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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公司大政治(7)

?以家世出身看,在梁山所有英雄中,杨志仅次于大刀关胜。众所周知,梁山有四个著名家世显赫的英雄:关胜、呼延灼、杨志、花荣。关胜托的是关老爷的福荫,这个在梁山这样的黑社会起家的地方谁也比不了。呼延灼与杨志的家世不分伯仲,民间说法上呼杨并称,说明杨志与呼延灼家世基本相当。不过,花荣比起杨志来,就有许多不如。青州慕容知府说“花荣是个功臣之子,为何连结清风山强贼”(第三十三回),但到底花荣的父亲是什么功臣,却没有具体说,可见不是特别显赫。这四个所谓名人之后,关胜排名第五,呼延灼排名第八,花荣排名第九,而杨志排名第十七,杨志输给其它三位显赫世家出身者不止一点,而是有层次的区别。

?以仕途出身论,杨志在梁山群雄中就更为突出。杨志是武举出身,这在梁山英雄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后来加入梁山的其它武将,徐宁做过金枪班教师,林冲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算是在首都卫戍部队干过,与杨志有一拼。剩下的如秦明、朱仝、鲁智深、武松、董平、张清、杨雄、黄信、孙立,包括关胜、呼延灼、花荣等,做的基本都是地方军官,有的甚至还是地方武装力量,远比不上杨志。

以江湖地位算,杨志是二龙山二当家的,算是非常显赫的山大王,在梁山群雄中仅输给鲁智深,与史进不相上下。

也就是说,不论从家世、仕途、江湖地位等哪一个方面,杨志都应该在梁山有个很好的位置,但事实上却没有。

为什么没有?

推究起来,杨志应该算是个不会把握机会的人。这可能与他的身世太好,少年过于得志,路走得顺利有直接关系。当然,在京城做制使时,杨志因为运送太湖花石纲落入水中而获罪,此这纯属意外,可以解读为杨志初涉仕途的运气不够好。不过,后来杨志重回京城时却送礼无门,一方面固然说是当时官场黑暗,不见容杨志这样的有志青年;但另一方面也说明杨志可能自恃出身好而清高有余,而人际关系过于简单,融入社会能力不足。试想,以杨志的武举出身,加上杨家的显赫家世,肯提挈指点杨志一二,肯认他为门生(徒弟)的人肯定会有。再试想,高俅一个新任太尉,爆发户,肯定不会轻易得罪一个名门之后。即使高俅不想给杨志机会,只要杨志有一定关系,肯说点好话的人应该也有。

不善把握到手的机会

说完做人不到位,再来看杨志对到手机会的把握。

从杨志后来被梁中书重用并押送生辰纲这件事来说,杨志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把握不好机会。确实,杨志不乏先见之明,既预见到送生辰纲的种种艰险处,也事先通过梁中书之口,让老都管这样的梁府超重要人物在运送生辰纲的路上听命于杨志,应该说大的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但从一路上对挑夫军健等一般工作人员态度看,杨志显然暴躁有余而方法稚嫩,几乎没有什么用人的手段与心计,连起码的小恩小惠也没有。也就是说,杨志做事不分轻重缓急,弄不清楚目的与手段。结果,运送队伍在一片怨恨声中喝了晁盖等人的迷魂药酒,遭到暗算,生辰纲被劫,杨志只好流浪江湖。如果杨志真的机警而又善于利用人,送生辰纲队伍上下一心,生辰纲被抢的悲剧未必一定发生。也就是说,在具体事情运作上,杨志不是个善于经营之人,起码是胆大而心不够细。

??抛开生辰纲被劫一节,杨志其实也是有机会在梁山发展,甚至可能排名不次于林冲。

在林冲投奔梁山受到王伦的百般刁难之后,最后只能以投名状的方式来决定能否留在梁山。结果,这个投名状居然落在准备回东京行贿索官的杨志身上。当时,王伦是想留下杨志以牵制林冲,形成一山容二虎的局面。不过,当时杨志心中还有美好理想,还想回京城试试机会。这个选择说不上有对错好坏之分,但在杨志,这次选择却使他加入正规组织的时间推迟了。他后来是以二龙山的二当家的,而不是以梁山的三当家的加入梁山,这个分别不可谓不大。

加入梁山后,杨志基本上没什么作为。梁山排名时,他甚至不敌二龙山三当家的武松。再后来,真正显示梁山英雄价值的平方腊一役,杨志基本上是养病状态。

杨志最终是以病故退出水浒历史星空的,最高荣衔是“天暗星”,这个名称与他在江湖上的日益没有光彩很适配。

附录1:孙立为何只能退居天罡

孙提辖,休息了吗?我是老宋啊。

大半夜,梁山天王宋江敲响了病尉迟孙立的门。

梁山英雄大排名的前夜,考虑到即将到来的排位,身为老大的宋江睡不好觉,一定要出面做些说服工作。毕竟,梁山一百多位英雄,不可能都排在前面,总要有前有后。

需要谈话的人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找孙立谈话?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孙立的特殊作用了。

在梁山英雄大排名前,梁山打的大的战役,共有两次:三打祝家庄;两打曾头市。两次战役,在梁山接受招安前各有作用。三是打祝家庄,基本上确立了梁山泊天下第一强盗团伙的江湖地位,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而打下曾头市,梁山彻底不仅雪了天王被杀之耻,而且具备了长途奔袭的作战能力,更重要的,彻底解决的财政问题。如果说攻打曾头市,卢俊义功劳最大,那么,三打祝家庄,孙立功劳第一。

这就引出一个问题,打曾头市功劳最大的卢俊义,可以做二天王,而打祝家庄功劳第一的孙立,为何连天罡星都做不成?

宋江:提辖与关胜比如何?

孙立:他是关公再世,我是生病的尉迟恭,不可比。

宋江:提辖与林冲比如何?

孙立:教头乃八十万禁军教头,又是确立梁山两代天王之人,孙立自愧不如。

宋江:提辖与秦明比如何?

孙立:武功或可比,但以加入梁山历史论,孙立不及。

宋江:提辖与呼延灼比如何?

孙立:呼延是真呼延,尉迟乃假尉迟,非孙某能比。

宋江:提辖与董平比如何?

孙立:孙某武不及董将军,风流不及董将军。

宋江:也就是说,如果评马军五虎将,提辖自认难居其间。偏偏兄台又是马军将领,我们做个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如何安排自己的位置?

孙立:这个嘛。。。。。

宋江:或者这样说,马军将领中,你如何评价花荣、朱仝、杨志、索超、徐宁、史进、雷横等人?

孙立:花荣是小李广再世,神箭了得,我不如;朱仝、雷横二兄均救过两代天王,功不可没,我不如;杨制使、索先锋、徐教头都是朝中干将,我只是地方军官,不如。史进是一个山头大王,经历有我不及处。

宋江:请孙提辖谨慎措辞,你可说马军12个首领,你都有不及处了!

孙立:事实如此,孙某不能强辞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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