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一块去吧。”
宁琉依却道:“妈,你跟阿墨去便好,刚才同事捎来电话,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急需处理。”
宁母有些失望,依然和蔼道:“去吧,工作要紧。”
宁琉依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出了门。
路上,宁琉依心中有些许不自在,她现在无法回应任何人,等哪天真正敞开心扉再说吧。
刚刚晓辞玉给她打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她。她便以工作为由瞒着母亲,来到跟晓辞玉约定的地方。
晓辞玉是宁琉依的发小,也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两人情同姐妹。
约莫一盏茶功夫,晓辞玉才出现,背后紧跟着一个男人。等宁琉依将目光锁定在那人身上时,宁琉依脸色微变,又迅速隐藏,让人一时无法察觉。
那人约莫二十八九的样子,面容生得十分俊俏,眉宇间藏有一丝英气,怎么看也是一名俊秀青年。
晓辞玉知道,这名男子跟宁琉依关系不一般,曾有一段时间,宁琉依还找过他,晓辞玉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失态的宁琉依。
当这人主动联系她,她便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好姐妹宁琉依,心想琉依肯定会开心。
晓辞玉并不知二人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自顾自开心跟宁琉依打招呼:“依依,你看我带谁来了?”
见宁琉依表情有些古怪,晓辞玉关心道:“你不会开心过头了吧?”
“自然开心,谢谢你帮我找到他。”语气却比平时冷了一分。
见气氛有些不对劲,晓辞玉找了个理由溜了。
“怎么,如今见了面也不说话吗了?宁子逸”宁琉依冷冷开口。
叫宁子逸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道:“琉依,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宁琉依有些怒,极好的涵养却不允许她这般。她一脸平静,像看陌生人般看着他:“原谅?如今我遭受的痛苦,就这样轻易原谅,岂不可笑?”
宁子逸急急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不过礼尚往来而已。”
闻言,宁子逸脸色一变,“你想做什么?”
“宁子逸,我当初不应该听信你的花言巧语,到头来还被你欺骗。”
“我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我的家人。宁子逸,你真的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宁子逸道:“对不起,我也有我的难处。”
“难处就能成为你伤害我家人的借口吗?你怎可这般自私。”
“养父这般遭遇缘由在我,对不起,还连累了你们。但我真的有苦衷。琉依,你能原谅我吗?”
宁琉依不为所动,沉默不语。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打算牵起她的手,却被她避开。
二人行至一辆红色轿车前,宁子逸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宁琉依不客气入内。
此刻,一辆红色小轿车缓缓行驶在路上,似乎正考验着车上人的耐心。
宁琉依默默不语,将目光投射在车外的世界。热闹又孤独的大厦,矗立在都市一角,两旁的栾树像个守护者,露出了几分威严,偏偏沾染了一丝世俗之气。
宁子逸看了眼望着窗外出神的宁琉依,轻轻启唇道:“依依,你越来越会掩藏自己了,从前可是……”
未待他说完,宁琉依打断了他,“宁子逸,专心开车,过去皆已过去,如今说再多已无多大意义。”
只见宁子逸眉心微皱,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转眼间又成了平日温和儒雅的模样。宁琉依并没有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变化,心里却想着他到底要干嘛。
片刻功夫,车子驶入一处偏远之地,视野颇为辽阔。其中一处院落,立挺着身躯,显得格外突出。不远处还有一个老式公园,三三两两的发白老人正悠闲散步,面带着笑容,想必颇为享受此刻时光。
平淡温馨的生活,谁不想拥有?可是她会有这一天吗?宁琉依暗暗在心底问,大概有点遥远吧。
宁子逸却在此刻下车,宁琉依也跟着下了车。只见宁子逸朝着另一处比较显眼的院子走去,宁琉依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跟在他身后。
还未靠近院落,几声清脆的童音传来,言语间满是兴奋。宁琉依走进一看,几名七八岁孩童围在宁子逸身边,脸上的笑颜如花儿般灿烂。
宁子逸叫了叫几名孩童的名字后,他们开心不得了,又偷偷溜走。
见宁琉依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宁子逸耐心开口:“这里是孤儿院,他们虽来自天南地北,却因父母之故,成了弃儿。小孩的世界很单纯,你对他好,他们心里像明镜似的。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马上过来看他们,他们都很开心。”
宁琉依从来不知道,这里竟有一处孤儿院,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了解他,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他。
“宁子逸,你有心了。”宁琉依忽然认真道。
宁子逸谦虚开口:“不过举手之劳”。
迟疑半响,宁子逸忽然对宁琉依道:“关于养父之事,我很抱歉。”
宁琉依不知二者有何关联,脸色虽平静了些,依旧冷冷道,“你若要说抱歉,去对我爸说去。”
“依依,其实......”宁子逸很想告诉她,却又止住了话。
宁琉依不解道,“其实什么?”
宁子逸却巧妙避开话题,一脸温和道:“依依,没什么。我带你见见这儿的院长。”
宁琉依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不消片刻功夫,两人来到一处书房。书房一侧的书架柜上堆满了书,另一侧却是一些儿童玩具。
书柜不远处,放着一张旧式书桌,桌前坐着一个人,正埋首办公。
似是察觉有人来,桌前之人忽然抬首,四十出头,一脸书卷气,要不是宁子逸告诉她这是院长,宁琉依会以为她是哪里来的教授。
见是宁子逸和宁琉依,桌前之人忽然起身,有些吃惊道:“子逸,难得你跟朋友有空探望我们,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