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完之后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保安的值班室。看样子要将自己的汽车被堵的责任全部怪罪给那个默默无闻的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是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起来一直沉默不语,好像有想不完的心思,也有极不情愿干那个事情的情绪。
“你们一天就只知道领工资吃闲饭吗?这么大一个院子,车胡乱停放,是看不见还是看见了不想管?”他简直是咆哮着。
面对突然撞入的男人,安保人员有点束手无策。接下来,他们就进行了一番情绪激动的理论。保安照旧拨打电话,电话还是无人接听。那位男人,就非常生气地钻进自己的车里,接着就一次又一次狠狠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那声音,划过了夜空,刺耳地在砸进了小区里的每户人家。几声刺耳声之后,楼上的好几家灯光亮了起来,但也有一两个人打开窗户,破口大骂着。
接下来就是一场隔空对骂!事情如何解决,如何进展,我们实在厌烦,没有一点兴趣关注他们的事情,也对于那位男人粗鲁的解决方式很是不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到外边清静清静吧!于是我们就起身走到临街的一个马路边。
“他们的事情,实在不可思议,还是躲得远一点好!”小花狗说完,我就和它一块走出小区,在马路边随便的蹲着。春天的夜晚很温和,一点寒意也没有,我们蹲在灯光璀璨的大街上,一边欣赏美丽的夜色和夜色下一家家的灯火渐渐地熄灭,一边随便地说着闲话。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采取那样不冷静的方式处理问题,看起来一件小事都能被他们折腾的翻天覆地。”它想了想,就对发生在小区里的事情进行了评论,“你说,随便停车是不文明,但既然留下挪车电话,就应该接听,应该及时下来给别人挪车,方便别人也是方便自己嘛!还有那位男人,应该想一想,都这个时候了,没有接听电话,一定是睡着了,你出去打车也行,何苦长时间让喇叭响着,让整个小区的人都不能安稳地休息,真的想不通,他们怎么就不能理智一点。”
“看来都是些容易激动和浮躁的人,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大半夜就大声吵嚷有点不划算。”我说。
“看起来很文明的样子,可在做人上总有一些不到位的地方,我们也只能看在眼里,遗憾在心里了。他们的事情,由着他们去做吧!”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估计小区里的事情平息了,我们就回到了那个自行车棚。自行车棚斜对面就是保安室,安保人员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对着监控的屏幕,一直低着头,无事情可干,就认真地玩着手机。
“他就这样上班,打发着时间,也赚着钱!”小花狗看我被那位保安所吸引,就说着。
“干这个工作,也不大容易,没有多少具体的任务,却一直要熬着时间。时间熬过了,就可以下班了。”我说了一句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他们这样的工作,在我看来意义不是很大,基本上不是凭借什么一技之长,只凭借他们的韧性干着。
接下来,我们交流了一些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它的经历比我简单了许多,它原本就是城里长大的狗,在城里生活是它唯一的办法,没有一个固定的去处,就只能四处乱窜了。从它隐晦的言辞中可以推断出,它一直被人们称之为“野狗”了,为了活着,只能胡乱地跑着。
“反正活着,就要努力让自己过得稍微好一点。天生就是被遗弃的命运,不敢奢望什么更好的生活,只想这样瞎混着,沿街乞讨不是咱的长项,但适当的时候采取点下策也是可行的。活着,就不能顾忌脸面什么的。”
想想它的处境更为艰难。那时那刻,我更为深切地感到,惟有回到农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也才能让生活较为顺利地进行下去。城市,对于我们狗类更为冷酷。
第二天的上午,我没有看到小黑,就一个走出那个小区,到外边随便走一走,最后再感受一番城市的繁华与浮躁。上学的孩子、上班的大人都从我的眼前匆忙而过。规定的时间内,他们都要干规定的事情,人的生活,从来都是这样紧张而又整齐地进行着。这样的节奏,实在让我不大适应,好在我没有被这样的严格生活所界定,日子过得还是相对舒适自在。
快到中午时分,小黑赶出来叫住我:“你昨晚不舒服,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怎么下来的这么迟?”我随之问道。
“别说了,他们总有许多事情办不完,半天不开门,我就干着急没办法。”
“你不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现在可以说吗?说完我就可以动身回去了,回农村这件事,我想好了,越早越好!”我有点急切地问。
“这事情,还真的要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记得吗?牛拓到偏远的农村搞扶贫工作,遇见了小女孩山花,山花很可爱,时间长了就和牛拓很熟悉。对了,从头开始讲,头绪太多,我担心一时给你讲不好,还是直接了当说后面的结果吧!你怎么也猜不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山花,原来是牛拓和白欣荣的亲生女儿,田田呢?是山花养父养母的女儿,奇怪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们的母亲同一天在同一个医院生孩子,同一个产科大夫接生,同一个护士照顾,护士的一时失误,将两个孩子抱错了,因此也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还有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想不到,这样说来,太过简单,还是说点详细的吧!”在我的央求之下,小黑就慢慢地给我讲述着山花和牛拓的一些事情。那个上午,就被那个发生在身边的故事给吸引住了,我也随之打消了立即启程回农村的想法。
想一想也真的奇怪,一次简简单单的举动,居然让两家人稀里糊涂地过了十年。那个护士,真的马虎大意,居然犯下了如此的错误。这些话不说了,反正已经成了既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了。
还是给你讲一讲他们是怎么让真相大白的吧!说来话长,我要理一理,专门挑重点给你说。咱们不及人类,会归纳会总结会直奔主题,我只能边想边说,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只能尽最大努力将大体脉络给你讲述清楚,至于其中的一些细节,你也该动动脑子好好地理一理。反正不论什么事情,自己认真地想了,也能想出一点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