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修解决了野鬼返回去就看到小九更一个女人打了起来，那只受了伤的胳膊伤口大概有撕裂开了，血腥味不是一般的重，当下顾不上其他，赶紧上去一掌拍在了跟乔九舒对打那女人肩上，一点儿也没收力将她推开老远，堪堪接住踉跄着的小九。
孙姑娘被一掌拍在撞上了身后树干震伤了脏腑，吐出口血来扶着数站稳，抬起袖子抹掉嘴上血迹笑的狰狞：
“小公主，你可是看清楚了，哈哈哈哈哈——”
怀里的人在发抖？
石修感觉到乔九舒的不对劲后立刻掰正她的身子，借着月光看到一张即使简单修饰过五官也盖不住的惨白的脸，活像是刚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千年古尸一样。
“小九？”
两人拉扯间，孙姑娘已经无声无息退走了，临走前最后递给乔九舒的眼神里，莫名的充满了势均力敌的兴奋。
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比她还惨的家伙，哪怕伤得不轻，心情依旧好了很多呢！
有些脱力全靠石修支撑才站住的乔九舒手里多出来了一本画册，正是林茹给她那本，离开的时候，乔九舒有意没带上它，没想到被孙姑娘跟了一路又送了回来。
更没想到的是，她看了封面里藏着的秘密。
不远处山窝里依旧只有零星的灯火和人气，孙姑娘离开的方向再没有丁点儿痕迹，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是，既然她敢窥视了自己千辛万苦试图掩埋的真相，那就没有活在世界上的必要了。
小时候的训练，乔泱教会了乔九舒该怎么在自己伤势最轻的代价下杀最多的人，异世二十年，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让她学会了怎么才能活的更舒服。
显然，有些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早点消失才能让自己安心啊！
“我没事。”
乔九舒却不知道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恶意有多错综复杂，满到已经溢了出来。
“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家？”
“好。”
离开轮回谷找个客栈，二人换掉脏兮兮的衣裳之后，没休息多久直接出发了。
……
云城之所以被叫做云城，完完全全是因为有云家在这里立足扎根，依旧是男子打扮的乔九舒和石修刚进城就接收到了大街上各色姑娘们的各种研究眼神。
生活在云城赋税极低，云家的书院还是三国顶尖儿的，山水如画，生人其实还蛮常见。
但是这里水土本就已经足够养人，外来的大多比不得本地人好看顺眼，但今天这两人都能算得上个顶个好看了，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云城大小姐们都顾不上身为当地人的骄傲了。
乔九舒和石修都是习惯了注视的人，都也不躲闪。
但某人这两天心情又放晴了，偶尔和哪家漂亮姑娘对上了眼还会主动笑一笑，喜欢看着人家脸瞬间通红的别过头，心底那一丝丝诡异的恶趣味越来越不避着石修。
老天作证，在沙漠里那段时间，石修真的从来没发现小九这么鬼灵精怪，也不知道她本事那么大，竟然能跟轮回谷的孙姑娘对上数招。
但是越相处下来，他越对小九喜欢的类型产生怀疑，到底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是个还蛮重要的问题。
“九姑娘？您回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诶！”
云府门口，护卫不敢让这两个陌生的男人随便进去，找来的阿嬷还是云卿曾经的奶嬷嬷，虽然有段日子没见了，但仔细瞅了会儿，还能依稀认出自家姑娘。
乔九舒没有搭理眼睛瞪得老大的护卫们和呆掉的石修，挽住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很多的老人家手臂蹭上去就撒娇：“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还要打招呼啊，阿嬷不喜欢小九吗？”
“怎么不喜欢！哎呀咱们姑娘长大了，这衣裳真俊！”一向看不得乔九舒受委屈是云家除了云卿以外所有人的特性，见她扁着嘴巴委屈当下就是一顿猛夸，夸完才想起来还有外人在：“哎呦，这位是……”
“石修，我朋友。”乔九舒给老太太介绍完后，又给石修补着：“这是我家阿嬷，姓杨来着。”
石修虽然有些小拘束，但还是赶紧打招呼：“杨阿嬷，我是石修，打扰了。”
云家老夫人过世的早，云卿从小几乎就是杨阿嬷在带，乔九舒但凡来了云家都爱缠着她，很是亲近。
“不要紧的，孩子先进来！”
被迎进了门的石修很自觉让侍女带去了厢房，乔九舒跟着杨阿嬷走在去云家主书房的路上。
“姑娘，你父亲他……”
听懂了阿嬷的欲言又止，乔九舒笑笑故作无所谓：“他挺好的，就是有些想念母亲。”
有些事情哪怕同为家人也没办法分担，这道理其实谁都懂，该说不该说的总要分清楚。
杨阿嬷也不懂那些有的没的，苍老的脸上还是担忧：“那也不能做那事儿啊！诶！”
乔泱争了政权的事儿现在整个楚国几乎无人不晓，不少人还挺宣扬崇拜他，就差直接高呼万岁。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乔九舒不再附和，转过头做个古灵精怪的鬼脸：“我去找外公，阿嬷你回去休息吧！”
“老爷最近心情不好，你哄着他点儿，晚上起码要把饭吃了。”
在杨阿嬷的絮絮叨叨下，乔九舒也不打招呼，轻手轻脚推开书房门，猫着腰从门缝往里面看，却什么都瞅不到。
感觉身后的人笑着离开，她这才推门进去，还意外外公又看书睡着了，却没想到刚把门关上正要转身，从房顶突然掉下来一个大脑袋！
“啊！”
“哎哎哎！臭丫头你干嘛！”
乔九舒后腰的短刀都捅了一半，硬生生被这熟悉的声音叫听，差点就没收住给自家亲舅舅脸上留一个外甥女的记号。
“舅舅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啊！”
云邕只是在家闲疯了搞个小玩笑，就这么被小辈劈头盖脸一顿念，当下松了倒吊在房梁上的脚背转身落地，语气颇有些委屈：
“臭丫头那么凶干啥？我不要面子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