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镇野外
白初夏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现在就很想看秀才先生的话本,但是若是被坤哥发现了,绝对会被他没收的,等了很久很久以后,心中嘀咕:坤哥怎么这么慢啊。
这时,他的鼻子动了动,一丝血腥从黑暗中飘过来,他警惕了起来,后跃数丈,精神专注,并拔出藏在腰间的小刀对着那处喊:“谁在哪里,出来!”
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白初夏眼睛一亮,是坤哥!
刘坤从黑暗中走出来,手捂着自己的腰部,面上强颜欢笑对他说:“看来是我违约了,之后请你吃点好的。”说完身体踉跄,欲倾。
“坤哥!”白初夏赶紧上前扶住他,让他坐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并将自己手上的白布条解下来,翻出自己随身带的金疮药给刘坤处理伤势,手脚利落。
“坤哥,你可有中毒之类,或者有什么身体不适的症状?”白初夏道。
“没有,不过还好体内没有残留什么东西,不然就麻烦了,唔。”刘坤吃痛。
白初夏给刘坤包扎好伤口后:“幸好打你的武器上没有抹毒,都是些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坤哥你自己用内力将淤血逼出来就可以了。”刘坤对他点了点头,苦笑道:“我还真的是积德了”
“坤哥你遇到谁了,暗器居然能直接贯穿肉体,好强的内力,你可知那个人的身份。”白初夏疑惑道,刘坤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实不相瞒,你说的暗器其实是我的钢针。”
白初夏惊奇道:“我说呢,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坤哥你这是给自己积福了啊。”
“我遇到魔教教主了。”刘坤无奈,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叹息后,一本正经道“我遇到魔教教主了。”
“什么?!魔教教主!”白初夏震惊,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那个新的魔教教主还有两把刷子,居然能追上以脚力见长的你。”白初夏笑道。
“原本以为能听到些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技不如人,也只能认栽。”
刘坤又面色凝重:“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是魔教教主在调查棠莹的事。”
“她怎么没被抓走?”白初夏双手抱胸负气道。
刘坤看着他,“啧”了一声不满道“你怎么这么问,她并没有被魔教的人带走是好事,同僚回报说,她现在在八王爷那里。”
“八王爷?“白初夏迷糊了”这,这又是豪义山庄,又是魔教教主现在又有皇家搅进来,这一晚还真是混乱,难道他们发现她天机楼的身份了吗?坤哥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白初夏脑袋被这些问题折磨的像个浆糊,他脑袋要爆炸了。
“就为了一个谣言就大肆屠杀天机楼无辜的群众,造谣的人真是禽兽!”白初夏恨得牙痒痒。
“我告诉你无数次了,遇事要冷静,不要一时情急不过脑子,这很容易坏事。”刘坤双手扶额,白初夏从来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头疼。“棠莹和其他的人不一样,我们必须找到她确保她的安全。”刘坤下令:“找出棠莹,将她带回天机楼。”
“是。”白初夏领命。
此时,野渡河畔
钱有义将小翠转交给一位瞎眼老人,向他行了一礼后道:“请阁下传达给你的主人,任务已经完成,请您兑现你的承诺。”
那瞎眼老人撑杆将船驶向茫茫江中,他飞鸽展翅高飞,回到他主人的地方,瞎眼老人感受这呼啸而来的江风,气势汹汹,是顺风啊,瞎眼老人这么想,信很快就能传到。
京城赵王府
当今皇上司马同坤嗜花如命,家臣子民都种花,因此京都不仅是商国的国都又是世上最著名的花都之一。
司马同玉坐在花院中,欣赏园中风景,清风徐徐,撩拨香树,惹得枝叶发出“沙沙”的害羞声,暗香浮动,即便身后的可人在小心翼翼,但司马同玉还是认出了她的脚步声。
“佩兰?”司马同玉朝那个朱红的柱子,温柔唤道。
柱子后的李佩兰微笑的走出来,笑到:“我都尽力不发出声响了,还是被你发现了。”并将手中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司马同玉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其实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但是我能感受的到你在哪里,就像知音一样,心有灵犀。”
“嗯,我们的心意是想通的。”李佩兰双手环在住他的脖颈,头埋在他脖颈上,惹得司马同玉一阵骚痒,温柔对她说:“别闹。”
李佩兰笑盈盈的看着他。
司马同玉抬头看到头上开满的晚香玉,这种花只有在晚上才会开,且芳香袭人,并对李佩兰说:“你能给我摘一簌晚香玉吗?”
“当然,同玉。”李佩兰剪下一支手掌长的晚香玉递给他,司马同玉示意她蹲下,她顺势趴在他大腿上,司马同玉将晚香玉插在她发鬓上。
“同,好看吗?”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李佩兰抱住司马同玉。
如此夜景如此情话,情愫暗生,李佩兰的双臂搭上他的肩膀,司马同玉扶住她的后背,空中飞舞的两朵晚香玉吻在一起,夜还很长,司马同玉闭眼享受这一刻的沉沦。
他不会让别人妨碍他的幸福,他一直会守护她。
风将他们的锦衣吹的凌乱,花落满身。
暗处,顾改芝手里拿着一把钗子,手忍不住颤抖:王爷幸福即是我等幸福。
她望向那个芍药花丛,花丛传来娇喘声。
。。。。。。
第二天,鸡都还未打鸣,一群妇女就冲进桐院就把舒琴叫起来梳妆打扮,舒老夫人亲自来到桐院,带上大大小小的红锦盒和两个妆娘,铜镜前的舒琴不施粉黛,宛如一朵新鲜的栀子花,清纯美丽,舒老夫人看她是越看越顺眼,对她说:“一转眼你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奶奶。”
“皇家不比寻常人家,今天五王爷来拜访,我们吧全镇子最好的首饰,最好的胭脂都拿过来了,裙子也是出自最心灵手巧的匠工,你一定会让整个镇子的花都为你失色。”舒老夫人打趣,舒琴娇羞道:“祖母你就会打趣我。”
舒老夫人哈哈大笑”你可不要紧张,不要因为他是皇子就那么拘束,保持恰当的礼仪,切勿扭扭捏捏,你就当五王爷是你的普通朋友就好了。“
”是,奶奶。“
”嘿嘿。“舒老夫人看了看左右,蹙眉对身边的丫环说:“小翠呢?这小妮子不会是睡过头了吧,赶紧把她喊过来,这成什么样子。“
舒琴听到舒老夫人说的话紧咬着下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妆娘提醒她:”小姐,不要咬着唇,等下唇妆画出来就不好看了哟。“
不一会,那个丫环回来汇报:”小翠并不在屋内。“
”这。。。这丫头疯哪去,等下叫舒总管过来,一定要严惩这个不懂规矩的丫环。“
”不用了!“舒琴起身,她走到舒老夫人面前,眼神坚定:”我有事情要和老夫人和父亲,母亲说。“
。。。。。。。。。。。
书房
舒琴跪在有花纹的大理石砖上,原本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安静的坐在红木椅子上,一旁的舒老夫人也面露难色,她眼神示意当家舒老爷可有什么解决办法,舒老爷看向舒老夫人,表示自己会有对策。但与他们不同反应的则是一旁的舒夫人,她怒发冲冠,气的手指颤抖得指着她说:“你,你!”舒琴不敢看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母亲。
”夫人你消消气,你有孕在身不要随便生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舒老爷想去搀扶她,但被她一袖子甩开:”怎么可能不生气,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出去,外面有多少只眼睛盯着舒家,你这么做有想过后果吗?不听话也就算了,你居然把人给丢了,这怎么让人消气。“舒琴把头埋得更低了,舒夫人双手如鹰爪般紧紧扣住她的肩膀训斥道:”你可是商国的五皇妃呀,怎么做出这么个荒唐事,从小让你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就是为了让你找一个好夫家,如今这个夫家是别人梦寐以求求不到的,全府上下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你应该收心学习如何讨好五王爷为亲族谋更大的利益。。。。“
舒琴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来对舒夫人说:“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希望母亲不要再说关于五皇子的事了,从小我事事都听你们的安排,但我只对我心爱的人展现我的内心,我是不会去讨好五王爷的。”
“你!”不待舒夫人的巴掌打下去,她捂着肚子面容扭曲“啊,我的肚子。”
“夫人!快叫大夫!”
舒琴没有上前,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舒夫人,转身离去。
“舒琴!”舒琴不听奶奶的呼唤,一路向前奔跑。
这到底算什么啊。
。。。。。。。
待舒夫人稳定下来,舒老爷屏退众人,舒夫人扑到他怀里哭泣:“这到底算什么啊。”
舒老爷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档口发生这样的事确实令人操心,看着怀中哭泣的舒夫人,只有在二人世界里她才会在他面前展现出柔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