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叙说过于冗长,我不由地感到乏困。清明节发生意外山火以至于伤害人的事情让我震惊,这在以往是怎么都无法想象的事情。满山都是精耕细作的良田,即便有一些杂草,早都被人清理回到自己的家里,当作做饭烧炕的燃料,那还能放在山上任其燃烧呢?
他们祭祖是好事,但不能那样马虎大意,以致于整个大山都在燃烧,有人因此受伤,有人因此死去,实在是不应该发生的悲剧。为了一种名义上的祭祖,付出如此代价实在应该深感悲痛。至于钓鱼的事情,那是无法想象也难以领悟和体会的,我兴趣不是很大,听听也就可以了,对于小黑的感叹也难以达到心灵上的共振。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我下来找你吧!还有重要的事情给你要说一说。哦,差点忘记了,晚上到哪里去?”它意欲离开,不由地问我。
“还不知道呐!反正天气暖和了,随便哪里都可以度过一个夜晚。”我说。
“这不太好吧!应该有个固定的地方,你曾经因为在大街上呼呼大睡,被人从后面暗算,要吸取这个教训。我们小区的自行车棚比较安全,我看那个地方最近一直有几只狗在活动,不是在玩着,就是趴在其中歇息着。”它说完我就和它一块慢慢向着它所在的小区走去。
春天来了,我不由地感到体力不支。听人们常说,有一种叫着“春困”的现象,莫非我也是如此了。
“怎么,我看你精神状态不佳,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它看我有点萎靡不振,就关心地问我。
“也说不好,反正感到乏困的厉害,浑身无力,思想反映也迟钝,大约是年纪大了,各种机能都在退化。所以我必须尽快动身回去,不然,不然说不定就会丧命于漫漫路途之中。如我这样的年龄,真的有朝不保夕的危险,也许真的是大去之日不远也!”我情绪低落,不由地说。
“也别那么悲观,不舒服就不能立即返回去,毕竟路途遥远,半路病了就非常麻烦了!”它说着,我们就走到了它所在的小区。
小区的院落依旧被车辆拥堵的严严实实,那些停放车辆的人真的会见缝加塞,有些地方,明显看起来不是停车的地方,但他们就会创新思路,让自己的车停放其中,看着就不由地为他们非凡的想象力而叹服。尽管如此,春天的风景一点也无视于人们的肆意作为,在春光之下,院落照旧呈现出了美丽的一面,垂柳柔软地枝条在风中摆动着,宛如少女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在迎风起舞;花园里的鲜花沉默着绽放着,与世无争独自芬芳,表现出的是一种让我感动的静美;不远处的常青树,好像傲视春天的来临,继续着自己的英雄本色,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翠绿,宛如春风带来温柔轻抚的同时也涂上了一层绿色素,翠色欲滴,看着就很清脆。
“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如果真不舒服,那就要好好休养几天再回去,千万不能冒然行事,凡事想的多一点,细一点,不是什么坏事!”它说完就给我弄来了一点吃的东西。乏困的同时,胃口也不开,应付地吃了一点东西,就在那个堆放杂物的地方开始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或许是受到了风寒,或许是走的路过多,那天傍晚,夜幕还为降临,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境好像是在一个山区的果园,苹果丰收在望,我一个徜徉在美丽的果园四周,在秋天的阳光之下,轻松自在地走着,突然间一声巨响将我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附近的小区在放烟花。
“怎么这么早就入睡了,醒醒吧!”一只小花狗可爱地眨着眼睛,和气地对我说。
“有点乏困,先歇息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吧!”我问。
“早着呐!估计不到十点。怎么以前不曾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不是,以往也来过,今晚在这里凑合一晚,明天,或者后天就要返回去了。”
“回去,回什么地方?”
因为睡了一会儿,感到神清气爽了许多。接下来,我就给它讲述了我从农村进到城市,在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算是开阔了眼界,见识了城里人的生活,但最终的感觉还是不大适应,于是就决定还是回到农村生活最好。
“农村,怎么说呢?用人们的话说,那是我的故乡,是我最为熟悉,最有感情的地方,还是回去好,回去了心里踏实,即便最后与这个世界告别,在山里也比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好一些。”我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它。
它一点也不急于表达什么,显得很沉稳,好像沉思了片刻,才慢慢地说:“此心安处是吾乡,也不必对于某一个地方过于心动,想象有时候总会美好,可现实总是残酷无情。我们这样,能过好每一个今天就是最好的,不敢有过高的奢望。”它好像有点失落地对我说着。
“城里难以立足,回去是无奈之举!”
“城里,真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不要说我们,就是进城务工的人,看着满眼的繁华,可自己却满心空落落的。现实,就是这样,摆出美好的一面,可当要真正融入其中的事情,才发现冷酷与无助是多么让我们大失所望。”
我们就那么静静地交流着。虽然是素未谋面,但说起真心话来是毫不掩饰,毫无防备之心。我们也都将自己的往昔模糊了过去,那样的场景之下,不用多说,都是沦落到了四处流浪的可惨结局,说起来只能更加伤感。我们也都心有灵犀一点通地蹲着,注视着小区里出出进进的人们,说着让自己轻松的话题。
时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男人走出了楼门,看样子要出去一趟,可不巧的是他的车被堵住了。他先是拨打挪车号码,好像没有人接听,于是他显得异常生气,一边烦躁地拨打着那个电话,一边态度蛮横地骂着:“缺德极了,他妈的,留个号码不接不如不留。这个时候,能睡得像个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