未见到玄瑾了,去紫竹林也没有看到他。
玄琳来找碧寒夕让她帮忙看看哪一个簪子好看,碧寒夕问道:“这几日为何不见玄瑾?”
玄琳举着手中的簪子道:“我哥?他出去办事了。”
“他不在沧溟城啊。”难怪她每日都等不到他,转而一想,欣喜极了,玄瑾不在沧溟城,那她可以溜出去玩啦。
“对啊。”
碧寒夕心不在焉地帮玄琳看簪子,心里想着如何溜出去,举起一只簪子,道:“玄琳,这只好看,与你很般配。”
入了夜,婢女们都睡着了,碧寒夕捏了个诀变了一头黑发,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她悄悄来到沧溟城的门口,扔了一颗石子向右门上砸去,守卫前往右边查看,并无人,碧寒夕趁此从左边溜出。
出了沧溟城,似乎空气都变好了,碧寒夕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去哪里,于是决定去南方一小国金耀国,金耀国地处平原,国富民安,而且靠近九渊。
金耀国王城异常热闹,碧寒夕走进一家家商铺,瞧着这个新奇,那个古怪,在手上把玩几下便放在一边换下一家铺子。
看见一家工艺乐器店,她走进去,一眼便相中一款黑色的袖珍小笛子,特别精致漂亮,道:“掌柜,这个笛子我要了,麻烦包起来。”
掌柜道:“姑娘你得先付钱哪。”
碧寒夕摸摸自己腰间,道:“我没带钱。”
掌柜瞧了瞧她,将笛子又放回展柜里,道:“没钱?没钱你看什么看,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碧寒夕被店里小厮赶了出来。
“你…你放肆!”碧寒夕气愤极了,尔等凡人,竟敢对她动手动脚。
她走在大街上有些饿了,可是她没钱吃饭,只能站在酒楼门口往里看看,以前都是凌梓璃带她出来玩,从未担心过钱的问题。
玄瑾看着前面那个身影有些眼熟,走近一看,竟是碧寒夕。
碧寒夕看到玄瑾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道:“阿瑾,我饿了。”
玄瑾眼里无波,看着她道:“你唤我什么?”
“阿瑾啊,你看你教我那么久的剑法,我俩也算是相熟,一直叫你玄瑾玄瑾显得多生疏,还是阿瑾亲切些。”说完笑着看着玄瑾,眸里灿若繁星。
“走吧,带你去吃饭。”
碧寒夕跟在玄瑾身后进入一家酒楼,点了些自己爱吃的菜,双手撑着下巴,道:“阿瑾,你怎么在金耀国啊?”
“找人。”
“找谁啊?”
玄瑾不答话,店小二送来酒菜,玄瑾吃了一口。
“又这样。”每次问他一个问题就像石沉大海般,不说便不说,还是吃饭要紧,碧寒夕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味道不错。
吃完饭,碧寒夕拉着玄瑾去了之前看笛子的那家店,指了指展柜里的黑色袖珍小笛子,道:“我想要这个。”
玄瑾让掌柜包起来,碧寒夕开心地拿着盒子走出店铺。
玄瑾走在路上,碧寒夕跟在他身后,玄瑾停下脚步,道:“你且速速回沧溟城。”
“你呢?”
“我还有事要办。”
碧寒夕跳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道:“我同你一起,我不想回沧溟城,那里冷冰冰的。”
玄瑾未说话,抬步往前走去。
碧寒夕当他是默认了,嬉笑着跟在他身后。
“阿瑾,我想吃那个糖葫芦。”
玄瑾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买了一串给她。
“阿瑾,我想吃这个桂花糕。”
玄瑾付了钱,小贩将包好的桂花糕递给碧寒夕。
碧寒夕右手拿着糖葫芦,左手接过桂花糕,转身看到对面在卖茯苓饼,道:“阿瑾,我想吃茯苓饼。”
玄瑾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眼睛直盯着茯苓饼,便走到对面,对小贩道:“来两块茯苓饼。”
碧寒夕笑着看着玄瑾,正准备咬一口糖葫芦时,一浅灰色身影出现抚上她的额头,她都没来得及呼救便晕了过去。
玄瑾买好茯苓饼,转过身来,不见对面碧寒夕身影,只剩糖葫芦与桂花糕散落一地,他走到卖桂花糕的小贩旁边,问道:“刚刚那位姑娘呢?”
“好像…好像被人掳走了。”
“往哪个方向?”
“这边,不对,那边,哎呀,我也没看清。”其实小贩真的没看清,那浅灰色身影速度极快。
玄瑾将茯苓饼塞入怀中,往城外方向寻去。
碧寒夕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茅屋内,双手被绑着,她欲用灵力解开绳子,却发现施展不出任何灵力。
“没用的,那是缚灵索。”
远处草垛里躺着一个人,穿着浅灰色衣服。
“你是何人?为何绑我?”
“我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好呢?”那人坐起身,转过身来看碧寒夕,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
碧寒夕挣扎了几下,道:“当然是一个一个回答了。”
那人笑道:“我是绑你的人,绑你自然是防止你跑了。”
碧寒夕无语望天,这不等于没回答嘛。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绑了我,我哥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只要一挥手你便会小命不保。”
“你哥哥这么厉害啊,那我是不是应该赶紧把你放了。”
碧寒夕骄傲的昂起头,道:“我哥哥自然是厉害,你若放了我,我便让他对你…”
还没说完,便被一记手切昏过去。
“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好。”他背对着门蹲在碧寒夕身边,摸了摸自己的手,这一下还真有点疼。
待碧寒夕又醒来后,看见屋中生了一堆火,火光中,那灰衫之人在用利器一下一下地划开烤鸡,肉被一片一片地划开放在旁边的荷叶上。可她越瞧这利器越眼熟,那不是她及笄那日哥哥给她选的簪子吗,她一直戴在头上的。
“你…竟拿我的簪子在…在…,你知道这簪子多珍贵吗!”说着说着,便觉得十分委屈,她堂堂一个灵域公主竟被人绑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她哥哥亲手给她戴上的簪子竟被人用来做如此粗鲁之事,眼泪不禁落下。
“你哭什么,用完了再还你便是。”刚说完,“咔嚓”一声,簪子断成了两截,是他使力过度了。
碧寒夕见状,哭得更厉害了。
那人捂着耳朵,有点受不了碧寒夕哭闹,不耐烦道:“别哭了别哭了,下次买一支新的还你便是。”
碧寒夕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哭泣,看着荷叶上的鸡肉,咽了咽口水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