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就算是你的上司,他也受不起你这跪拜的大礼!”在一旁看清了形式的海棠一把将方濯从地上拉了起来。
怪不得这地方看似繁华却户户家门紧闭,原来是都走了……看来这半个月,还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海棠想道。
“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授意你的?”海棠眯起双眸,板直了脸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质问本郡?”廖郡守将身着寻常青白衣袍的海棠详查了一番,并未找到能证明她身份的蛛丝马迹。
“回答我的问题!这究竟是谁的主意?”海棠进而问道,语气是不容忽视的强硬。
“是本郡下的令又如何?你这小小刁民竟敢扰乱本郡治安,其心可诛!来人呐,将其带回本郡府衙好好审问!其余人将这县门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得放出!如有差错,本郡唯你们是问!”然而,就在这位廖郡守转身离开之际,刚才哇哇大哭的孩子整个人扑向了他,死死咬住了他的臂膀。
而两旁的差役对着男孩身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男孩却只管咬着牙始终没有松口,一双清澈的大眼此刻已经微微泛红。
“住手!你们干什么!”海棠几人见状立即上前把他们都拉开,谁知还没来得及,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差役竟不再留手直接将男孩甩了出去,这一甩,竟然叫这男孩直接血见了城墙。
“阿根!”孩童的父亲当即冲了过去,将男孩抱在怀中,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海棠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生这的一幕,待走过去确认男孩已经没有气息了的时候,她阴沉着脸朝刚才那个行凶的差役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差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自己随身的佩刀戳穿。直到这腰刀拔出之际,他都瞪着海棠,满脸的不敢相信。
海棠强压下心头的惊恐和恼怒,就这么颤着手提着滴血的腰刀,回身看向众人:“只要我在,就没人可以欺压百姓。”
这话既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而廖郡守和一干差役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官差。
“来人呐!还、还不快快将此人拿下!”
“谁敢!”海棠抬眼一看,原来是她的随行到了。说话的正是华帝拨给她的近身侍卫,戎九。
戎九手捧御刀和谕旨扬言道:“此乃当今三皇子祈王殿下,尔等还不速速下跪!”
在场的人,除了他自己和海棠,以及那位丧子的男子之外,所有人统统双膝跪地。而方濯的脸色早就在顷刻间变了好几遍,但此刻更多的是为面前之人的身份而感到庆幸。
“奉天承运……”
“不用念了。”海棠将手中的血刀一扔,按下戎九高举的双手,冷冷道:“这廖郡守,已经没有接旨的资格了。你且收着吧。”
她走到那位男子跟前,蹲下来道:“这位大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我希望你还能够好好的活着,活着照看你其余的家人,活着看到这平远县重归繁华。”
待男子抹了把眼泪点头示意后,她又看了一眼男子怀中的孩子,这才起身对众人开口道:“你们都起来吧。”
海棠率先将方濯扶起,思忖了下,对着战战兢兢的差役道:“你们即日起将廖郡守看押在郡府衙内,待本王联络丰州刺史后再作定夺。记住,一只苍蝇都不得放出。”
“是!”一众差役随即领命,将跪在一旁险些晕倒过去的廖大人架走了。
“方大人,你看这平远可有容下我这些随行的地方?”经过这么一闹,海棠原本忐忑的心情早已被冲淡,口中泛出淡淡的苦涩。
“岂能没有,殿下请随我来。”方濯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灰,对着海棠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