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不断的传来,终于,林浩宇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看清了这一群人的身影。同样的旗帜,同样的盔甲,同样的战马,远处来到的这群人,分明与眼前的这一群官兵,是属于同一阵营,这是一股庞大而又不容反抗的势力。是一个山野村民永远不可触及的高度。
在林浩宇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忌惮与淡淡的悲哀。大风帝国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一个帝国,如此精锐的部队,即使在大风帝国里也是屈指可数。又有几人会为了几个不知名的村庄,几千蝼蚁的性命,与如此庞大的势力为敌。
只见距离陷阱还有20丈的距离。远处的那一郡人缓缓停下,发出了一声鸟叫声,瞬间,那些隐藏在阴暗中的士兵们迅速走出,来到战马面前纷纷列队,整齐的步伐,在寂静的夜晚中,仿佛如同一声声野兽的低吼。压抑在人们的心头。只见整齐的队列中走出一名为首之人,走到高头战马前,单膝跪地,向着一名身穿白边黑甲的一名将军报告道:“白银将军,方圆50里,七个村庄共5376人,逃亡三个孩子,其他5373人全部诛杀。”
啪,啪,啪,只见那身穿白边黑甲的将军,用手中的马鞭抽打着跪在地上的那一名军官。这几鞭子没有丝毫的留手,打的跪在地上的军官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跪在地上的军官闷哼一声,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将头垂的更加低了一分。
“你这个废物!帝国养你这么多年,要你何用?这是护国大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让你来处理一些蝼蚁,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要你何用?如果护国大将军怪罪下来,连我也难逃一死。我再给你五天的时间,把那三个孩子带到我的面前,要不然提头来见。”战马上的将军,掉转马头,向着来的方向离去,带着一队随从,卷起滚滚的尘埃。丝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那一名军官。
直到将军走了很远,跪在地上的这名军官,才踉跄的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一众将士命令道:“今晚整理行囊,收拾装备。明日清晨深入丛林,不将那三个孩子抓住,决不罢休。”
躲在树枝上的林浩宇,目光呆滞,呼吸有一些紊乱,他怎么想也不敢想,屠杀自己村庄的命令,是那大风帝国高高在上的护国大将军,所下达的命令。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即使是大风帝国的帝王也不会因为这七个村庄,死的五千余人的性命,而为难大将军。甚至有可能护国大将军所下达的命令,正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风帝国的帝王所指示的。君王一怒,浮尸百万,也许在那些当权者眼中,这五千余条人命,也许连猪狗都不如。
林浩宇的眼中充满着深深的绝望,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两只手掌死死的握住树枝,留下了浅浅的指痕,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一丝丝猩红的血液流入喉咙,两行清泪忍不住的缓缓流淌。看着树下那一个个的士兵正在忙碌,林浩宇恨不得立刻冲下树,与他们搏命。可理智告诉他,自己必须活着,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自己才能变得更强,才能有一丝反抗之力。
林浩宇躲在树上,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怒火,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平稳的自己激荡的情绪。趁着树下的士兵正在忙碌,在他们不注意时,自己偷偷溜下了树,向着远处跑去,林浩宇已经从那些士兵汇报工作时,得知了自己父母尸首所在的地方。对于一个皮孩子来说,村庄的任何角落,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这个忙碌的夜晚,原本守卫在这里的士兵,也已经离去。这乱葬岗反而成了林浩宇最佳的避难场所。
林浩宇来到了乱葬岗前,双膝跪在地上,向前一步步的挪动,一声声呼唤着父母,一具具尸首仔细检查着。这是村东头的刘大妈,这是二叔家的哥哥,这是天天在村口大柳树下,下棋的老王头,这是……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张张充满笑容的脸庞,就这样伴随着一场变故,全部化作一片狼籍,化作这充满死气、怨恨的乱葬岗。昔日这些村民对自己的关爱与教导,还徘徊在耳畔,现在他们都躺在这乱葬岗上,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他们盯着天空,仿佛在怨恨这苍天不公。天地不仁,视性命于草芥,这就是蝼蚁的命运吗?
林浩宇不甘,蝼蚁怎么了,蝼蚁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吗?蝼蚁之所以被称之为蝼蚁,那是他们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求苍天怜悯,给予一个美满短暂的平安生活,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那要这苍天有何用?苍天不仁,那便翻了这天,自己挣得更好的生活,岂能一直被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