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仙出去找水了,我听到脚步声,由远到近,我无力睁开眼,只感觉他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袭黑衣,带着寒气,那些寒气向我靠近。
是烈焱,他缓缓地靠近我,直到在我面前蹲下,他似乎在欣赏我此时的落魄,“如何?可还合你心意?”我挑眉问他,想必他等此刻很久了,我一动,心口便剧烈的痛;我想这一幕,就犹如历史重演一般,当初烈焱诱我成魔时,我也是这般落魄。
我想大抵是我命不好,就像月华树上那些美好记忆一般,我终究是先落下的那片枯叶。
我心口一疼,口中呕出一口鲜血来。
此时距离云虚宫四君问责不到半日,我刚逃出来,烈焱便追寻而来,想必他早就得到了消息,看来他在四宫之中耳目众多,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烈焱低头看着她,她如此可怜,似乎还从未看见过她如此的绝望。
“千年了,千年前你诱我入魔,千年后,没有想到你仍不死心!”我笑了笑,嘲笑他的傻。
烈焱知道,她已经回忆起前两世的事情,“果真你早已经记起来了,为什么不告诉隋云迹,难道是怕他厌恶你?”
“他不会厌恶我的!”
烈焱勾起唇,邪魅的笑,“你不会忘了你成魔后的所作所为了吧,我可以帮你回想!”
他挥袖,眼前出现一面镜子,我看见狂风如狙,暴雨滂沱,在洪水的冲刷下屋舍瞬间倒塌,他们四处逃亡着,幼小的孩童呼喊着母亲,悲呼切切,却转瞬淹没。
我看见烈焰如蛇,转瞬就摇曳直上,直冲天际,他们奔走呼嚎,却被火焰吞噬,灰飞烟灭。
我的心如刀绞般,烈焱却按着我的头,使我无法移开,我看着铜镜。
那些画面,是我所为,却是转瞬既忘,我不知道,我如此的心狠手辣,我不知我何时变成了像鬼魅一样的魔,这是我以前,还是我的今后。
我若是再度被烈焱控制,这些事情,仍会重演。
“你可知你所为不止这些,对天下而言,你已经是千古罪人,就是生食其肉亦不能解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更加强大,让他们害怕你,让他们生不如死,却要痛苦的活着,永远臣服在你的脚下!”?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但我知道,我无路可退。
隋云迹,我们注定是相杀的。
看着她哭泣,烈焱有一刻的不忍,若不是他,她亦不会到此地步,只是他为什么要怜惜,他要做的,是收回她身上的力量,烈焱握住她的双肩,迫使她看着自己的双眼,“你把心给我,我会让你变成最强大的神,以前伤害过你的人,你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全部杀了,或者让他们永远臣服!你不敢做的,不忍心做的,都让我来帮你,听我的,继续臣服我吧!”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的,帮你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来吧!臣服于我!”
我停下手,他说的,都是我曾经发生过的,而我想要的,至始至终就只有隋云迹啊!
我只想陪着他,
我最后的一丝意识陷入沉睡,烈焰成功的控制了我的思维。
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只希望,永远沉睡在梦境里,不再醒来。
烈焱抱起她,从原路离开,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白袍如水,如月光清凉,他不说话,望着他怀里的人。
烈焱看着他,“你要拦我?”
沉寂了一会儿,烈焱放下燕晚,“我欠你一个人情,就当还你了!”
琉仙回来时不见燕晚,而地上多出的脚印,让琉仙心神不定,她不敢猜测是谁来过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烈焱来过了,可要是烈焱带走了燕晚,他又会对燕晚做什么?
琉仙撞上了一个人,是重陨,他应该是知道了云虚宫发生的一切,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找来,琉仙至此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就唯有重陨了。
“燕晩姐姐被人带走了!”
“我们分头去找,切记不可宣扬,天界也在寻她!”
重陨压低声音,今日之后,燕晚已经是三界公敌,若是开启魔界,对于三界来说,便是毁灭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