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的家人,在这个时候联系他了!”我顿时明白了这么一个简单而又合理的道理。
手机的铃声尽管吵醒了我,但还是很微弱,尤其对于酒后的他,简直是蚍蜉难撼大树。他继续呼呼大睡着,根本不为所动。
我被吵醒了,自然无法继续入睡。广场上清静极了,就剩下他和我这么一人一狗度过这个奇特的夜晚。我们素未谋面却这样近距离地守候着,或者更为恰当地说,我守候着他,他在浑然不知地沉睡着。酒精的作用就是厉害,我对于人类的酒是敬畏至极也好奇至极。这个世界上,假如没有酒,不知道他们的生活会有多么的单调乏味。他们喝酒,就会激情洋溢,就会诗兴大发,当然也会口出狂言不可一世。酒,到底好还是不好,仅凭我的智商,难以说出个肯定性的结论来。我对于酒的记忆,全部是从人类的酒后表现得出的,自己不曾好好地醉过,自然无法说的准确科学。
他睡得实在香甜,听鼾声就知道他特别劳累,借助酒精的作用才能如此香甜地睡上一觉。夜色之下,我毫无畏惧地在他的身边待着。出于什么目的,我也理不清个头绪来,是好奇,想看看他酒后的丑态吗?我是没有那样的心境了,如此年纪的狗,见过一些世面,对于人类的事情也熟悉一些,不会因为好奇而待着外边过夜的;是想看护他吗?或许有一点,但这些不是我力之所能及的,他酒后,几个男人都要费尽一番力气方可将他抬回家,我无此能力,但我可以看守他的安全,给他一点必要的帮助。
反正已经待着了,就要坚持到天亮,坚持到他安全回家即可。我有的是耐心,生活的道路上我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的简单乏味,干什么都是干,怎么过都是生活,何必急切呢?
他的手机连续响了三次,他都无动于衷,我自然感到急切,他的家人因为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有多么担心。我设身处地地想,也想着唤醒他的办法。
就他这样的酒后之人,要说办法一定会有的,我的本性就是咬几声,他一定会被惊醒。可那样难说不会吓到他。吓到他自然是不好的,他酒后突然让我给惊醒,他一定对我是厌恶至极,说不定会对我动用拳脚,那样我就是自取其辱。
我慢慢地想着,想明白了才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逐渐顿悟出一点,但凡为狗,活着也要讲究一点策略,世事纷杂,不如此去做就有烦恼缠身,甚至给自己带了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在不远处晃动着。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走动,我感到好奇。仔细一看,那个人行为有点猥琐,看样子好像是在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什么。他能看到什么呢?只有一个人躺着,手机响着,另外就是我在他的不远处趴着,除此之外,几乎是看不到别的更为新奇的事情。
他慢慢地走过来,看样子只是专注呼呼大睡的醉酒者,他注视着,对我的存在看样子是满不在乎。他在看什么呢?或者说他想干什么呢?我有点怀疑,从他神情来看,不是很光明正大,也不像一个乐善好施之人。
“必须警惕一点,看样子来者不善!”我一个不由地想着。
“睡的这么死!”那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就继续看着。醉酒者丝毫不为身边的异常所动,继续沉沉地睡着。鼾声变得匀称了许多,看来酒精的作用已经发挥过半了,他进入到了香甜的睡眠之中。
手机再次响起,醉酒者一点也不被惊动,继续睡着。
“嘿,手机都不接,一定是睡得很踏实了。”那个人继续嘟囔着,看样子要替代醉酒者接听电话了。可手机在裤子兜里,要取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渐渐地靠近,我感到形势不妙,就感到这个人行为鬼祟,一定是图谋不轨,想借此机会捞点不义之财吧!
这个时候,我就不想再忍耐了,大声地叫了两声,那个人吓了一跳,快速地后退了几步,继续观察着动静。
我的叫声,惊醒了醉酒者。他刚欲翻身,却被椅子的靠背挡住了,他才睁开眼睛一看,惊奇地发现,自己没有在自家的床上,而是野外的椅子上睡着了。
“怎么有只狗,原来在野外!”他缓过神才发现自己酒后没有回家,而是在野外度过一个夜晚。
他掏出电话,等了不到一分钟就大声地说:“我在阳光广场,过来接我吧!”
他挂断电话,就点燃一支烟,很享受地抽了起来。他看了看我,显得既不生气也不感激。他或许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识要唤醒他,我只是想提醒那位想着在他身上捞点东西的人检点一些,不可做那样趁人之危的事情。
没有共同交流的方式,也只能被他如此地误会着。好在他还算好,一点都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也就全然不放在心上地趴着,打发自己的时间。那位想着有所收获的人估计一定是对我是恨之入骨,可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种龌龊的事情被我看见,就不能不管,一切都怪他有这种恶习,与我是毫无关系的。
不到十分钟,一辆车开到了广场的边上,来了两个人,毕恭毕敬地对醉酒者说:“万总,昨晚喝多了吗?我们一直找不见你,非常担心!”
“不多,只是心情有点复杂,就在外边休息了一会儿,也多亏这只狗,叫了几声,惊醒了我,不然肯定睡到天亮了。”醉酒者说着就站起来,慢慢地向着小汽车走去。
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我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但一定是得罪了那位“偷鸡摸狗”的夜行者。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我不好说,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我始终认为作为一只狗,不仅要忠诚,而且要善良、正义,路见不平一声吼也不算什么,反正天地之间,活着,就要努力地活的堂堂正正一些。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止一件,无独有偶,大约在那晚所遇见的醉酒者之后的三天中午,我还遇上了一件更为棘手的难事,如何解决,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为此而陷入了好几天的苦闷之中。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乐乐说起。他同样是我在路边是因为“管闲事”而认识的,那天的闲事必须管,而且我是管的恰到好处,非常及时。用几个围观者的话说:“不是几声狗叫,两个家庭的不幸就这样突然降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