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芜拽起她的手往外走,扶薇不解地待在原地“你要干嘛呀!”
“你不是想救柳儿吗,那就去救啊!”洛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又拖又拽的带着扶薇重新来到正殿。
现下贤妃已经走了,只留丽妃一人在修剪花枝,听到两人跪下行礼,她连眉眼都懒得抬。
素心面色严峻地问道:“你们有何事?”
扶薇慌乱地望着洛芜,不知洛芜这样做是何用意。
“将你所见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啊!”洛芜用急躁的语气小声地对扶薇说。
扶薇愣了愣,胆怯地开了口:
“启禀娘娘,奴婢前来请罪,刚刚奴婢看见了柳儿手中的瓷盆是如何碎的却没有及时告知娘娘,还请娘娘对柳儿从轻处罚。”扶薇心中惶惶不安。
“启禀娘娘,洛芜也瞧见了。”
若是这样能够救下柳儿,她自然愿意作证,可是丽妃对柳儿的态度实在怪异,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柳儿。洛芜不得不猜想,无论是不是柳儿故意打碎花盆,丽妃都想除之后快。
她与扶薇为此事再来添上一笔,丽妃势必动怒,但会如何处置她们二人不得而知。
“哦?”
丽妃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们。
“柳儿好像是被一颗飞石击中背部,站立不稳才将瓷盆摔碎。”
“哈哈……”丽妃掩面而笑,扶薇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云心,你看见了吗?”丽妃转身质问身后的云心。
“回娘娘的话,奴婢看见是柳儿自己打碎的瓷盆,并无什么飞石。”云心欠了欠身,清明的眸子里闪过狡黠。
“那是这两个奴才胡说八道了?”丽妃舔了舔唇,有所思虑“将她们二人送去掖幽庭各领二十板子。”
“娘娘,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奴婢亲眼看到的……”扶薇不甘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冤枉。
“三十大板!”丽妃揉了揉太阳穴,“吵死了。”
阴冷潮湿的掖幽庭里关押着许多有待惩治的宫人。
“洛芜,我错了。”板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扶薇噙着泪向洛芜道歉“是我连累了你。”
她们边挨着板子边听见不知是谁发出的惨叫身,毛骨悚然。
到头来,柳儿还是被拔了舌头,因身体孱弱无法忍受疼痛而死在掖幽庭。
洛芜和扶薇相互搀扶着走回永安宫,进了耳房忍着痛楚躺下。
还好有连翘偷偷来看望洛芜,她边给洛芜和扶薇上药边小声说起她在宫里经历的事。
她说深宫里真是人吃人的地方,她还记得第一次撞一位小主杀人的场景,那么长的一根极其尖锐的银簪子狠狠地扎进一个宫女的心肺之处。因未得命令,她也不敢私自给那宫女医治。从此,那宫女便再不能说话,整日里咳喘不断,掌事的嬷嬷说她得了传染病,后来被丢到冷宫,不出半个月就死了,而这一切只因皇帝临幸了那宫女一次。
扶薇听得害怕,往洛芜的身边缩了缩。
“白天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现在就怂了。”洛芜小声地说道,往远离扶薇的地方挪了挪,谁知这丫头挽上了她的手臂,又挤了过来。
洛芜不再往里挪了,由着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沉沉地睡去。
洛芜却难以入眠,想动一动身体,却扯得臀部一阵剧痛,大脑清醒极了。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烹茶路上瞥见的那鬼鬼祟祟的宫女就是柳儿。今日之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