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智慧绝非我们可以想象的到。同样,从他们口中获得的片言碎语决不能作为我们行动的直接指导。常说人算不如天算,但如果用我们自己的话说,狗算不如人算。
他们一时并没有举家外出打工的准备。顺口一说差点给了我们莫大的误导。
“看来日子还会稳稳当当地过。”我洞察清楚了这一切之后,就对小黑说。
“是这样的,他们不是说要关门外出赚钱吗?人类有时候真的就是言而无信。”
“不出去好,省的我们再次奔波!现在一看,出去流浪是很难的事情,有时候说不定就要挨饿肚子。梦想美好的一片光明,可现实无奈的一塌糊涂。”我有感而发。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帅子婚姻的进展了。估计是按照程序有序地进行着,他们的事情,讲究仪式,一个没有完结另一个是无法举动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得知了男人和女人的尊姓大名。“你看大发和杏花,年纪轻轻的,就要当公公和婆婆了!”
男人和女人笑了,这次显示出了得意和高兴的神情。“原来是有名字的,我们之前一直不知道,只能用男人女人来区别。真好笑,到底是夫妻两个,名字都有趣的很,一个叫大发,看来一直想着发财,另一个叫杏花,取了个花的名字,估计是生在杏花盛开的季节,信手拈来手取名了,看来当初的文化水平也很一般。”
“能叫就行,反正是个代号,哪像我们的名字,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只是‘大狗’、‘小狗’的区别着。我们的名字说不定就这样被遗忘了。”想起名字,我感到有点失落。山里那些日子,我的名字可谓是众所周知的,可到了新的地方,自己就是无名小狗了。环境,不仅改变人,也改变狗!
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感到增长了一些见识,感到生活在他们家里有了一点底气。我们照旧在西瓜地里跑着,即便剩下的西瓜寥寥无几,一些瓜蔓开始枯萎,看守与不看守的意义都不是很大,我们照样坚持巡逻,努力地站好最后一班岗。
大发和杏花根本没有将儿子结婚而欠下许多外债的事情放在心上。日子继续着,他们还是干着一些零碎的农活。卖瓜已经不能当做生活的主业了,他们在庄稼地里忙碌着,我们有时候也在地边瞭望着,打发着时间。
一个下午,帅子突然回来了。他回来就他的爸爸妈妈说着话,好像非常关键,不研究出个方案就会影响到一些大事的进展。至于他们商量了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从他们谈话的零星言辞中,我们经过一番研究和猜测,初步可以推断:万事俱备,只欠新房,装修完成,即可晚婚。
一个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中午。大发和杏花在西瓜地里清理杂草,看样子要做一些扫尾的工作。这个时候,前段时间和杏花交流过的老太太慢慢地走了过来。老人家精神状态很好,满头银发和红润的容颜恰好说明她年纪较大身体很好。
“大娘,天这么热,你咋不在家休息呢?”杏花第一个问。
“我一般没有摆开阵势午睡的习惯,多少眯一会就起作用。有时候坐着闭闭眼也当休息了。今天闲着,到村上买了点零碎。”老太太声音洪亮,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一听就知道是个有水平的人。
大发和杏花停止了手中的农活,和老太太随便地聊了起来。起初说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我们根本没有过多地在意。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帅子的婚姻大事上。
“帅子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吗?”老太太问。
“基本定下来了,等房子装修完就办理。”
“那就好!有个房子,就算有了落脚的地方了。看是花了很多钱,但总算办了一件大事。”
“是的,买个房子就心安了。也多亏当时咬咬牙买了房子,不然以后能不能买起还真的不好说。一直盼着房子能降价,可谁知一直在涨价,就说最近一个多月,一平米涨了五百多元。这么一算,买房子还是划算的。”杏花絮絮叨叨地说着,老太太认真地听着。
“划算是划算,就是把人逼得太紧张了,现在欠的钱太多了。”一旁的大发也说了句。
“没有关系,别过于在乎。钱,可以慢慢还。他们两个都上班,日子过得紧张一点,还那些外债不是很难。年轻人,有时候就要给点压力,不狠狠地逼一把,说不定就耽误了荒废了。我们都年轻过,谁还不吃点苦受点累。”老太太的话颇有道理,大发和杏花也都点头称赞。大发开始蹲在地边,认真地卷起他的旱烟卷,准备着一言不发专门听取老太太和杏花的闲聊了。
“当时我们都接受不了,生气的很,差点把事情给搅黄了。你说我们这样的家庭,一下子要拿出四五十万元,就是把自己给买了也凑不够,真的是要把人活活地逼死。好在办法总是人想的,东拼西凑总算凑了一些,剩下的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现在一想,当时忍了一下还是对的,起初我们都感到很生气,都受不了他们的刁难,差点把这门婚事给搅黄了,最终还是帅子他们两个坚持着,才想办法筹钱买房子的。”
“汽车没有买吗?”
“没有,他们都说用处不大,再说技术还不过硬,开车不安全,等以后再看情况。”
“也好,年轻人,有的是时间,也不必在乎这么一个时间节点。”老太太正说着,她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开始和对方说着话。说的是什么,我们大致可以听得清楚,但前后连贯起来的额意思,我们不好推测。
接完电话,她说了几句话要慢慢地回去了。杏花和大发继续在地里干活。从他们的边干农活边随便闲谈的言辞中,我们得知,帅子的婚姻大事在曲曲折折中进行着,而却越到后来情况越让他们感到满意。
“当初认为是故意地刁难我们,现在一想,还是好事。都说好事中有坏事,坏事中有好事。逼着帅子买了房子,以后就不用考虑这件事情了,一心还债就行了。他们还是有先见之明,我们在农村一直生活着,看问题还是短见。”
“就是的,他们做的也不错,房子装修的费用他们拿出了多半,也算想的周到。”
“孩子结婚了,两家的事情实际上是一家子的事情,都互相帮一点没有什么。看来这一步走的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