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安闵冬过的也不大舒心,这件事发生前他总要陪着莫筱绮,而这件事发生后,他就更从她身边抽不开身了,安闵冬现在觉得也许酿成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可他却难两全。
他对莫筱绮似乎有了无法随意支配的责任了,而莫筱绮又会时常说些“皇上不必太忧心妾,国事才更重要,妾无妨。”这类的宽心之语,虽然很大程度上的降低了安闵冬的烦闷,渐渐的他觉得莫筱绮是那样的楚楚可怜,那样的为他着想,去的次数就更多了,而这正是莫筱绮想要的。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对不起面前的这个歌柔柔弱弱的妃子,是他使她身怀有孕,却又是他害了她失去了孩子。
可每日的陪伴却满足不了莫筱绮的需求,安闵冬始终不愿意与她像普通夫妻一般做夫妻之事,嘴上推辞的无非是说她身子还未好,让她好生休养。
可莫筱绮却是急的牙痒痒,当初她可是费尽心机骗来安闵冬又想方设法把他灌醉,才有了今日如此的境遇,如今安闵冬却是怎么都不肯,她无法故技重施,只能装作懂事的模样,说着些顺从的话。
而安闵冬此时却对这些事无法上心,他时常在批改奏章的时候,脑海里出现那抹桀骜不驯的身影,但转瞬即逝,他的心终究是没有放得下她,索性奏章也不批了,他要去牢里看看自己哪个蔑视皇威的弟弟。
牢中是阴暗潮湿的,空桐阆被单独关在一侧,有专人看守负责,几日过去,空桐阆一直在这里被关着,却并没有被审问。
此时此刻,空桐阆显得有些狼狈却很随意,见他来了,打着招呼:“皇兄来了?可是来审问臣弟?”
“原本是的,可我见你在这里住的不错的样子,不如我过几日再来审。”安闵冬垂着眸子,听不出语气的波澜,空桐阆的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他抽出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脑袋后面:“来都来了,不若进来与臣弟一并坐坐。”
安闵冬命狱卒打开牢门,进到了阴冷的牢里,与自己的弟弟并排坐在一起,一如小时候一般,两个人坐在一起谈心。“好久也没有这样了。”
在空桐阆与空桐闵小的时候,每当空桐阆受了些欺辱,他就会在御花园花丛内藏着,任那些葱葱郁郁的花朵挡住自己视线,他就在这里躲着,似乎就能与世隔绝。
每次都会被空桐闵找到,两个人一起坐在花丛后,互相宽慰几句,就成了空桐阆心中排忧解难的方式了。
而如今,似乎还是一样的场景,两兄弟依然是并排坐着,只不过当初满眼无尽的花丛变成了冰冷坚硬的囚笼。
“皇兄是不信臣弟和洛美人,只因洛美人在皇兄心里的份量太重,便不容忍一丝一毫的欺骗和隐瞒,皇兄觉得美人伤了皇兄的心。可臣弟觉得做出让人伤心之事的人正是皇兄自己。”空桐阆淡淡的吐出一句,安闵冬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