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像似想起了什么,只见老郭眉心微皱,最后化作无奈的一声叹息,“一切太迟了,小女她......略有停顿,他才缓缓张口,“不幸离世。”话音落下,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墨寒与连岳两人感受到眼前之人的浓浓悲伤,想安慰却找不到什么语言。或许唯有沉默才能与他同悲深受吧。
许久,老郭终于恢复了几分平静,“我老郭一生虽没有做出什么伟业,这个家却倾注了我半生心血,老伴与爱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想,因爱女之事,老伴久疾缠身,瘫痪不起。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苍天,我老郭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要这般折磨我。”言语间满是对家庭遭遇的不满与控诉。
这种悲伤遭遇,墨寒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曾遭遇过。眼下,他只能先稳住老郭的情绪,才有可能捋出一些线索来。
“老伯,请莫太悲伤,老夫人的病情真没其他办法吗?”声音有几分担忧。
连岳也在一旁附和,“老伯,您要节哀。”
“年轻人,谢谢你们。”言语中有几分感激。
老郭深知眼前二人来此目的不单纯,也没像之前那些人咄咄逼人,这一点令老郭欣赏。
于是他主动松口,“两位寻来这里,想必有事吧,不妨一说。”
墨寒面色平静,不动声色。一旁的连岳却有几分讶异,“老伯,您不是诓我们吧?”
刚说完,连岳立马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扫来,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是谁。
于是他立马禁声。
一道低沉有礼的声音旋即响起,“来此叨扰老伯,是我们的不是,还请老伯海涵。”
老郭很爽快道,“甭客气,直说来意吧。”丝毫不见刚才的悲伤。
墨寒仍是谦和有礼回答,“如此,寒某便多谢老伯了。”
他开门见山道,“您可有想过替自己女儿报仇?”
“报仇?想报便能报吗?”老郭的声音中,有三分落寞,三分悲伤,还有三分怨恨。
墨寒接着问,“可知凶手是何人?”
“知道是知道,可最后鉴定结果却是小女意外失足而亡,草草结案。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这群天杀的。”老郭脸上有几分扭曲之色。
连岳忽然插嘴,“难道您没有想过,替自己女儿翻案吗?”
谁知老郭忽然大笑两声,“翻案?我也想,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我这个糟老头子。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再也经不住折腾了。”
说完,老郭将裤袖高高卷起,露出了满是狰狞交错的伤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伤口已经渗透出一些血渍来。
看着眼前伤痕累累,却依旧谈笑风生的老郭,墨寒与连岳对望一眼,心中又惊又怒。
“老伯,您身上的伤先处理一下吧。报仇之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不知老伯,可有什么指正凶手之物?”声音有几分阴沉,又有几分不确定。
谁知老郭听了,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走至木柜旁,咯吱一声打开了柜子。
不一会老郭返至墨寒二人面前,将手里一封信件以及一枚印章模样的东西交予了墨寒。
“这或许对你们有帮助,若是能替小女手刃仇人,老郭就算做牛做马也要回报两位恩人。”说完就要下跪。
被墨寒迅速拦下,“老伯,使不得,我们一定会尽力。还请老伯放宽心,耐心等待。老夫人之事,我们会安排医生上门为她诊断。”
闻言,老郭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感动,一时竟忘了言语。
不待老郭开口,墨寒又道,“今日叨扰老伯良久,我们尚有事物在身,这便告辞。”
直到墨寒与连岳两人走远,老郭才从刚刚的感动中清醒几分,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里间。
只见老郭轻轻按了下开关,刚刚漆黑的暗室,瞬间灯火透明,里间布置瞬间一目了然。
里面有一张床,有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就像普通农贸宿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桌旁坐着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不过三十出头,长相妖艳出众;一旁的女子相貌清秀,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段极好。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丝毫不在意有外人在场。
很显然老郭与墨寒的对话,他们二人已尽数听去。
“做得很好,老郭。”男子轻轻道,声音极冷。
“谢谢君少赏识。”老郭一脸诚恳。
“我与君少还有些事情,老郭你先退下。”一旁的女子发号司令道。
待老郭退出房间,女子一脸娇媚道,“君少,你今日带奴家来此便是看今日这出戏吗?”
谁知,君少闻言,一脸轻佻,“不然呢?”
“奴家远远看了看那名叫墨寒的男子,果然集清隽阳刚于一身,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声音很轻,却令人毛骨悚然。
女子闻言,身子瞬间跌落在地,“奴家不敢,君少饶命。”声音中满是恐惧。
“将你吓坏了,咱们回吧。”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率先踏出房间。
宁母将墨母送去车站后,转身折回家里,却见家里来了三名陌生人,态度十分傲慢。
他们告诉她,房子抵押银行的债务,已经不够偿还,想让她彻底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房产。若是她不依,他们就会赖在这里不肯走。
宁母有些动怒,“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谁知那几人听后,反而笑了,“就算来了又怎样?说不定他们还会补偿我们损失费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宁母也不想做过多争辩,“你们到底怎样才肯放过?”
“交出房契与地契,我们便不会再来,否则......”其中一人道。
“要我交也可以,只是凭什么?”宁母大声质问道。
“就凭这个”。另一人将一份文件交给了她。
宁母看后脸色一变,这是一份房子拍卖交易文件,怎么会......她心里疑惑。
“这你不用多问,有人已将你们无力偿还银行贷款的事捅出去了。
如今房子已被我们老大拍卖,我们也是听从安排来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拿去吧,这是你们要的东西。”声音满是疲倦。
那三人拿到东西后,离开了。望着三人的背影,宁母心中很不是滋味,家,彻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