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做着美梦,留着涎水,却被什么东西惊醒了。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小黑家的老太太开门发出的刺耳的声音。老太太的身体看起来非常羸弱,走起路来很不稳当,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看着她随时都有彻底倒下不再起来的危险,我的心里就为小黑担忧。
她只是远远地看了看我,没有说一句话,看来她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估计活着的时间不会很长了。她们家的大门也实在陈旧,发出的声音那么难听,而且又那么大,被农村常说的“铲锅伐锯驴叫唤”三大噪音还可怕。听他们家大门所发出的声音,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就这么被弄清醒了。想起一整夜所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可思议。怎么会遇上这档事情呢?我感到这样的日子随时都充满了血腥和杀戮,如果在这样惊心动魄的环境中生活,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的好景也就不会很长了。
小黑出来了,依旧聪明伶俐和十分关切地走向了我。它用满眼的惊奇看着我,也用不理解的疑虑看着我。“还能毫发无损地活着,实在是厉害!”估计在它的心中,一出门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已经生命垂危不久将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可我还是好好地活着,而且看上去是气定神闲如无其事。
除过这样想之外,它还能想什么呢?我不知道。在它的心目中,我是怎样的一只狗,我也不知道。当然我也不在乎它的想法,过于在乎外界的评说是一件较为麻烦的且没有意义的事情。反正日子是自己的,感受和思想是自己的,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它实在小巧,猛一看那么一个小不点,有点微弱。但仔细一看,还蛮可爱的,虽然浑身黝黑,但一双眼睛有神,看什么总是专注。最为关键的是它对于我很体贴,说话温柔可亲,始终像对待老朋友一样真诚,像对待大哥一样亲切。
“大白哥,昨晚有坏人来捣乱吗?”它一开口就问我。
“是的,两个人蓄谋偷盗些东西,被我给影响了,就想着吃我肉。”我心情沮丧,但对于这件事情还是直言相告。
“总有那么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不好好干活挣钱过日子,总想着偷点骗点过日子,想的也够天真的。你没有受伤吧?”它关切地问。
“哎!一言难尽,我被他们打伤了后腿,痛的厉害。幸亏我不顾命地和他们拼,不然这个时候都快成了下酒菜了。”我叙述着昨晚的惊险经历。
“多亏你有这样的身体,不然就真的没命了,多么危险啊!现在这社会,出来混没有点资本实在是不行的。”它说的有点道理,我只是默默地点头表示认可。
“我估计他们把你给盯上了,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知道这周边就有几个亡命徒,只要他们认准的事情,非干成功不可。”它为我的处境担忧着,眼神里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同情与担忧。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一家我看也不好待,我等会看一眼两个孩子就离开这里,走的远一点,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我也落寞地说着。
“这样最好!只要你决定了,我也跟着你一块走。”它毫不犹豫地说。
“你也走!你不是在这一家待的好好的吗?”我有点不解地问。
“好,也只是表面上的。就这么一个老婆婆,说等几天儿子就回来领进城看病,我也就被放出去流浪。现今的农村变化的让我都不认识了,孩子留守着,老年人空巢着,我们动辄就没有了家,就要出去流浪。有些人还叫我们‘流浪狗’、‘野狗’,也实在委屈。”它也情绪低落地说着。
我们正在交谈着,两个孩子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看见我们,他们很高兴,就给我们一点吃的。正好肚子有点饿了,昨晚的激战,使我体力消耗过多,现在是有点饥肠辘辘了,我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小黑也文静地吃了一点东西。
“这是最后的早餐,吃完这点东西,我就要出发了,走哪里还不知道,反正一点,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挪一步,先活着再说了”。我边吃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吃了一点东西,感到舒服了许多。天气晴朗,太阳已经慢慢地升起,“母夜叉”不见了,老婆婆在院落里用力的咳嗽着,两个孩子还没有洗脸,精神萎靡不振地在门前转悠着,一切都没有生机,如同我的心境一样,低沉的非同一般。
小黑看着我吃东西,她说自己没有胃口,不想吃,只等着我吃完我们就一块出发。我吃饱了,慢慢地站起来,很不利索。这样如何远行,我心里有点纳闷,是不是要走的很远,实在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我的腿受伤了,不知道能不能走的远一点。”我几乎是很无奈地说。
“没有关系,我们边走边看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反正有的是时间。你如果留下肯定是难免一死,我如果留下,终究还要出去混日子。我们都挪一步,说不定还能过得好一点。”小黑的思想就是现实的,它没有一丝悲观的情绪,看来它也是历经风雨,屡遭挫折,变得成熟了,坚强了。
我们就开始出发了。反正我们不同人类,只要一出门就要大包小包地准确几天,然后带着那么多的东西走南闯北,实在艰辛。我们只要能走路,什么也不带地一身轻就可以实现天涯任我行的宏图大志了。
我走起来实在不是很自然,但也只能这样了,好在我的腿长步子大,和小黑也能保持一样的速度前行了。它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至少三个月,知道的事情比我多,也就边走边给我讲述一些这个村子里的事情。
“村里的人也不多,平时也冷清的很。留在家里的多数是老人,妇女不多,你待的那家就有一个,因为孩子要上学,她出去不了,就在家里照料两个孩子的上学。农活干的很少,一天到晚两次广场舞是雷打不动要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