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漓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逛的不亦乐乎,而南辰逸却只是微皱着眉跟在她身后,半点去看别处的意思都没有。
回头看见他这副嫌弃的模样,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好像自己是一个诱拐优良少年的女匪一般。
一阵阵乐声响起,圆台之上,一群舞女自帘幕后依次而出,一场表演正准备开始。
玥漓仔细看了看,拉着南辰逸在二楼较安静处寻了两个位置坐下,很快便有妓女将瓜果茶水送了上来。
南辰逸本就长相俊美,在那儿安安静静地低头饮茶,在嘈杂的环境中更是显得矜贵优雅。
二楼看台处的人本就稀少,加之南辰逸周身散发着一股闲人勿近的气场,他们周围更是没什么人,像是一个小型包间。
表演正进行到精彩部分,帘幕后有抹倩影,正低眉弹着琵琶,身影与白色的帘幕相重叠,看不真切,只能听到清脆悦耳的琵琶曲声。
玥漓一面啃着瓜果,一面看着下面的演出,好不自在。
一众女子娇笑着站在不远处,面上满是对南辰逸的惊艳之情,其中的一个黄衣女子更是大胆,拿着茶壶妖娆地走近,微微俯下身娇滴滴的道:“公子,奴家给您加些水吧。”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
南辰逸皱了皱眉,冷声道:“不必,本……公子有手。”
“公子不必跟奴家客气。”
那黄衣女子吃了闭门羹并不气馁,反而更靠近了些许,离南辰逸仅有半步,更是有直接趴过去的架势。
南辰逸看也未看一眼,厌恶地用掌风将她推开。
黄衣女子倒向一旁,脚不小心勾住了桌子的一角,茶壶顿时倒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洒了满桌。
玥漓躲闪不及,被溅起的茶水烫到,手背上被烫了一片通红。
南辰逸忙捧过她的手,心疼道:“疼不疼?”
接着看向黄衣女主,眸中满是寒意,冷声道:“冷刹,拖下去。”
“是。”
话音刚落,冷刹便出现在眼前,将黄衣女子拽起来就要向外走。
黄衣女子慌了神,梨花带雨地道:“公子……公子饶命,我……我不是故意的……”
玥漓见状,忙自袖中拿出来了烫伤药,又拽了拽南辰逸的袖子,道:“欸,没事没事,就烫到了一点点,不打紧的,抹些药膏就好。”
南辰逸小心地给玥漓上着药,身上的冷意并未消失多少。
几步外,冷刹立在原地未动,女子依旧在哭哭啼啼。
“啾啾。”
雪樱不知从何处飞奔过来,径直扎进了玥漓怀中。
玥漓愣了愣,而后用另一只手抱住它,顺了顺毛,道:“咦,雪樱你怎么也来了啊?”
几乎同时,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走来,一个抱着琵琶的婢女紧跟在后面,白衣女子妆容未卸,很明显是刚刚才从台上下来。
那女子还未开口,便有一仆人匆匆地走近,道:“老板,那只狐狸损毁了您房中的两幅茶具,一副画作。”
仆人一面禀报,一面还盯着玥漓怀中的狐狸,颇有指责之意。
白衣女子微微抬了抬手,淡淡道:“无妨,下去吧。”
那女子又走近了些许,温声道:“看小家伙的样子便知是家中所养,只不知何故走丢了,本想着将它放在房里,等表演结束后带它去寻主人,却不想它如此聪慧,倒是自己寻来了。”
玥漓望了望怀中肚子鼓鼓,嘴角还留着些食物残渣的小家伙,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损失会给贵楼补上的。”
女子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小物件而已,不必了。只是……”
她看了看还在地上的黄衣女子,接着道:“还望公子能给苏荨一个薄面,芍药不懂事,惊扰了公子。”
玥漓闻言,示意冷刹退到一边,看到南辰逸上好了药,抱着雪樱站起身来走近她,道:“请便。”
苏荨笑笑道:“谢过公子,公子果真如所佩玉莲一般气量出尘。”
“玉莲?”玥漓微微一怔,随即向着自己腰间看去,道:“这个啊,本是闲来无事是打磨了玩的,苏姑娘若不嫌弃,便赠与姑娘,权当感谢姑娘对雪樱的照顾。”
苏荨眉眼弯弯,道:“姑娘如此盛情,拒绝倒显得苏荨不知趣,在此便谢过姑娘了,欢迎姑娘空了来楼中听曲。”
她将“姑娘”二字咬的稍重,眸子中有着点点笑意。
玥漓一愣,丝毫没有料到对方早已识破了自己的女子身份。
苏荨把她的惊讶看到眼里,又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股清淡的梅花香气在原地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