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主屋走时怀安王妃也出了门,明若汐一见怀安王妃便行礼道:“母亲。”只是这次是由晴帘扶着,身子晃了晃,好似随时会晕倒。
“行了,快起来吧,进屋说去。”怀安王妃不耐烦的道,她实在不愿见明若汐这副模样转身便往回走。
进屋后怀安王妃也不等明若汐坐下,只留了秋雨和晴帘,便道:“景珂出事了,你快想想办法。”
明若汐状似吃惊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详情本妃也不大清楚,只听回来报信的侍卫说昨日景珂与赵琰不知因何起了争执,昨天夜里赵琰就死了。今日一大早被大理寺叫去问话了。”
明若汐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光想着算计人,忘了顾染是大理寺卿,这要是让他们遇上,又要起波澜。千算万算总有遗漏,还是思虑不周,明若汐正自懊恼,晴帘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袖,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母亲别担心,只是叫去问话,问清楚了也就让大哥回来了。”
“你说的倒容易,死的是朝廷命官,哪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母亲,人是大哥杀的吗?”明若汐问道,其实死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日里两人起争执的地方。
“当然不是。”怀安王妃横了明若汐一眼,“景珂岂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再说赵琰不是我们要用的人吗?还拿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明若汐浅笑道:“这就是了,大理寺向来公正,既然人不是大哥杀的,母亲只管放心就是了。”
“可怎么就这么巧,白日里才起了争执晚上就死了,难道是有人陷害景珂?”怀安王妃疑惑道。
你竟能想到这一层!明若汐暗暗惊诧,发觉之前太不把怀安王妃当回事,稍稍有些低估她了。
“母亲,大哥才来两天,不太可能跟人结怨,我想一定是巧合。再说大哥是清白的,只管让他们查就是了,难道他们还敢陷害世子。”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人虽不是景珂杀的,可也不能随便查,若是查到别的蛛丝马迹,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明若汐似是才想明白,她急忙起身却眼前一花,又跌回椅子里。
“小姐,你怎么了?”晴帘急忙问道。
怀安王妃见明若汐这番模样就有些生气,没用的东西,把那么多银子白白给了个死人,还连累了景珂,真是没用。“行了,你就坐着说吧。”
明若汐喘了口气,说道:“先前我结识了一位长史,在大理寺卿面前也说得上话,我这就去找他打听消息去。”
“只是说得上话又有什么用,”怀安王妃叹了口气,又道:“行了,你去吧,有个人问问也好。”
“是,母亲,我这就去。”这回晴帘扶着明若汐慢慢起身,行礼告退。
两人回屋取了帷帽给明若汐戴上,从偏门出去了。
“小姐,咱们可不认识大理寺的长史,上哪去找啊?”晴帘调笑道。
明若汐隔着面纱看不太清晴帘的脸,可也听出来她话里有话,便屈指在她额上一敲,“敢调笑你家小姐,胆子越来越大了,咱们找长亭去,好几日没见他了……”
晴帘抢先一步,拉长了音说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自然,你若几日不见子煜,难道不想他?”
晴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想,你们去柳州那几日我想得头发都快白了。”
明若汐笑道:“真不害臊。”
晴帘却道:“我家小姐说了,对心爱之人就是要时时刻刻的想念,还要他时时刻刻的想念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叫他想跑也跑不掉。”
明若汐赞赏道:“不错,就该如此。”
两人边说边笑,往李长亭家去了。
李长亭是被人蒙着眼睛送回家去的,那人对他还算客气,将他扶下马车去了他眼上的布条,才调转方向走了。这人是风源客栈的伙计,或许也是万事堂的人,李长亭不愿多想,凤舞有许多事瞒着他,他不想知道。等他进了院子见到正在槐树下打盹时,相府的侍卫又来敲门,他忍不住想,真是一刻也不让他歇一歇。
明若汐走过巷子口看见李长亭正在关院门,身旁那人看衣着该是相府侍卫,两人一前一后往东去了。
晴帘见状,道:“来的可真不巧。”
“他就算不走咱们也不能进去,我跟她说出门办事要十日才能回来,这才没几日。”
“十日也太久了,李公子哪受得起这等相思之苦,还不得肝肠寸断。”
明若汐懒得跟她争辩,只说道:“走,去大理寺。”
“真去大理寺啊,咱们找谁去啊?总不能找顾大人。”
“不然还能找谁,一会儿我悄悄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我跟六哥说几句话就出来。”
晴帘苦着脸看着面前的小门,怎么今天就不能走个正门呢?不是偏门就是后门,好像她们多见不得人似的。
“我用不了一刻钟就出来,你机灵些,要是有人来盘问,不必等我,自己想办法离开。”明若汐嘱咐道。
“小姐放心,一会儿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我家小姐在里面偷东西,我只是个把风的。”晴帘忍着笑说道,“反正你在里面,正好抓住就审了。”
明若汐掀开面纱,说道:“等你和子煜成亲的时候,我可得好好嘱咐子煜,别被你给卖了。行了,你小心些。”说完面纱一放,纵身进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