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要离开了,在医馆住了这么多天,白吃白喝,也不太好。”说着,黛色便下了床。
邓伯伯连忙道:“黛色姑娘,你留在医馆吧,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筷子而已,不碍事的。”
黛色摇了摇头:“但是怡和园那边已经在催促我回去了,我也不能留在这里太久。”
说着,锦瑟问道:“黛色姑娘,你回去有什么打算?”
黛色抿唇,随后她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孩子的话,我先给休息的姐妹带着,等我休息的时候再带回去。”
“黛色姑娘,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给休班的姐妹带着,直到孩子长大?”
黛色看着怀中的孩子,沉默的许久后道:“那也没办法……如果我不工作的话,那孩子也没奶吃了。而且他还没有出现,孩子的一切,现在也只能由我来负责了。”
“黛色姑娘,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这样做?我来先给你在怡和园赎身,然后呢,你在找夫君的期间就在药铺的工作,而孩子就交给邓伯伯看管。邓伯伯你的意见呢?”
邓伯伯点点头,“对,嬴公子这个意见不错,黛色姑娘你就先呆在药铺吧,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黛色神情有些飘浮不定,她最后似乎想通了,道:“好。可我身为怡和园的头牌,赎身的费用并不低……”
锦瑟勾起唇角,笑着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锦瑟进进出出了云雾山好几回,每次下山的时候都托着一些野兽的尸体,回到雪府的时候还差点把管家和小青给吓坏了。
把野兽身体的各个部分卖给了一些比较昂贵的药铺后,锦瑟就已经集齐了一大笔钱财。
黛色所在的怡和园是一个当地一家比较大的风尘场所,除了黛色这种卖艺不卖身的之外,还有一些直接卖身的风尘女子。
暧昧的灯光透过屋顶的琉璃瓦片照射在地面上。
锦瑟换了身男装,走进了怡和园。
一走进门口的时候,就被一些穿着暴露的女子拦住。
浓烈的胭脂味扑鼻而来。
“客官,第一次来吗?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们这儿啊什么类型的都有,奔放的,害羞的,甚至是有才艺的都有……”女人们拦在了锦瑟面前,一边笑着和锦瑟说话,一边用那红色的薄纱撩拔着少女。
“客官,您看,要哪一种呀?要不,就小女子这种吧!”
说着,女人就要伸手抱住锦瑟的手臂。
锦瑟微微后退了好几步,她拿出了腰间的扇子,挡住了女人的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我今天来呢,是找你们的老鸨的。”
“找老鸨?莫非公子你还喜欢那种已经老到不行的女人?”女人上下审视了一番锦瑟,阴阳怪气的问道。
“谈生意。别胡思乱想。”锦瑟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老鸨,唇角浅浅的勾起,拍打了下手中的扇子,潇洒的朝前走去。
“哎?公子——”
女人惊呼了一声,想要挽回锦瑟时,却被身边的妓女嘲笑。
“瞧你这见钱眼开的模样,怪不得公子看不上你。那位公子是有些年幼,不过也好过那些一身汗臭味的臭男人,你啊,真是不知足呢......”
“你!”女人恶狠狠的瞪了眼身边的妓女,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二楼,隔间。
白色的香薰从银色的香薰炉子里飘起,白色的薄纱在隔间里随风而动。
就算是比较正经的隔间,也掩饰不了那属于风尘中的胭脂水味。
”公子,找我何事?“老鸨何妈妈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把人请到了二楼的隔间,倒下茶水,才开始和锦瑟谈话。
何妈妈在这家怡和园做老鸨已经做了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年轻的女孩来找她谈话。
不过看似对方气质不凡,就连身上的服侍也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何妈妈也自然是不敢怠慢,生怕得罪了什么贵人。
沉香县虽然没有太多权贵之人,但有些家族从商,家族生意已经做得很大。
就算是古时候商人地位低贱,但已他们富可敌国的财力,还是让人不得不多上几分尊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眼前的这位公子,并不是正真的公子吧?”
锦瑟眼眸微眯,她笑了笑,道:“真不愧是在风月场所做了多年老鸨的何妈妈,眼里果然和寻常人不一样。”
“我的确不是男子。”
何妈妈唇角翘起,殷红的唇瓣仿佛涂抹了血一样,鲜红得过于妖媚。
她道:“过奖了,我啊,阅女无数,也凭着这这经验才赢得那么一丝丝的好眼力罢了。到时公子你,气度非凡,不知可否报上名来?”
“姓名这些东西只是身外之物,我今天来,是想为你们的头牌黛色赎身的。”锦瑟挥了挥扇子道。
“黛色?怎么公子突然之间就看上黛色这个丫头了。”何妈妈皱起眉头,“据我的了解她可是比其他乖巧的姐妹任性许多呢,好多次上台都推脱。不过呢,上次有个公子直接包下了她一个季度,也算是为我们这里挣了不少银子......”
锦瑟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她挑眉道:“这么大方?竟然直接报下了一个季度,何妈妈,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包下一个头牌的价格可不低。”
何妈妈得意一笑,“那人啊,似乎听说是京城来的,出手大方,来的时候啊,还是我们县的陈大人带路的。气质非凡,一看就知道是个权贵了。”
锦瑟心思转了好几回,随后她道:“何妈妈,我就直话直说了,这贵人包下了黛色姑娘后,她已经怀孕生下了一个孩子了。不过据她说那位贵人回回来接她,而且并且吩咐小人我来给黛色姑娘赎身,并且带来了相当的诚意,不知道何妈妈你的看法如何?“
说着,锦瑟把袖中的那几张地契放在了桌面。
何妈妈眼神隐晦的从桌面上的那几张地契扫过,随后她摆了摆手,道:“就这么一点地契就要我把怡和园的头牌送出去,这有些不现实。而且这钱嘛......”
锦瑟似笑非笑的抿唇,随后把面前的地契推到了陈妈妈的面前,轻声道:“陈妈妈,你确定这几份是简单的地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