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苏小姐这大晚上的,是在背后编排我呢?”
未进门,宋缙屿伴随着话落,人已踏步出现在他们眼前,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医药箱。
嘴角挂着似笑非笑,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苏音那个肿得不像样的手腕。
苏管家站在身后,轻推着宋缙屿背后,“宋医生,快帮阿音瞧瞧看吧,手都伤成这模样,不知道会不会骨折了。”
宋缙屿一身白衣衬衫外加黑色休闲裤,一米八五的身高,标准的白马王子形象,此时在苏音的脑海中却只有“衣冠禽兽”这四个大字。
宋缙屿不紧不慢的靠在柜子上,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微挑了下眉毛,“苏管家,不急不急,我看躺着的那位都不着急,苏管家你急个什么劲。”
他扬了扬手里头的医药箱,继续道,“而且,以我的名声,还能把她给医残废了?”
苏管家张了张嘴,想起前不久这位外科医生宋缙屿的传闻,顿时噤了声。
苏音回国不久,也听说过,只不过那时的风声小了许多,她也没当回事。
何况是跟宋缙屿搭边的事,她更加避之不及,依稀知道是他救了一个几乎被医生判了死刑的病人。
“宋缙屿!!!”苏音咬着牙,转身皮笑肉不笑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谁让你长得丑又没人要呢,我就勉为其难的可伶下你好了。”他走到苏音的床边,苏敬朝他微点了下头。
“宋医生,啊音麻烦你了。”苏敬出口问候道,声线还是一贯的低声沉稳,略带着沙哑,他脸上只余礼貌的问候,并无多余的表情。
苏敬出声适时打断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
宋缙屿作为苏老爷子的私人医生,苏敬对他虽不算熟悉,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至于宋缙屿与苏音从第一次见面至今的那些小打小闹,苏敬看在眼里,却并未过多放在心上。
“这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记得到时候付我费用就成了。”宋缙屿不客气的应承着,这也是他的资本。
宋缙屿把医药箱放在桌上,把里头的纱布、消毒水等一些医用品拿了出来。
他目光转向苏敬,示意他和苏管家出去。
宋缙屿当医生骄傲惯了,养出了个看病要清场的毛病,找他看病的权贵起初觉得大惊小怪。
奈何他医术精湛,久而久之传扬开来,每次找他看病的人,家属都会自觉的空出房间。
“苏敬,记得我的规矩?”宋缙屿眉宇间闪过不耐,沉着声道。
“抱歉,”苏敬淡淡移开视线,“苏管家,我们出去吧。”
他话语虽说着歉意,却并无几分真心。
“是。”苏管家在苏敬身后走出,待门一关,苏音脸上强撑起来的笑意瞬间塌陷了下去。
“宋缙屿,几年没见了,脑子没长多少,‘规矩’倒是立得挺多的啊。”苏音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出言讽刺道。
宋缙屿抬手不经意间触碰着苏音那只微肿的手,见她疼得瞪眼,才似解气般笑了出来。
“幼稚。”苏音冷哼了声,轻抬起手离宋缙屿远些,以免再遭毒手。
“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就放心了,”宋缙屿拉过一旁的椅子,椅子摩擦地面带着刺耳的‘兹拉’声。
宋缙屿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坐在那翘起了二郎腿,丝毫跟这身斯文的着装沾不到边。
苏音想不明白宋缙屿这般能装,人前翩翩佳公子,人后风流二狗子,还能活这么多年,不被打死?
“真想不到你这副模样,要是让你医院里那些小粉丝妹妹看到,医生天使人设都早崩塌的渣都不剩了吧,”苏音‘啧’了两声。
宋缙屿看着她的眼里,瞧了了会,忽然笑了出来,缓声道,“苏小音,你不会是,嫉妒我了吧。”
“你有什么好嫉妒的。”苏音一手托着那只淤青的手,不耐道,“快点,包扎完就回你的小粉丝妹妹那去。”
宋缙屿两指点了下苏音那处肿起来的骨头,目光扫过那一边少了物什的床头柜上。
“哟,还砸得不轻呢,不怕以后扛不了你那台宝贝相机了?”宋缙屿口气半真半假,起身朝身旁的医药箱里鼓捣着些什么。
苏音一听这话,危险的眯起了那好看的双眼,眼里透射出的光竟个苏敬如出一辙。
她威胁般举起那只淤青的手,“是我这个扛着相机的手重要,还是宋医生你这把拎着手术刀的手重要,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宋缙屿幸灾乐祸的表情瞬时间焉了下来,以他对苏音那微小的了解,也知道她的性格必然能说的出做得到。
况且她身后暂且不说苏家,就光秦征那位大爷,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明白秦征家世好、长相佳,怎么会看上苏家这丫头,还长情了这么多年至今扔念念不忘。
可人家别说瞧,躲都来不及,宋缙屿视线偷偷扫向苏音身上,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除了长得好看点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
还是他家礿礿好看,这种女人,生命要紧,少惹为妙。
“苏大爷,奴家一定会好好伺候好你的,放心吧。”宋缙屿装模作样的捻起了兰花指,故作姿态的模样惹得苏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音恶寒的拍来他搭在肩上的手,嫌弃的口吻,道,“离远点,也不知道你家辛礿是怎么看上你的。”
我也不知道秦征怎么会看上你的,宋缙屿心里头嘀咕了一声,他可没胆子说出来。
他自信的撩起额前的碎发,骄傲的犹如一只战斗鸡,“我家礿礿,当然是……”
他故意延长声线,以唉来引起苏音的好奇,只可惜苏音并不买账,在她不耐烦的表情划出时,宋缙屿赶忙开口,“看中了我的智慧与美貌了!”
“噗……哈哈……”苏音止不住笑了出来,“宋缙屿,我发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自恋,外加不要脸啊。”
“苏小音,你够了啊。”宋缙屿沉下脸色,只可惜那张脸并无说服力。
这么多年过来,苏音在苏敬手底下横惯了,也欺负宋缙屿惯了,自然是不怕他的。
她舔了舔唇瓣,红唇缓缓突出让宋缙屿崩溃的话语,“不够呢,宋缙屿,你忘记了?你还没叫我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