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的晚饭却从热的变成凉的,又从桌上送回了厨房。
晴帘端了碗粥送到明若汐跟前,轻声道:“小姐,喝点粥吧。”
明若汐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吃了,拿出去吧。”
晴帘既心疼又着急,说道:“小姐,多少吃一点,别不能亏了自己啊。当年受了那么多苦都挺过来了,这点事算什么,不是亲生的更好,以后小姐再谋划什么事也不用顾忌他们了。小姐,你想想李公子,他还等着跟你双宿双栖呢,小姐你与其在这伤心难过那些不值当的事,不如想想怎么让那家人家破人亡,怎么给自己报仇。”
明若汐差异地转过头来,她万万没想到晴帘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小姐,我、我这人说话不经脑子,你别生气。”晴帘以为明若汐又嫌她多嘴,赶紧把粥碗一举,“小姐你要骂我也得有力气,先把粥喝了,喝完再骂。”
明若汐不语,接过粥碗几口就喝了个干净,见晴帘在一旁乖乖等着挨骂,不禁笑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能亏了自己,我得好好活着给我的亲身父母报仇。”她把碗递给晴帘,问道:“那位干什么呢?”
晴帘松了口气,道:“那位也没用晚膳,说是头疼,依我看是嫌饭菜不好耍性子呢。世子派人传话说晚膳就在客栈用了,明天再回来。”
明若汐道:“他回客栈之后见什么人了吗?对了,他住在哪家客栈?”
晴帘答道:“住在景阳大街的景明客栈,二哥说他一直在客栈哪也没去,也没见什么人去找他,不过有个叫范意的侍卫在城里转了好几圈,不知要干什么。”
范意?没听过这个人,明若汐想了想,道:“叫子煜盯着点他,没主子的命令一个侍卫敢擅离职守?我倒想看看刘景珂能在京都城干成什么事。”
“放心吧小姐,二哥一直叫人盯着呢。”
“好,你告诉子煜,找准时机就动手,不必等我的命令。”明若汐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衣裳。
“他们才来一天,会不会太着急了?”晴帘问道。
“要不是时机未到,我要他们把命都留下,现在只是赶他们回去,已经是便宜他们了。”明若汐看向主屋的方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是,小姐。”晴帘应道,明若汐的恨她是最懂的,有时她觉得她比明若汐还恨怀安王妃,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逼成个满肚子算计的,怎么不叫人心疼。
明若汐又道:“还有,叫子煜找人暗中看着长亭,这段时间京都不太平,找个人保护着他点。”
“好。”晴帘笑道,“我一定叫二哥找个武功高强的去保护李公子。”
“对对,长亭今年运势不好,已经受了好几次伤,要不是脱不开身,我就自己去保护他了。”
晴帘正要调侃几句,却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初静。
初静仔细关了门,走到明若汐跟前轻声道:“小姐,方才我听到那位跟秋雨说话,她们好像要给小姐下毒。”
晴帘大吃一惊,“她们好大的胆子。”
明若汐却嗤笑道:“她们这是嫌死的慢啊。”
初静道:“那位说是王爷的意思,不是要立刻毒死小姐,只想用毒药控制小姐。说是王爷说了,小姐再京都这么多年一定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晋州离京都又远,怕小姐以后不听他们的。”
“这话说的到没错,”明若汐点点头,换做是她必定也会有所担心,“你知道她们准备何时动手吗?”
初静道:“那位本想明日去拜见太后,但我告诉那位小姐已上过拜帖,太后说不必见了,那位生了好一阵子气,后来我听那位和秋雨说干脆明日就动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别让她起疑心,明日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自有计较。”明若汐道。
“是,小姐。”初静退出房间,悄悄回了主屋。
晴帘道:“小姐,咱们怎么办?”
“你吩咐下去,就说那位是我母亲,她有什么吩咐都不得怠慢。院子就这么大,她还能翻天不成,咱们就当看戏了。”这事也是意料之中的,明若汐不太在意,“我回小院练会儿剑,那位若找我,你帮我挡一挡。”
“哦。”晴帘笑眯眯地道,“只是回小院练剑啊?”
明若汐一指弹在晴帘额头上,“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调笑你家小姐了。”
晴帘揉着额头道:“那是因为我家小姐待我好啊。”
“油嘴滑舌。”明若汐笑道,“我走了,半个时辰就回来。”
晴帘看着明若汐做贼似的跃上房顶,趁着没人注意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感叹道:“胆子真大啊,也不怕让人看见了。”
“晴帘姐姐看什么呢?”
晴帘转过身来,笑道:“有只好看的燕子刚飞过去了,你有事?”
说话的正是午后来传话的小丫环,她听晴帘这么说也抬起头看了看,可惜什么也没看到,“我娘说看到燕子是要有喜事的,晴帘姐姐好福气。”
有喜事的那是喜鹊才对吧,晴帘暗暗翻了个白眼,小丫头片子也想跟她套近乎,当她是傻子呢。却仍是笑道:“若真有好事我可得多谢你了,是不是王妃有事找我家小姐?”
小丫环道:“不是,是王妃吩咐我来伺候郡主,王妃说她用了郡主一个丫环,怕晴帘姐姐忙不过来,就遣我过来伺候郡主几日。”
“哎呦,那我可得替我家小姐好好谢谢王妃了。”晴帘拉住小丫环的手,道:“走了,跟姐姐喝茶去,姐姐一见你就喜欢。”
“我还是先向郡主请安吧。”小丫环不肯走。
晴帘不松手,把人给拉走了,“小姐正看书呢,没半个时辰不会歇着。我跟你说,小姐看书的时候不让任何人打扰,有次我怕小姐口渴端了杯茶进去,结果还挨了骂,你就别去触霉头了。”
小丫环没想到晴帘力气那么大,竟怎么也睁不开,只能跟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