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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是常开不败

魔域上空满是烟瘴,阳光照射不进来,一片昏暗,只有在魔域与凡界交界处的沧溟城才有些许阳光照射进来。沧溟城,是魔域掌权人云芙的地盘。

玄瑾迈步踏入离焕殿,瞧见芙蓉榻上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恭敬地行了礼道:“云殿。”

芙蓉榻上的女子微睁开眼,一双紫色的眼睛看着立在一旁的玄瑾,嘴角微弯,道:“小瑾回来了,怎不见逸儿?”

玄瑾想起丰南逸刚刚因为害怕被云芙责罚而逃去凡界,开口道:“他说有急事去凡界一趟,过几日再回来。”

“这孩子,真是没规矩,且不说他,花觞宴如何?”

玄瑾摇摇头,道:“小瑾不记得花殇宴上所发生的事了。”

云芙目光一沉,起身走到玄瑾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道:“是本殿大意了,赤莲那小子用琴音消除了你的记忆。”

玄瑾没想到琴音也能消除记忆,道:“这赤莲王子果真厉害。”

云芙道:“赤莲善琴,琴音能治愈人心,亦可蛊惑人心,往后遇到他,不必听他抚琴。”

“是。”

一黑衣蒙面男子进入殿中,看了一眼玄瑾道:“云殿,此次前往花殇宴的使者们除了两位少主外皆暴毙在返程途中,各界都怀疑是我们的人下的手。”

玄瑾与云芙相互对视了一眼。

云芙坐回到芙蓉榻上,心领神会道:“赤莲不过几千岁便能有如此灵力,自是不可小觑。你与逸儿是本殿悉心栽培的魔君候选人,万不可让本殿失望。”

“小瑾立刻前往云中城,将金陵镜带回来。”

玄瑾躬了身,走出离焕殿,看着外面的天空,太阳要下山了,黑暗将来临,他迈步向凡界入口走去。

灵域昭絮大都

赤莲在花园里散步,灌木丛中钻出一紫衣小少女,小脸脏兮兮,一头紫发凌乱沾着碎叶。

小少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张开手臂笑呵呵地小跑过来,唤道:“哥哥。”

赤莲看着她如此模样,剑眉一冷道:“在灌木丛中作甚?”

小少女道:“我……我在找小银。”

“又欺负小银了。”肯定的语气。

“没有。”小少女低着头,发出很小的声音,小到如蚊子般。

一只白色灵物从另一边灌木丛蹿出来,浑身的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瞧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物什。

“那你说这是什么情况?”赤莲随即捻了一个诀,那灵物身上的水没有了,毛发也梳理干净了,竟是一只白色小狐狸。

小少女咬着牙不愿说,眸里雾气缠绕。

小狐狸看见自己又变回了漂亮的样子,跳入赤莲的怀中,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委屈,似乎在控诉着小少女的恶行。

赤莲抚了抚小狐狸的毛发,对着小少女道:“小夕,你是越发的顽皮了,回去抄《焚音诀》十遍,不抄完不许来见我。”

小少女鼓着小嘴,气愤道:“想是小狐狸才是哥哥最宠爱的,哥哥才舍得惩罚我,我讨厌哥哥。”说完就哭着跑出去了。

“碧寒夕!”赤莲唤小少女,然而她并没有理他。他望着小少女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妹妹真是被他宠坏了。

云中城,灵域驻扎在凡界的一座城池,分为主城与外城。外城同一般城池无异,热闹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一派安平盛世之景。

玄瑾来到云中城外城,街道上传来小贩们热情地叫唤声,路人窃窃地交谈声。

忽有一人向后高喊道:“快点,晚了便赶不上云醉楼今日的新段文了。”

“来了来了。”后面的人急匆匆跑到那人身边,一同赶往云醉楼。

玄瑾跟着那两人身后往云醉楼走去,刚踏进云醉楼,便听到说书人道:“话说前些日子,金耀国新王登基,八方宾客来观礼,连神秘的灵域公子都去了。大家有所不知,这灵域公子呐,从出生便天赋异禀,幼时便已貌若天人,俊雅至极。五百岁就能斩杀那上古异兽双首刑惑狼,无论容貌还是灵力修为,是为世间第一公子也……”

小厮在一旁听得入了神,忽一转头瞥见立在门口的玄瑾,立即迎上前道:“公子是要吃饭还是住宿?”

玄瑾环顾整个大厅,满座宾客,道:“住宿。”

“好的,公子请随我来。”

小厮带着玄瑾往二楼走去,打开一间房门,道:“公子里面请。”

玄瑾吩咐了一番便让小厮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厮捧着《粹文簿》来到玄瑾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玄瑾打开门问道:“何事?”

小厮咧嘴笑着,将《粹文薄》递给玄瑾,道:“公子,想必您也知道云醉楼的规矩,这是《粹文簿》。”

玄瑾点头,他来过云醉楼多次,自是明了这儿的规矩,接过《粹文薄》,关上了房门。他将《粹文薄》放在桌子上,坐下翻看了几页,都是些简短的小段文。他翻开新的一页,思考片刻后执起笔写下一则,尾端落笔,今轩。

云中城主城的后山有一棵樱花树,碧寒夕一袭紫色纱裙坐在樱花树上,紫发飘飘。

树下则立着一位蓝衣少年,少年双手背在身后,抬头仰望树上的小少女。

少年仔细瞧着她,见她神情里似有一丝不开心,于是开口道:“又被阿宸训了?”

碧寒夕不答话,星眸飘向远处的莲池,忽而莞尔一笑,道:“梓璃哥哥,你何时种了这么多的白莲?”

凌梓璃转身望了一眼满池的白莲,道:“也有段时间了,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

碧寒夕听闻后,有点可惜的哀叹道:“美是美,但若是最终会凋谢,那倒还不如一开始就未盛开。”

凌梓璃道:“这里是凡界,比不得昭絮大都的满池红莲可以永远盛开,在这里花开花落乃是常事,你也不必如此感叹。”

想到红莲,碧寒夕昂着头,无比自豪道:“红莲可是世上最美的花,自然要常开不败才是。”

说完跃下树,一头紫发幻化成黑色,抬步向云中城外城走去。

凌梓璃跟在她身后,眉眼含笑,道:“要去哪里?”

碧寒夕转头朝他眨眼一笑,道:“当然是去云醉楼吃好吃的呀。”

云醉楼最顶层里间,是一间豪华书阁,书阁外间设有品茶休息之所,碧寒夕坐在榻上,吃着盘子里的糕点,翻着手中的《粹文簿》,道:“这些段文着实有趣。”

凌梓璃脸上戴着半截银色面具,在一旁作画,抬头看了碧寒夕一眼,道:“说来听听。”

碧寒夕选了一篇自认为最有趣的,道:“写了一只修炼成精的黑猫在凡间惩奸除恶。”

凌梓璃听着碧寒夕的描述,边作画边问道:“当真有趣?”眼里有丝质疑。

碧寒夕吃了一颗葡萄,道:“是啊,不过怎么没有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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