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云、沈知遇和纪薇出国那天,宋云瑶等在机场,和那些粉丝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她只是静静地站着,戴着贝雷帽,穿着蓝色衬衫,与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随着飞机升空的轰鸣声,宋云瑶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那天天气很好,可宋云瑶觉得,自己的心情跟打雷下雨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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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人群中,陆时云一眼就看到了宋云瑶——很特别很显眼,不过看样子她有点憔悴,一定是又没睡好。
陆时云当时有一种冲动,很想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又害怕面对这么多粉丝和媒体记者。
他面对过更大的舞台,面对过别人的冷嘲热讽,他一直很坚定。但在宋云瑶这里,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坚强。
为什么出国?陆时云问过自己很多遍。
不是因为公司的安排,不是因为虚荣的促使,而是因为陆时云想变得更优秀,更有能力去保护她。
站在登机口的时候,陆时云没敢往后看,他怕他越来越绝望。
这一别,就是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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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一个星期陆时云可以说是特别忙,只是偶尔发发信息,深夜打电话从未超过五分钟,就说个“晚安,我爱你”之后匆匆收起。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岂不是第二十一个秋天了。
沈知遇倒是经常联系,美名其曰“我是个影帝,我可以一条过”。
宋云瑶无奈地摇摇头,也是笑了。
往常的一天,宋云瑶翻看着日历,已经是24号,明天就要参加贺家的晚会。
收拾好一切后,宋云瑶下了楼,茶馆里已经有很多人,宋闵寒都忙不过来了。
宋云瑶抱起柜子上的吉他,坐在长凳上,熟练地拿出吉他演奏起来。
人群中的她好像自带光芒。
此时正值上午十点,茶馆里的人开始渐渐多起来。大多是来喝茶聊天的,也有一些是专程来听宋云瑶唱歌的。
她刚唱完一首歌便会休息一会儿,届时便有茶客和她交谈。
“云瑶,你能唱一首《南山南》吗?我觉得你唱得特别好听啊。”
一曲终,听歌喝茶的人群有位姑娘举着手,小声地说道。
宋云瑶怔住,随即又点点头。
她弹起吉他,想着这首唱过无数次的歌。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尽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时云,我昨晚梦到你了。
“他不再和谁讨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梦见我和你坐在山顶上看日落,谈笑风生。突然周围变得一片黑暗,你走了,我使劲呼喊你的名字,叫到声音沙哑,可你就是不回头,留我一人在黑暗中追寻。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希望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我也不必安慰自己,患得患失。
唱完歌,宋云瑶放下吉他,微微一笑。
窗外的树上几只鸟儿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茶馆里的人们都在鼓掌叫好。
宋云瑶看着眼前的人们,笑着说谢谢,心里却被苦涩塞满。
客人们兴趣正浓,她便开口讲着故事,一如当初如水般温柔且不经世事的少女。
“南山的风吹散了谷堆,北海的水淹没了墓碑。我这般爱闹的性子,终究也被打磨成,如今的沉默寡言。”
她垂着眸,低着嗓音,温柔的神情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再后来,你会发现南山的风没有吹散谷堆,北海的水也没有淹没墓碑。只是你走的太匆忙,没有那道不尽诉不完的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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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初醒
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