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望琼楼。
此时已是日头西落,楼内热闹非凡,富家公子在楼下议论纷纷,身后奴仆皆怀抱礼盒,原来是大考成绩已出,而主管官职调度的吏部部长大宴宾客,众考生这是聚在一起,打算一起赴宴。
“这大包小包的是干嘛?”阁楼上,詹焱凭栏而望,问向一旁的谢昀。
“状元郎,这是惯例,户部部长可是肥差,而这大考之时,便是这位部长大人撸羊毛的时间,这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想历练之时弄个清闲差事?于是也乐意让这部长撸的,反正家里羊多。”
谢昀撇嘴说道,语气颇为不爽,前几日,家中仆人快马赶来,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拿出鞭子将他抽的满地找牙,这些考生没少笑话他。
“大哥,你没收到请帖么?”詹焱问道。
谢昀摇头道:“没有,三弟也没收到,魏城兄弟也没有,说来好笑,司马镜那娘娘腔前几日还被他叔父给抓着耳朵带走了,今天多半还在跪在他家的药材上呢,也不知收没收到,哈哈!”
说着说着,谢昀竟然笑了起来。
詹焱苦笑,他知道是自己连累了自己的几个好兄弟。
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走上楼来,步子不急不缓,脚步如同音律。
谢昀看到来人,上前两步将詹焱挡在身后抱拳道:“不知公孙二公子此来所谓何事?”
“哦,谢兄,小弟这厢有礼了。我见二位楼上寂寞,于是特来看看,当然也是想见见詹公子这位鬼谷传人。”
那位白衣少年拱手回道,生态甚是温和,丝毫看不出来与詹焱有仇的模样。
詹焱正要回话,谢昀伸手将詹焱下,对詹焱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不知公孙二公子找我二弟有何事?”
白衣少年见状,不以为意,从怀中拿出五张信封,望着詹焱说道:“二位公子,这是户部大人家里的五份请帖,在下公孙尚,字乾安,此来不过是与詹公子结个善缘。”
詹焱眯眼笑道:“那公孙扈之仇?”
“擂台之上分胜负,刀剑无眼生死无论。”白衣公孙尚一挥袖斩钉截铁的说道。
“兄台高义!”詹焱拱手拜到。
公孙尚赶忙将詹焱扶住,说道:“公子哪里话,詹公子一路锄强扶弱,在下早有耳闻,今一见可谓是人中豪杰,往日揭过,日后我两在这官场还要相互扶持,互相照应罢。”
詹焱感动道:“公子如此高雅,真是羞煞我也!屋中还有好酒,来来来今日不醉不归!就当我给你赔罪了!”说罢,面色一红,便要将公孙尚拉入屋中。
公孙尚有些额头见汗,心道一声厉害,连忙拱手道:“今日还有事,一会户部大人那里喝个痛快罢,家兄还在楼下等我,便先告辞!”
说罢还一脸为难的指了指楼下一位众星拱月的公子。
詹焱一脸惋惜的说道:“也罢,时辰不对,哪日一定与公孙公子喝个痛快,促膝长谈。”
“那就别过!”公孙尚拱手,将请帖送与詹焱,便下楼了去,脚步依然不急不缓,但詹焱总觉得快了些。
“恶心!”谢昀见公孙尚走了,盯着詹焱吐出这两个字。
“我是真心的!”詹焱无辜状。
“。。。”谢昀一颗颗的鸡皮疙瘩布满全身。
“你打算如何?”却是魏城不知何时到了。
“去,涨涨见识。”詹焱笑道。
魏城平静道:“涨见识,有意思,可知这良善公子何意?”
“无非是想见我等出丑罢,至于卖的什么药,还得看看再说,说不准是杀我呢?”詹焱回道。
“嗯,看来你这王八打算伸头挨刀了?”
“嘿嘿,杀了人家的人,总得让人出出气不是?”
谢昀听二人打机锋,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说道:
“二弟,魏兄,我去叫三弟,一会儿去太医府将司马镜叫上。”
说完便溜了。
。。。。。。
太医府外,司马镜揉着发麻的膝盖,问道:“几位哥哥叫咱是有什么事呢?咱还要回去跪药呢?太爷爷说咱不将药材跪成粉便不得停呢~可愁死咱了。”
詹焱谢昀魏城就连程开都齐齐打了个冷战,詹焱连忙说道:“好兄弟,你不用跪了,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将请帖递给司马镜,司马镜拿着请帖却是一愣,带细细看上一遍,随即喜笑颜开道:“詹哥哥真是咱的及时雨,哈哈,这下咱不用跪了,待咱回去打扮一番,便与哥哥们赴宴。”
说罢,开心的转身便要进府,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身疑惑道:“几位哥哥是如何有着请帖的?”
“公孙尚送的!”
“噗通!”却是司马镜本就酸麻的膝盖承受不住,当场一软,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