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科尔沁的爱兰珠格格。”阿巴亥笑容满面的回复别楚克。
“大妃,别楚克看外面花开的甚好,又见这朵开的最为出众,特地折回来给大妃看看。”别楚克直接跳过元笙,昂着小脑袋,面若梨花,惹人怜爱,话虽然是对阿巴亥说的,可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元笙,三分看不起,七分傲气凌人。
元笙和她对视,立马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眼里流露出来的敌意,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这种女人之间的独有的交战让元笙渐渐兴奋起来,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先不说眼前这个小女孩为何对自己有敌意,就冲对对手的尊敬,她也要配合别楚克玩一玩。
想到这儿,元笙故意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媚笑。
女人之间的交战,开局可不能输,她别楚克不会输,元笙更不会输。
阿巴亥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个女孩之间已经燃起的浓浓的火药味,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向元笙介绍到;“这是本部尚书孟噶图之女别楚克。”
元笙听了,落落大方的说了句“幸会。”
别楚克笑着跑到阿巴亥跟前,将花递给阿巴亥,阿巴亥轻轻接过来,叹到:“果真开的极好。”说完,又将头转向元笙,道:“爱兰珠,你看这花儿怎么样?”
元笙微微一笑,“好是好,只不过可惜了。”
阿巴亥轻挑秀眉,“哦?”
“这鲜艳的花自然要开在他该开的地方,供人赏心悦目,如此攀折回来,它自然就活不久了。”阿巴亥听了,笑着点点头。
元笙见状,故意朝着别楚克轻笑,“是不是啊,妹妹。”
别楚克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最后都忍了下来,只好心下暗服,低低说了声“是。”
三人又坐了一会,下人过来通禀,几个娇若春花的少女走了进来,一起福身向阿巴亥请安。
元笙眯了眯眼,一眼就看见了处在几个少女之间的布木布泰,小姑娘长得极为出众,却感觉傲气凌人,没人敢上前搭话,碰巧看到了元笙,兴高采烈的朝姐姐眨巴眼睛。
元笙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心里悄悄喊了句:“顽皮。”于是又看其他女孩装束,应该都是来自蒙古各部的格格,于是起身行礼介绍,落座后,就互相闲聊起来。
布木布泰坐在靠近元笙旁边的椅子上,伸过脑袋悄悄打听到:“姐姐,你和十四爷......”附上一张贱兮兮的小表情。
元笙:......
“没有,我......”元笙刚想解释,就被布木布泰一句话制止住了。
“姐姐,我明白。”布木布泰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一副通透明了的模样。
着小屁孩,明白什么啊真是......元笙一脸黑线,无奈的扶额。
“对了,我把依勒佳也带过来了!从昨晚依勒佳就一直担心你,非要跟过来伺候你,我见她着实着急,就让她同苏茉儿一起来了。”布木布泰想起来依勒佳的事,放下了糕点,朝屋外望了望。
“真的?太好了!”元笙听了,眉开眼笑,依勒佳毕竟是跟着自己从小长大的,有她在身边,总不至于在礼数上坏了规矩。
阿巴亥正在和其他格格说话,别楚克和元笙也闲了下来,不用时刻陪着说话。
别楚克坐在元笙对面,看着元笙和布木布泰聊的甚欢,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早已将这次来和亲的格格看了个透,长得最好看的两个都坐在了自己前面,她又怎么好受?
她毫不掩饰的喜欢多尔衮,从小时候便跟在多尔衮身后,亦步亦趋。看他练习骑射,在练武场大展英姿,看他弯弓射箭,听他读兵书,她便会在脑海中浮现出他上战场奋勇杀敌的英武不凡,一双适合睥睨天下的双眼中露出少年独有的傲气。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他的福晋,只有她别楚克。
她要排除一切可能的因素,一切可能在她当上十四福晋的这条路上绊她一跤的人,包括元笙和布木布泰。
“呦,爱兰珠姐姐和这位布木布泰姐姐一定情谊深厚吧?”别楚克似笑非笑的看着元笙,话也没毛病,可这语调就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自然,我和我姐姐从小一起长大。”没等元笙答话,布木布泰迅速接过话来回了一句,顺带向元笙使了个眼色。
自自己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叫别楚克的格格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和姐姐,加上如今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布木布泰便感觉到这不是个善茬,她现在可有兴致,陪她玩玩了。
“难怪呢,布木布泰姐姐可以在爱兰珠姐姐面前说说笑笑,随心所欲,毫不拘束,只是,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布木布泰姐姐不知礼数呢。”别楚克娇声娇气的说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仿佛是无辜的鹿一般,无毒无公害。
得,这还是个白莲花。元笙暗翻了个白眼,准备亲自出马。
布木布泰素来豪爽,自然不顾及这些细节,正暗自悔叹自己让她抓住笑柄,就听到元笙开口说了话。
“布木布泰唤我一声姐姐,在本格格面前自然不用拘束,相反,我就喜欢她这种真性情洒脱的性子,比起某些善用心计暗地里给人使绊子的小人,岂不太好?”元笙侃侃说着,端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朝布木布泰笑了笑,说了句“好茶”。
别楚克没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而被反讽,自然心里不平,面上却依旧微微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布木布泰见元笙将别楚克治的老老实实,心里也舒畅了许多,笑眯眯的和元笙吃糕点。
半柱香后,布木布泰用手支撑着脑袋,有时喝口茶,有时捡块糕点吃几口,有时蘸着茶水在桌子上乱涂乱画,有时再听着别楚克找刺,怼她几句,最后还要听着大妃阿巴亥唠着家常,着实无聊至极。突然灵机一动,便附耳元笙,细细说着赫图阿拉的景色多么引人入胜,言下之意便是要元笙陪自己出去逛逛。
这边元笙因为长期保持“端庄”的坐姿,也是坐的腰酸背痛,但在阿巴亥面前也只好拘束着,布木布泰一提,正好可以出去放松放松休息休息,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两人一齐禀报阿巴亥出去一会儿,阿巴亥也只是笑笑,点头应了。
刚出门,俩人带着依勒佳苏茉儿鬼鬼祟祟跑到石子路的大草丛后面,布木布泰立刻伸了个懒腰,指着刚刚出来的石子路,道;“我可受不了那个叫别楚克的了,句句带刺,针对我们,她倒也不嫌累。”说完,翻了个白眼。
元笙就地坐在草丛后面的一块大白石上,锤着酸痛的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管她呢,针对我们就能如意啊?那我也针对针对我自己,不必为了这种人烦心。话说——在这里面可辖制死我了,端着个架子真是累。”
布木布泰答应了,刚好想起要去茅厕,和元笙说完便带苏茉儿走了。
元笙无聊,便和依勒佳说话。
突然转身四顾,看见一个不大的男娃娃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