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江致言清醒几分,“谢丫头,拉我出来怎么了?我还要和太子殿下继续喝呢!”
“喝什么喝!你是脑袋撞墙上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让太子殿下喝那么多酒,若是稍后出现什么事,所有问题都要算在你我头上,若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就凭我们谢江两家,够赔吗?”谢皖苏说完,恨不得一拳锤爆江致言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江大人那般机灵,怎么生出这么个吊儿郎当的蠢货!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才承袭谢家家主之位,这么关键的时候,多少人想着抓她错处,若是谢家出了什么问题,江家还会远吗?
江致言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满池荷叶初露,“谢丫头,你那么在意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谢皖苏身子后退几步,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你说什么?”
江致言勾唇一笑,历来吊儿郎当的表情浮现一丝落寞,但他背对谢皖苏,谢皖苏看不见,“谢丫头,你知道我说什么,你可以骗过任何人,唯独骗不了我。”
“我骗你什么?”
“十岁,你从外边进来,夺过他手里饭食,说是要和他换着吃,我记得那天晚上回去,你发热昏睡,谢家主用了那颗保命丹,才将你救回来;还有十三岁,那个剪他衣服的人,也是你,因为那次他要是出了屋子,就会被外边埋伏的弓箭手射成刺猬;还有十四岁那年···”
江致言的话平静的像是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语调平稳,只有他自己知道,隐在袖摆下的拳头紧握,心是怎样的滴血。
谢皖苏,这么多年,你眼里只有他,没有我。而我的眼里,满满当当全部是你,是你流着鼻涕穿开裆裤跟在我屁股后,是你明明性子飞扬却要伪装成识礼贵女冲我咧嘴一笑。
“江致言,你的荒唐···是装的···”大力掰过江致言脸,对上一张表情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脸,谢皖苏后退几步,像是不能接受。
她一直以为会对她很好的母亲其实是个泼皮毒妇,跟人私奔;她以为会陪她到老一直护她爱她的父亲其实身患重病;她以为纨绔不羁的绣花枕头江致言,其实一直在隐藏。
“谢丫头,没有···我没有···”想要骗你。
江致言话还没说完,谢皖苏一把甩开他要抓住自己的手,朝前跑出,跑出一段距离,因为裙摆太长,被踩在脚下,谢皖苏朝前倒去,不知哪里跑出来一道红影,直直撞上快要摔倒的谢皖苏。
谢皖苏顺着红影撞倒方向,朝那边倒去。
不好!那边是湖!
江致言大吃一惊,就往过赶,奈何他修为实在提不上串,眼见谢皖苏如流星坠落一般落入湖水。
湖水被天空染成澄蓝,谢皖苏落水,激起一大片水花,还不待江致言赶过去,一道紫色先他一步掠过,跳下湖水。
身后传来清慕惊诧的大喊:“太子殿下!”
江致言脚步一顿,愣愣看着那两道交缠在一起的紫色。谢皖苏怕水,他一直知道,只要一落水,势必腿软,就算再有修为都没用。
此刻她脸颊苍白的被衡落恒揽住往岸上拖,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
江致言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这么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