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逸却道:“李院长仍是那么忙碌,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来叨扰了。”语毕,脸上还挂着一丝浅笑。
谁知,李院长微笑道:“子逸,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
宁琉依忽然上前一步,主动介绍自己。“李院长,我叫宁琉依,今天非常高兴见到你。”
李院长开心回应:“我也是,平常除了子逸,很少有年轻人会来这里……”言语间竟有一丝落寞。
宁琉依虽不了解眼下情况,但观李院长之言行,知晓她定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想必平日工作十分忙碌。
宁琉依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十分诚恳道:“李院长,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些孩子被你照顾得很好。”
李院长先是一愣,随后谦虚道:“只是尽了一份他们父母未尽之力罢了,谈不上什么伟大。”
眼见宁琉依和院长两人聊得火热,宁子逸不禁轻咳一声:“那个,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活人在这,就这样被你们忽视了?”言语间满是对她们的控诉。
宁琉依一脸莫名,李院长连忙打圆场:“这不是来了新朋友嘛,你啊……”言语间有几分慈爱。
宁琉依顿时觉得,此刻的宁子逸好像变了一个人,有些孩子气,平日十分罕见。
另一边,墨寒与宁母两人已经来到收押监,探望宁畯。虽是探视,来这里的路却不顺畅。
一是路途远且偏僻,不好打车,最后墨寒只好包了一辆面的才来到此处。
办理好探监手续之后,他们二人才到此处,费了一些时间。
隔着一道铁阑珊,宁母立马瞅到牢中之人有些消瘦的面容,眼眶瞬间湿润,很是伤感。
墨寒在一旁安慰:“宁姨,不要太难过,今天来探望宁叔应该开心才是。”
闻言,宁母轻轻擦拭了眼角,收起了刚才的悲伤。久久注视着眼前身着囚服的丈夫,一时无话。
墨寒知趣地走开,一旁的狱警挥了挥手,很不客气道:“探监只有半小时,抓紧些。”随后也离开了。
看着眼前神色悲伤的妻子,宁畯有些自责道:“柔云,害你受苦了。”
“不,宁哥,我跟依依都还好。到是你,在这儿吃不好睡不暖的,我很担心。”
知道妻子担心自己,宁畯只得安慰她:“不用担心我,我在这边挺好,再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出来了。到是依依的终身大事,我却始终放心不下。柔云,你心中可有什么中意人选?”
宁畯却见妻子脸上闪过一丝柔色,想似心中已有人选。
“人选确实有一个,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宁母轻轻开口。
宁畯一脸不解:“这个人我认识?”
宁母柔色道:“是呢,你也见过的,人就在外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知是谁那真有点对不住人家了。
宁畯恍然开口:“原来是寒儿,如今差不多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他以前虽只见过墨寒几次,却对他印象不错,只是性子太过柔软。在部队几年,相信性子变了不少,不知他对丫头是否有那方面意思。宁畯脸上露出几分不知名的忧色,
知晓丈夫的顾虑,宁母宽慰道,“我打听过了,他啊目前没有心上人,而且对丫头也有些意思,相信我。”
妻子都这样说了,宁畯自然相信。
被妻子猜中心事,宁畯随即开口:“待会我会跟寒儿聊聊,看看他是什么想法。柔云,家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这里虽无自由,但吃喝不愁,你不用担心我。”
“我会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未待她说完。忽然传来狱警的声音,探监时间还剩十五分钟。
宁母深深看了眼丈夫,宁畯同样深情望着妻子,这一刻,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忽然,宁母毅然转身,她怕再多看一眼丈夫,自己真舍不得离开。
看着妻子离去的身影,宁畯一脸自责,当初不该听信那人之言,落得如今下场。而今不仅不能照顾妻女,反而还连累了她们。
就在宁畯陷入自责时,一条健硕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只见那人面容清隽,浑身却散发着阳刚之气,让人不易忽视。
宁畯只觉得眼前之人有几分熟悉,又想到妻子的话,有些不确定道:“你是涛哥的儿子,寒儿?”
墨寒礼貌回答,“宁叔,我是墨寒。”
宁畯细细打量墨寒几眼,心中忍不住赞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墨寒竟这般有气场,容貌也不错。又想到妻子对他的认可,想来墨寒品性不差,做女婿自然不错。
由于时间关系,宁畯也不拐弯抹角,率先开口:“寒儿,你能来探望宁叔,宁叔很开心。如今宁叔身陷牢狱,却没办法照顾自己的妻女,不仅是个失败的丈夫,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墨寒认真道:“宁叔您且宽心,父亲特意嘱咐我前来,便是希望我能留下,帮衬宁姨母女,宁叔请你放心。”
态度诚恳,反应也不错,宁畯在心里评价。
宁畯又丢出一道难题,“寒儿,你说身为一个男人,他最大的责任是什么?”
墨寒思索片刻,才道:“男人自当先为大家,其次为小家。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的责任便是守护一方故土,无悔付出。
若将来有一日,为人丈夫,我亦以这身军装为荣,不抛弃责任。我知道自己无法将自己的爱全部给她,但我会用我整个生命去爱她。”
宁畯一阵沉默,久久才吐出几字:“有胆魄的男人。”
墨寒虽与宁叔相处时间不多,却也知道,此刻他已得到宁叔的认可,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寒儿,若是有一日你辜负了妻子,你又当如何?”宁畯扔下最后一道难题。
“我会用自己的余生,默默守护她,爱着她,直到她重新接受我为止。”墨寒斩钉截铁说道。
军人向来重情守义,更何况是自己妻子,宁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最后,宁畯说了一句,“我之妻女,有劳你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随后墨寒掷地有声道:“宁叔,您放心,我会的。”这是男人的承诺。
好一会儿,宁畯才道:“时间差不多了,寒儿你先回吧。”
“宁叔,那您多保重。”
墨寒离开后,宁畯却笑了,墨寒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