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都没有……君幽没有来,谁都没有来,他自己靠在石头上,眼泪都被风干了,吹的他眼睛有些酸涩。
他扶着石头坐了起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地方,转身离开,带着些许决绝。
“君幽,你怎么如此狠心?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说好相濡以沫,你却离我而去。
君夜一个人慢慢的走回了议政殿,这一路上,都有他和君幽年少的痕迹。搞得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清一遍。
他就像一个吸食毒品的人,寻求这身体上的慰藉,不过这个毒品的名字,叫做君幽。
他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该马上回去,还是慢慢的回忆……回去会难受,不回去更难受,自从君幽离开后,他好像陷入了一个魔力怪圈。
整日都是懒懒的,不论开心难过心里都空空的,就像是离了港口的船,会跟着风行驶,但是……却没了主动权。
他还是回了议政殿。
近侍就站在议政殿的门口,逆着光,在等着自己的主子。君夜出现的时候,脸色惨白,眼睛也是红的。
“王爷,您回来了。”近侍迎上去,“来人,快,给王爷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君夜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向床榻走去,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近侍见状赶紧上前,把被子给他盖了上去,然后将蜡烛熄灭了。
跟那些端着水盆进来的人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出去~
君夜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阿四,你说……他为什么就非要离开我?”
近侍的名字叫阿四,已经很久没被叫过了,这一下子便愣了下,随即发现自己跟主子在一起,突然回神。
“王爷,奴才不敢妄加揣测。”
君夜笑了笑,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苍凉,“怎么?连你,也不敢说了?我还以为你当真胆大呢!”
“王爷,赎罪!”近侍心里腹诽,你这心情不好,我哪敢乱说,万一戳着你什么痛点,受苦的不还是我自己。
“好了,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在黑夜中,君夜睁着两只眼睛,看着房顶。
近侍躬了躬身子,离开了寝殿,顺便将门带上,就站在门口,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小青抱着有些癫狂的清浅,轻声的哄,慢慢的安抚,“小姐,这天儿也不早了,要不然就先去睡?”
清浅攥着小青的衣角,不肯松手,眼里有着疯狂,只是被狠狠的压着,不得发泄。
“小姐,去休息吧,明日里我们好去王爷那里,将事情搞清楚弄明白。”尽管小青已经觉得这件事板上钉钉了,但她还是不忍心给小姐泼冷水。
小青使眼色叫了身边的一个侍女,两人将清浅搀回了床上,“你去给王妃准备些热水。”
将清浅放倒在了床上,“小姐,你先休息一会,等水来了,我给你擦一下脸。”
清浅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幸福的,最起码还有小青陪着她。
侍女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毕竟清浅还是顶着王妃的名分,虽然宫里头都传言,她不得宠。
小青将毛巾泡在水里面,拿出来拧了个半干,“来,小姐,擦一下脸,会舒服一点。”
小青轻轻的给清浅擦了脸,“好了,小姐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会好的。”
清浅轻轻的点了点头,小青将水盆端了出去,然后将蜡烛熄灭了,就坐在了清浅的床边,陪着清浅。
游医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研究着那一本医书,斟酌着药的用量,将那些药都堆在了一起。
君幽自从知道自己能好了之后,心情较之前好了太多了,只是眉间还有化不开的愁绪。
那迟玉轩喝醉醒了之后,便搬出了慕希的房间,纵使是慕希心疼了出来挽留他,他也没有留下。
“我让你伤心了,是我的错,该当受罚,你能原谅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伤害你的我。”
迟玉轩决绝的搬了出去,只是在白天的时候还是会一如往昔的腻着慕希。
孤蛮第二日带着唐糖出现在酒楼的桌子上吃早餐的时候,四位蛊师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恩公,这是?”老大强忍着心中的疑惑,以极其沉稳的语气询问着,可是心里都快炸开了。
孤蛮让唐糖坐下,叫来了店小二,孤蛮摸了摸唐糖的头,“要吃什么?今天。”
唐糖笑了笑,“糖醋鱼。”
孤蛮噗嗤一下,“早上就吃糖醋鱼?”
唐糖瞥了他一眼,嘴鼓鼓的,像是生气了一样。
君夜向店小二使了眼色,店嘴唇无声的吐出了糖醋鱼,然后店小二识相的离开了。
“好了,我已经叫了,别生气。”君幽揉着唐糖的头发,唐糖的头发十分的软。
唐糖甩开了头,眼神狠狠地瞪着孤蛮,好像是在说,你都把我头发都揉乱了!
四位蛊师看着两人的互动十分的不解,这才多久,这孩子是哪来的?为什么恩公与他关系这么好!
孤蛮终于看了四位蛊师,“哦,她叫唐糖,姓唐门的唐,叫糖葫芦的糖,唐糖!我刚认回来的妹妹。”
刚认回来的妹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才过了多久?一天就带了个妹妹回来?这要是多几天岂不是得带个媳妇回来?
四位蛊师都笑了,“恭喜恩公,这姑娘着实好看!好看!”
唐糖冲着几人笑了笑,“各位叔叔好!”
咻咻咻冷箭扎到了四位蛊师的身上,孤蛮这就是哥哥,到了他们这就叔叔了?
虽然他们的确是比孤蛮大了点,可是这样叫出来,他们的心还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可还依旧面带微笑的冲着唐糖,“乖!真听话。”
店小二很快就将糖醋鱼端了上来,此后唐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只专心的应对着那盘鱼。
不时地传来孤蛮的声音,“你慢点,注意刺,你挑干净!”
“哎,你是笨蛋吗?那么大的一根刺,你都没看见?卡到嗓子怎么办?”
四位蛊师面面相觑,面前的恩公与他们之前见到的,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