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前罗仁德说那小尼姑被秦德救走,他恨不得扒了这老匹夫的皮,可真面对他,他又有些心虚,不敢发问,只好转换话题:“听说程叔叔的女儿找到了,那可太好了……”
秦德知道这罗仁义压根儿就不认识妹婿,叫叔叔也不过是因着祖上的渊源,不过他对这个世侄子可没什么好感,懒得和他周旋,于是开门见山道:“你是为了什么小尼姑吧?”
“对……啊……不……不……”罗仁义被秦德的开门见山弄得一时手足无措,结巴起来。
“没错,我等就是为了那个小尼姑而来的。”罗仁义身后的一个身着甲胄的男子道。他身材高大,只是太过削瘦,加之左颊长有一个黑痣,那痣上有几茎黑毛,看起来有些阴鸷。“这尼姑是慈云庵中的小尼姑,按朝廷律令,当勒令还俗,不知秦师爷将她藏匿起来是何居心?”
“好大的帽子……”秦德沉声喝道,他认得这人是吴静业的智囊,名叫华宜已,最是足智多谋、巧舌善辩了,“不过——华参谋,你的这顶大帽子可扣错了人。一来我不曾见过什么尼姑和尚,更谈不上藏匿二字;二来我等刺史衙门一直秉持诏令,积极勒令僧尼还俗,讫今日为止,这历城境内,几无残存僧尼——这可是经朝廷核查过的……”
华宜已先前听罗仁德讲,那小尼姑是被秦德藏匿的,此时听秦德否认,便知中间有误,忙向罗仁德使了个眼色,罗仁德倒也不笨,知道轮到自己上场,便高声道:“秦师爷,那尼姑可是我亲眼看着上了你的马车的……”
“哈哈哈……”秦德大笑几声,“罗将军,你可看准了那小尼姑是上了我秦某人的马车了?”
“是……”罗仁德原想说是,可突然想起那马车确实不是秦德的,不由的踌躇起来,“……那是送你外甥女的马车,你接了过去的……”
华宜已听罗仁德话语,中间还有这般纠葛,心中暗怪他没说清楚,只是此时已容不得他细问,只得就着罗仁德的话道:“秦师爷,不管怎说,这马车最后是到了贵府可不假吧?”
林德林听得云里雾里,他知道秦德是知法度的人,断不会胡来,不由插口问道:“秦兄,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你就讲讲吧。”
“好,那我就说说……”秦德道。于是将先前的事情细细的叙说了一遍,最后道:“那马车此时确实停在府前,不过那马车是潞州节度使衙门的东西……”遂又将姬无为和王宰的恩怨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这事儿和秦兄没什么关系啊,”林德林道,“小剡国公,你看……”
“明明是……”罗仁德见林德林一口就否定了这事儿和秦德没有关系,顿时来了脾气,就要发作,却不料华宜已扯了扯他衣袖,只好不再往下说。
“这就简单多了,”华宜已见己方完全处在劣势,只好转变思路,“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