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这个老头子,早年在道上挺吃得开,现在背后估计还有不小的势力。”郑南星翻阅着冯瓢找人查出来的资料,一行一行的看下去。
“白瑾不是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么,再说,冯瓢不也是道上的?以冯瓢的地位,也不会斗不过一个老头子。”阮玉歌嗤笑一声。
“不能掉以轻心。当年和白家,冯家,陆家三个家族对立,这白瑾能搞垮这两个大家族,实力也不可小觑啊。”郑南星凝眉,手指点着桌面,“我们也要开始做点事了。”
郑南星手顺着梅砂的名字滑下去,停在了苏措的名字上。
“这个小鬼,很好收买。凤笙十年前跟他哥哥有些过节,苏无恙也因此死了。”冯瓢早就告诉过他们凤笙的一些事,所以凤笙的容貌不变这种事,郑南星也早都在意到了。
“先将苏措收做我们的人。这血海深仇,可不是说抹去就抹去的。”
这边郑南星正计划着怎么来说服苏措转入他们的阵营,那边陆琼景和陆琼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
陆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此时面色发黑的躺在床上,看样子很不好受。
“我们去找梅老板吧?梅老板不是平常人,肯定会有办法的!”陆琼花急的已经带着哭腔了。
“冷静下来!娘这个症状像是被下蛊了。去帮我把工具拿来!”
陆琼花不敢耽误,连忙去将陆琼景的小小的红木箱从柜子里掏出来。
陆琼景凝重的打开,从中取出一个长长的银针包,点上蜡烛在火上烤了烤,又往一个绿色的小瓶里蘸了些液体,按了按陆母的额头,找准了穴位就插进去了。
这一针即刻见效,陆母当即就猛的睁开了眼,但只有一瞬间就闭上了。
“娘!”陆琼花大喊了一声。
“不对劲!”陆母开始从眼里渗出黑血出来,像眼泪一样慢慢的往下滴。
“去找梅老板!”
陆琼景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将陆母往身上一背,和陆琼花快步的往泉涸赶过去。
两人背着陆母一进门,由于陆母的脸色太过吓人,甚至都把泉涸里正在挑伞的客人都吓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梅砂也惊住了,连忙推开一间内室,又吩咐苏措把店门关上。
“我娘她……”陆琼景喘了口气,红花忙去倒了两杯茶递给二人。
“先别说话。”梅砂一眼就看出来陆母这是中了蛊,蛊术这种东西,她接触的不多,但是这么多年了,碰到的也不少了。
梅砂割开自己的手腕,将暗红色的献血滴到老太太的额头上,又用烧火的刀子给老太太的手指割开,立刻就有黑乎乎的血液从指尖流出。
梅砂大概忙活了有快一个小时左右,老太太的脸色这才慢慢的好转,嘴里还呜呜的念叨着什么。
“花啊……景呐……”
“娘,我们在这儿呢。”两人赶紧上去握住老太太不停颤抖的手,陆琼花都有些喜极而泣的意思。
老太太下意识的念完,就又没声音了。
“先让老太太好好休息吧。”梅砂开口。
“多谢梅老板,今天梅老板的恩情,我们姐妹俩一定不会忘记的!”陆琼景郑重的给梅砂鞠了个躬,话里是藏不住的感激。
“走吧,先出去。估计都吓坏了吧。”
陆琼景心中思考良久,终于决定将她和陆琼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梅砂。
“梅砂,我有事跟你说。”梅砂见陆琼景少有的认真郑重,也有些好奇。
“我先出去了。”苏措觉得自己不方便听,就自觉的走开,只是他说完了后,红花还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在梅砂和陆琼景两人身上来回转。
“哎呀哎呀!”
苏措就给红花也提出去了。
梅砂推开自己的房间将两人让进屋,又关上了门,几人这才坐下来。
“到底是什么事啊?”
“梅砂,你应该感觉到我跟琼花的异常了吧?”
陆琼景沉吟了一下。
“感觉到一点吧,你们应该是经历了什么事,身体不会衰老。”梅砂给两人又重新倒了热茶。
“是。我们其实是娘认养的。我和琼花已经有过了两任‘父母’了。我们在这个世上活的时间,大概有八十年了,我和琼花已经一百零二岁了。”
“实不相瞒,我和姐姐是觉得,梅老板大概也活了很久了吧?所以想问问梅老板有没有能破解这种体质。”陆琼花开口。
“我们的体质不一样啊。”梅砂叹了口气。“虽然都是不死之身,可事实上我已经死了一半了。我的身体有一半是死的。”梅砂拉下衣领,露出那道狰狞的已经结痂了的伤口。
陆琼景和陆琼花倒吸了口凉气,虽然她们拥有普通人没有的寿命,但要是受了这样的伤口,也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但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喽。”梅砂摊摊手。“你们跟我不一样,如果不想这么无聊的活下去,可以选择了结自己啊。”梅砂说的坦白。
“不过我看你们活的挺滋润的啊,而且还有重要的牵挂吧。”梅砂指的是两人现在的母亲。
“对。我们想一直陪着娘,一直到她寿终正寝。”陆琼景点头,“可是我们一到午夜就会变成我那个真正的‘爹娘’。”
“其实我们并不能一直活下去,我和姐姐是命格很罕见的女孩,又是孪生姐妹,所以从我们在还未出生时,我们的爹娘就在我们身上使用禁术。大概就是想把我和姐姐的寿命都延到他们的生命线上。”陆琼花接着陆琼景解释到。
“可是他们大概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事情根本没像他们想的那样发展。”陆琼景脸上出现少有的寒意。
陆琼花和陆琼景还小的时候住在苗族一个很偏远的寨子里,苗族盛行神秘古老的巫术,有些用来治病救人,有些用来杀人害人,还有些最恶毒的术法早已经失传或者被禁。
“对,再喝一点。”穿一身麻红色衣服的男人绷着脸端着一个大大的海碗,里面装着的是褐色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