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异兽本是天地间的主宰,但随着人族大兴,异兽的生存空间逐渐缩小,再到建国时期,由于那句宣言,异兽已是难以在人类世界生存了,越是能力强大的异兽,受到的制约就越强。
异兽为了生存,开辟出一方小世界,从此隐居不出,但也有本性暴戾的凶兽不愿窝囊的给人类挪窝,屡屡引发事端,而鵸鵌更是其中的代表。
在《山海经》中曾有对鵸鵌的描述,这是一种长着三首六尾的鸟类,形似乌鸦,喜欢像人类一样笑。
它并没有什么移山填海的能力,它的拿手好戏是入梦,这听起来软绵绵的能力对精神力普遍不强的人类来说,却防不胜防。
许多人都在鵸鵌制造的梦境中迷失了自我,或是精神崩溃而死,或是沦为受鵸鵌控制的行尸走肉。
为此,当年担任特殊事务局局长的傅新国,请得隐居小世界的瑞兽白泽出山才将其制服,并将其镇压在阴阳两界交界处,也就是亡灵车站。
其他的凶兽也接连被镇压,国内终是恢复了平静,而特殊事务局的工作也从一开始的制服异兽转变为处理一些普通人无法解决的异常事件。因此,特殊事务局正式改名为特殊事务处。
但百密终有一疏,鵸鵌在被镇压了七十年后,终于还是找到了逃出来的机会,其中的关键便是任晨晨。
那日任晨晨于无意识间使用了自己的入梦能力,并且还闯入了亡灵车站,这对鵸鵌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它借此溜了出来。
重回人世的它还很虚弱,天地对异兽的桎梏并没有减退半分,但它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这个任晨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与它能力相近甚至隐隐在它之上,不过看她生疏的样子,应该还是刚获得的能力,只要能将其据为己有,那自己的实力定会更进一步!
此时进入梦中世界的任晨晨看着那团黑雾,瞬间就明白,这是她那天在列车上见到的盯着她的人,随即也自然而然的明白这又是一个梦境。
有过一次危险的梦中之旅的她很快就警觉了起来。
但她戒备的样子,在鵸鵌的眼里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它直接向任晨晨扑去!
任晨晨见势不妙,忙就地一滚,向一旁躲开。
现在的鵸鵌还没有形体,一下扑空,使它凝聚的爪子散了些许,它一边重新将黑雾聚拢,凝出尖爪的形状,一边对慌不择路的任晨晨说:
“你再挣扎也是徒劳的,你一个小小的人类,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本就是浪费,不如交给我,我会替你好好使用的。”
任晨晨没有回答它的话,在大脑里拼命想着对策,身后传来破风声,任晨晨来不及回头,仅凭本能和直觉向左边闪开,却没能躲过,脖子被划了一道。
“啊——”任晨晨痛呼一声摔倒在地,脖子上鲜血直流,她忙伸手去捂,但很快她的手也被染红了。
鵸鵌舔了舔爪子上的血珠,满意的发出桀桀的笑声。
“果然还是人类的鲜血更美味啊,天地的主宰又怎样?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只会让你们死的更快!”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任晨晨一边想要拖延时间,一边疯狂的思考着脱困的办法。若论武力值自己定是比不过眼前这个怪物的,要另想他法,一定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人类,注意你的态度!”鵸鵌被她话中的某个词语激怒了,踩住她脖子,“你们人类弱小、贪婪、狡诈、自私,就是一群蝼蚁,只配做我们的食物,不过是一时得到了天地的眷顾,还真以为能一直得意下去吗!”
任晨晨闷哼一声,被踩住了脖子让她呼吸有些不畅,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她突然想起最初见到裴谨言时,他说过,梦中人需要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
这是什么提示吗?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梦里了啊!快让我醒来!我还不想死!
强烈的求生欲撬动了梦境的一角,这个世界开始摇晃起来,任晨晨忙趁机挣开了鵸鵌的桎梏,猛地咳嗽起来。
鵸鵌也有些惊讶,一个人类,一个连能力的使用都不得法的人类,居然能够让它失手,这让它更加兴奋了。
“没想到人类当中还有你这样的存在,真想养着你,等你能力成熟了再把你吃掉,不过,我如今刚逃出来,虚弱的很,这一餐就只能浪费些了。”
世界的震动很快就停止了,任晨晨虽说能力较鵸鵌更强,但始终是不得要领,仍是难敌鵸鵌这种数千年的凶兽。
鵸鵌打量着任晨晨,就像是在打量盘中的一块肉,考虑着该从何处下口。
任晨晨更加慌了,在心中疯狂的想着离开,但这次鵸鵌已经有所准备了,任晨晨的挣扎并未起到作用。
“你死心吧,刚才是我一时疏忽,差点让你逃出去了。”
鵸鵌越逼越近,任晨晨也越来越绝望,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谁来救救我!
她心中掠过一个名字……
“砰!”随着一声突然地枪响,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人,突然出现了。
“裴谨言!”任晨晨惊讶又惊喜地喊出声。
来人没有说话,对着鵸鵌又是一枪,这一枪将鵸鵌的身形彻底打散,而随着鵸鵌的消失,这个梦境轰然倒塌。
此刻现实中的任晨晨脖子上也出现了一个伤口,与梦中的伤口别无二般。
不多时,任晨晨的电话疯狂的响了起来,将寝室里的几人都吵醒了。
“晨晨?晨晨?”郭凌白喊了任晨晨几句,却没有回应,有些奇怪,拉开她的床帘,一眼就看到那个仍流着血的伤口,顿时惊叫出声。
“怎么了啊?”段萍迷迷糊糊的问道。
“瓶子,快!快打120,晨晨受伤了,在流血啊!”
陆青漓本想挤兑两句的,受伤而已干嘛大惊小怪的,但看到任晨晨的伤口,便住了嘴,嗫嚅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盖上被子假装睡着了。
就在段萍、郭凌白两人急的手忙脚乱的时候,任晨晨的电话又响了,电话那头正是裴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