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我知道自己该走了,找到了它,也道了谢,我确实没有可以留下来的理由了。
“那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大着胆子问它。
“你不必知道,因为我们不会再见。赶紧离开吧。”它别过身去,淡淡的回了我一句。
是啊,它都说要我离开森林,自然是不会再见了。人家连名字都不肯说,我何苦赖着。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谢谢。”说完我向门口走去,脚步很慢,一是不愿就这么没着没落的离开,二是身体经过长时间的静止和沉睡,确实没有什么力气。
“慢着,现在天晚了,你还是等天亮再走吧。”它说道。
不知是它看到我的虚弱心生怜悯,或只是觉着在夜晚赶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出门有些残忍,不过它还是开口留我了。
“那谢谢了,总是如此麻烦你。”我收回脚步,坐在了桌旁。来时是昏睡着的,不知道它这里有多大,且这么半天也不见有别人过来,它应该是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欢喜。该死,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其实今一天内对我都是新的体验。我知道难过,知道开心,甚至学会了烦恼。
“你去榻上歇息吧,明早起来马上离开。”
“那你呢?你这里还有别的房间吗?”我惴惴的问它,可能它让我走是因为只有一张榻,一间屋,会不方便。
“你只管睡你的,哪来的这么些零碎话。”它像是有些气恼,耳朵有一层薄薄的红色。
“哦。”我答应着向床榻走去,“可是,你怎么办?”我还是忍不住问它,“本来叨扰你这么久,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如果再害你受凉,我真不知该如何了。”
它不言语,却向我走了过来,感觉到下巴被手指抬起,“我竟不知你还能这般温弱。”
我的脸烧了起来,它这是何意?它像是以前认识我,不然断不会说出这般话。
我别过脸去,“我睡了。”然后躺下,盖被,一气呵成。听着屋里的动静,它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它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不好的时候会照顾我安慰我,有时却又淡得冷漠,刚才那般竟然是调戏?不论怎样,从它的反应能分辨出以前多多少少是知道我的,不然那样说。
游荡如是年,我也应该做些什么,要不真就白糟蹋了时光。况且在它身边,心安。
想着想着,我便睡了,卧在它的榻上,就着清凉的味道,睡得很熟。以至于做了几千年来第一个梦,我梦到它第一次扶起我,第一次抱我在怀,第一次开口要我离开。
这梦竟然还有了感觉,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人在一遍遍抚着,下意识伸出手去握住了,清冷的触感透着点点温度,十分让人安心的感觉。我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有了同伴,它也对我笑了,笑的那样好看。
“该拿你怎么办,哎……”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声音十分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