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死亡
“我们那有个风俗,必须要把含冤而死的人葬在血字棺里,否则他的鬼魂会在七天后回到死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我就亲身经历过……”
啪,左晓把收音机关了。
“哎,怎么关了?听听呀!”对面床铺的刘云说话了。
“听什么听,大半夜的。不怕招鬼啊!”左晓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话,钻到了被窝里。
刘云没有再说话,似乎明白了左晓的意思,她扫了一眼前面丁蒙蒙的床铺。丁蒙蒙的家人今天下午把她所有的遗物都带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块床板,就像一块棺材板一样。想到这里,刘云身上打了个冷战。
三天前的晚上,刘云和左晓在学校外面的冷饮店为丁蒙蒙庆祝生日。十八根蜡烛被点燃,丁蒙蒙闭上眼睛许完生日愿望,一口气把它们全部吹灭。
“蒙蒙,你许的什么愿望啊?”刘云边切蛋糕边问。
“我希望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就像电视上说的一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
“呸,胡说什么。”旁边的左晓没有等丁蒙蒙说完推了她一下。
从冷饮店出来,三个人没有直接回学校。她们沿着学校后面的小路慢慢向后山走去。丁蒙蒙很高兴,不停地说着自己对以后的规划。刘云和左晓都知道,丁蒙蒙已经被学校保送到一所重点大学。拐弯的时候,丁蒙蒙不小心踢倒了一个东西。借着微弱的光亮,她们看见那竟然是一个类似于酒坛的东西。
“这是骨灰呀!难道我们来到了死人岗!”左晓惊声叫了起来。
微弱的月光下,三个人这才发现她们竟然处在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前面全部是一个接一个的坟堆。这里的确是死人岗。
死人岗,是这个城市的乱葬岗。解放前,一些客死异乡的人都被埋在这里。它的位置就在学校后山不远处。
“一定是刚才走错路了。我们,我们快离开吧!”刘云有些害怕了。
“那,这个怎么办?我听说踢倒死人骨灰坛要倒霉的。”左晓指了指那个倒在地上的骨灰坛。
“怕什么,我们可是当代的大学生。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走,我们回去吧!”丁蒙蒙大大咧咧地说着,向前走去。
在当天晚上,丁蒙蒙便出事了。
半夜的时候,刘云被左晓叫醒了。丁蒙蒙竟然不在床上,想起在死人岗的事情,她们两人不禁又急又怕。她们发动所有同学和老师一起找,最后在宿舍楼的杂物房找到了丁蒙蒙的尸体。
警察说丁蒙蒙是自杀的,她拿着一根尖锐的钉子插进了自己的喉咙。那根钉子是杂物房门上的,从距离上看应该是丁蒙蒙自己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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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和左晓怎么也不相信丁蒙蒙会自杀?她刚过完自己十八岁生日,又要被保送上大学,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自杀呢?
现在,刘云无法入睡。接连三天,她总是在想着丁蒙蒙的死。很多时候,刘云都觉得丁蒙蒙似乎还在宿舍里,她就躺在自己的前面,目光哀怨地看着她,轻声说着那个生日愿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诡异的风俗
讲台上,历史老师激情高涨地论述着明朝与清朝的文人对比。刘云趴在桌子上,整个头歪在书本里。昨天晚上她没有睡好,从上第一节开始两个眼睛便已经睁不开了。现在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蒙眬中,她看见丁蒙蒙向她走来。丁蒙蒙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脸上刷了一层白凄凄的粉,嘴唇却像涂了血一样红得发亮。她看着刘云,嘴唇努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刘云往前走了两步,她想要仔细听听丁蒙蒙在说什么。丁蒙蒙却突然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刘云挣扎着,双手往前一推,她醒了过来。
讲台上老师依然在讲课,旁边有同学正在低声地聊天。
“听昨天那个恐怖电台了吗?那个人讲的血字棺,说他们那里的风俗是人死后要葬进血字棺里,否则会回魂的。”
“可不是,听着真恐怖。你知道吗?丁蒙蒙也是那个地方的,你说她会不会也被葬进血字棺里啊!”
两个人的话像一根针扎进了刘云的心里,瞬间刺痛了昨天晚上那一段敏感神经。收音机里那个说了一半的故事。可惜后来左晓却把收音机关了。丁蒙蒙的家乡的确是在一个偏僻的西南乡村,难道那个血字棺的风俗竟然是来自她的家乡?这事情也太巧了吧!
下课后,刘云看见左晓拿着书包急匆匆地往外跑。刘云慌忙跟了出去。左晓走得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做。等到刘云追过马路对面的时候,左晓竟然已经不见了。
天空似乎要下雨了,灰蒙蒙的。刘云回身走进学校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相信回魂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处理,无法分辨是男是女。
“你是谁?”刘云愣住了。
“丁蒙蒙今天晚上要在殡仪馆入血字棺,你不去看看吗?”
“你到底是谁?”刘云有些害怕了,她感觉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就像一条虫子,轻轻爬过她的心底。
“我是谁不重要。丁蒙蒙和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们不送她一程吗?”对方说完挂掉了电话。
刘云呆住了,对方的话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这几天本来就因为丁蒙蒙的事情闹得心神不安,现在竟然有人打来这样的电话。丁蒙蒙的尸体因为没有找到凶手,所以一直放在殡仪馆里。刚才电话里,对方说丁蒙蒙今天晚上要入血字棺,难道是真的吗?
回到宿舍的时候,刘云看见一个警察和宿舍管理员站在宿舍门口。看见刘云,宿舍管理员说,“这就是丁蒙蒙的舍友刘云,有什么你问她。”
那个警察看了看刘云说,“我叫雷明,负责丁蒙蒙的案子。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我。”
盯着警察手里的那串数字,刘云的脸色变了。她摇着头说,“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昨天晚上电台接到一个通过网络进行通电的热线,他讲了一个关于血字棺的风俗。那个风俗正好是丁蒙蒙的家乡风俗。我们认为这可能和丁蒙蒙的死有关。警察IT部查到的IP地址,就是你们学校的局域网,那个网络信号分支系统显示是你们宿舍的网标。这个QQ号到底是谁的?”
“她是丁蒙蒙的。”刘云犹豫了几秒,说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听到这里雷明呆住了。
你相信血字棺吗?
左晓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没有来。她迟疑了几秒,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走到门口的时候,旁边的服务生拉住了她。
“这是刚才有个人让转交给你的。”服务生拿着一个信封递给了她。
“男的还是女的?”左晓愣了愣,接了过去。
“男的吧!说话怪怪的。”服务生说完走回了柜台。
左晓有些疑惑地打开信封,两张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看到照片,左晓的心顿时紧张起来。第一张照片是一个人背着丁蒙蒙向前走着,因为光线的原因看得不太清楚;另一张照片是丁蒙蒙倒在杂物房里的画面。
照片的背后写了一句话,你相信血字棺吗?
左晓想起了昨天晚上没有听完的那个广播,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片刻后,她收起照片,向前走去。
坐在网吧,左晓在广播电台的论坛上搜寻着昨天晚上的节目,在网页的一个角落,她看到了一个名为血字棺的帖子。
戴上耳机,音频文件开始播放,关于血字棺的传说也传进了左晓的耳朵里。
“我们那里有个风俗,必须要把含冤而死的人葬在血字棺里,否则他的鬼魂会在七天后回到死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我就亲身经历过的。那是在我初中的时候,我一个叫黄四的邻居错手把他的朋友张大打死了。
那天晚上,黄四的父母以及朋友都劝他去给张大家道歉,并且陪着张大进入血字棺。可是黄四怎么也不肯去。他知道张大的家人对他恨之入骨,他怕自己进入血字棺后,张大的家人把棺材钉钉上闷死自己为张大报仇。
张大的家人没有等到黄四来道歉,于是便没有把张大葬进血字棺。到了第四天的晚上,黄四开始在家里大吵大闹,他像疯了一样乱蹦乱跳,他哭着喊着求着,最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杀了。
黄四发疯的时候,惊动了四方邻里,我是亲眼看着他把自己关进房间,当人们撞开门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这位朋友,你的故事很精彩。让我们的确感受到了那种深入肌肤的恐怖与……”
“不,血字棺不是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人打断了DJ的话,然后挂掉了电话。
左晓把耳机摘了下来,她感觉全身发冷,似乎坠入了冰窖。
滴滴滴,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左晓拿起来看了看,是刘云发来的短信:“你在哪儿?怎么没回宿舍啊!”
左晓往下按了按,却按到了下一条信息。那是上午收到的信息:我知道丁蒙蒙是怎么死的。下午1点,我在咖啡店等你。发信人使用的是丁蒙蒙的手机号。丁蒙蒙的手机在她出事后便被警察拿走了,可是为什么还会给自己发信息呢?难道是她的家人?带着一连串疑问,左晓来到了相约的地点,可是却怎么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出现。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把信息删除,站起来向服务台走去。
你进去吧!
左晓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刘云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那件衣服丁蒙蒙和左晓也有一件,丁蒙蒙出事后,左晓便把那件衣服扔了。现在刘云坐在电脑桌前,头发散着,猛一看还以为是丁蒙蒙。
“你在做什么啊!”左晓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在上丁蒙蒙的QQ。”刘云头也没抬地说道。
“你上她的QQ干什么?万一吓到其他同学怎么办呀!”左晓愣住了。
“今天警察来宿舍了,他们说昨天晚上有人利用丁蒙蒙的QQ在一个网络电台上给电台打了个热线,就是那个血字棺的故事。”刘云声音低低的,好像在说什么秘密似的。
左晓呆住了,她觉得事情太奇怪了。先是有人利用丁蒙蒙的QQ号用网络电台打热线,然后又有人用她的手机号给自己发信息。左晓忽然觉得也许那个人就是丁蒙蒙,她用自己的QQ号和手机在做一些事情,她一定是死得冤枉,所以不甘心离开。
“对了,今天丁蒙蒙要入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刘云又说话了。
左晓应了一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刘云也有些奇怪。她穿着那件白睡裙,头发披散着,再加上她和丁蒙蒙的身材体形差不多,让左晓有种错觉,眼前的人不是刘云,而是丁蒙蒙。
出租车停在了殡仪馆门口,司机接过钱,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左晓看了看眼前黑色的建筑物,她有些莫名的紧张。这样的地方,是任何人都不愿意来的,左晓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死亡和悲伤的混合味。
走进殡仪馆,左晓便感觉到温度骤然下降。走廊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像一个垂死的老人,发着了无生气的光线。
在殡仪馆大厅,左晓和刘云看到了丁蒙蒙的家人。丁蒙蒙躺在冰棺里,显得安静温和。她穿着一件漂亮的裙子,脸上涂了很多粉,可是依然遮掩不住死亡的表情。旁边放了两口猩红的棺材,上面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文字,有的能看出样子,有的像是随手涂鸦的符号。那应该就是丁蒙蒙家乡的血字棺。
丁蒙蒙的母亲坐在一边,神色黯然,悲伤过度已经接近麻木。她冷冷地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怎么两口棺材啊!”刘云轻声问了一句。
“一口是给蒙蒙的,另一口是给杀害她的人的。”旁边有人听到了刘云的话,回答了她的问题。
左晓想起了在网吧听到的血字棺的故事,那个黄四因为怕张大的家人把他闷死在棺材里,所以没有进入血字棺,最后却被张大的鬼魂纠缠而死。
几分钟后,丁蒙蒙的尸体被人抬起来装进了血字棺。另一口血字棺也被打开了,丁蒙蒙的父母哭了起来,声音悲惨而激烈。
左晓盯着另一口空荡的血字棺,她感觉那仿佛是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让她莫名地不安。这个时候她听到旁边的刘云说话了:“你进去吧!”
死亡真相
“你进去吧!”刘云又说了一遍。
“胡说,胡说什么啊!”左晓看了刘云一眼,嘴角颤了一下。
“那我进去了啊!要不然丁蒙蒙的鬼魂一直不走,她也许会留在我们宿舍的。”刘云一脸担心地说道。
左晓看着刘云走到那口血字棺面前,然后躺了进去。棺材盖子快要盖住的时候,刘云突然跳了起来,她说,“还是左晓你来吧!我怕黑的。”
左晓一听,慌忙摆了摆手,“不,不要,我不要。”
“没事的,丫头,你不是蒙蒙的好朋友吗?就当是帮她最后一次吧!”旁边一直沉默的丁蒙蒙的母亲说话了。
“可是,我……”左晓没有再说下去,旁边的人推着她往血字棺走去。
棺材盖子慢慢挪了过来,左晓看见刘云笑了起来,并且冲着她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她忽然害怕起来,她想起了那个血字棺里的故事。黄四宁可死也不愿意去钻血字棺,她似乎听到旁边有人拿起了棺材盖。
“不,我不要。”左晓从棺材里跳了出来,然后尖叫着向殡仪馆外面跑去。
左晓疯了一样向前跑着,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她的眼前不停地闪着一些画面,像电影回放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保送生会是她?”左晓问班主任。
“没办法,副校长极力推荐她。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好好考试吧!”班主任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她的头上,让她凉到心底。
“左晓,你能帮我个忙吗?今天在死人岗,我无意中踢倒了那个骨灰坛。我刚才梦见一个人来找我。我想去给他上炷香。”
“你疯了吗?大半夜的,你不会去死人岗吧!”
“不是,我就去宿舍走廊那个杂物房,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吧!”
黑暗中,左晓和丁蒙蒙来到那个杂物房。看着丁蒙蒙战战兢兢的样子,想起班主任的话,一股莫名的厌恶感涌到了左晓的心里。她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黑漆漆的对面,然后向外面跑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丁蒙蒙在里面用力拽着门,大声喊叫着。左晓一松手,门开了,丁蒙蒙坐到了地上,一根铁钉插进了她的喉咙里。
慌乱之余,左晓把门关上,跑回了宿舍。
最开始她很害怕,到后来她劝自己,丁蒙蒙是自己插死自己的。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血字棺的故事后,她便开始觉得丁蒙蒙回来了。她用自己的QQ号去网络电台打热线,她又用自己的手机号发短信,后来她又附到了刘云的身上。
左晓跑了很久,最后她停了下来。
前面有一个又宽又长的椅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口棺材。左晓躺到了上面,她感觉有双手慢慢从背后伸了过来,然后把她勒住,带她入地狱。那双手的主人,她认识,是丁蒙蒙的手……
背后的人
左晓安静地坐在阳光下面,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那个男人微笑地看着左晓,“慢慢放松自己的心情,现在我们开始揭开你内心的恐怖。”
男人伸起自己的左手,在左晓面前晃来晃去,嘴里轻轻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几分钟后,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大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晓。”
“你看到了什么?”
“鬼。”
“在哪里看到的?”
“棺材里。”
“其实鬼在你心里。”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着。
对面跑过来几名护士,走过来把那个男人拉住。其中一名护士把他身上的白大褂脱掉,边脱边骂,“又把我的工作服偷了出来,看来应该把你关起来。”
左晓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
雷明拍了拍刘云,两人向医院外面走去。
“其实法医在对丁蒙蒙的尸体勘察的时候已经发现一些疑点,但是却没有推测出她是怎么死的。”雷明望着前面说道。
“我也很纳闷,那天晚上左晓的反应那么大,就好像真的看见鬼似的。”刘云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是人心有鬼嘛!很多事情都是因为罪犯自己无法承受压力,才会露出端倪。”雷明说完,向前面的警车走去。
刘云看着警车远去,然后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刘云听见丁蒙蒙喊左晓出去,她也走出了宿舍。一直以来,她们三人关系都很好。刘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丁蒙蒙要把左晓偷偷喊出去,于是她便跟着她们走了出去。
当左晓跑出来把杂物房的门关住的时候,刘云惊呆了。她没想到左晓竟然会那样做,等到门开的时候,她看见丁蒙蒙倒在了地上,一根钉子插进了喉咙里。
刘云呆住了,片刻后她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机胡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闪身离开了现场。
当然,刘云没有揭发左晓,她装作不知道。她在思考左晓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最后她想到了一条,那就是保送资格。
如果丁蒙蒙死了,那么保送生就变成了左晓。刘云感觉很伤心,左晓怎么会为了保送资格便这样做。她们不是好姐妹吗?三个人以前在一起多开心啊,买相同的衣服,看喜欢的饰品。可是为什么在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呢?
刘云心里忽然恨起了左晓,于是她想找到一个惩罚左晓的方法。刘云知道丁蒙蒙的家乡有一个叫血字棺的诡异传说。于是她便利用网络录制了一个故事,然后通过计算机发送给电台的热线。
果然,听到那个故事,左晓有些害怕了。为了让血字棺的传说更加生动,刘云还用丁蒙蒙的手机故意给左晓发了个信息,并且约她到学校外面的咖啡厅见面。当然,刘云不会去见她,她只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男人,把那几张现场的照片转交给了左晓。
现在,刘云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她却并不开心。
天一点一点黑了,刘云不想回宿舍。宿舍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面对空荡的宿舍,还有丁蒙蒙和左晓空荡的床铺。
操场上人很少,刘云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足球场,四周空旷无人。她身上不禁有些寒噤,转身她向前面宿舍楼走去。
一个人影站在对面看着刘云的身影,然后他快速跟了过去。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
月亮缩进了云层里,整个夜幕一片黑暗……
悲惨的人生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边来回晃动,连绵不绝的踢踏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刘云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试图挣脱开双手,却发现两只手被绑在一起。
记忆一点一点清晰,刘云记得自己从学校足球场回去,后来她听见有人跟在自己身后。转过头的时候,却被人打晕了。
啪,有淡淡的光亮射进眼睛里,呼吸也畅快了很多。刘云用力挣脱着双手,身体直立起来。
眼睛上的黑布被摘掉了,眼前的情景慢慢清晰。
“怎么是你?”看见眼前的人,刘云惊呆了,竟然是左晓。
“你以为会是谁?刘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热线电话是你打的,那个在咖啡厅转给我信封的人也是你。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到吗?”左晓狞笑着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刘云愣住了。
“我当然知道。你故意在宿舍穿着以前丁蒙蒙的那件衣服,在殡仪馆,故意提议让我进血字棺。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摧毁我的意志吗?相信这些都是你从心理学上学到的吧!”左晓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知道我学心理学?”刘云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不是说我们都是好姐妹吗?不是说要考同一所大学吗?都是屁话。从丁蒙蒙被选为保送生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左晓说着大声叫了起来。
刘云环视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有两口棺材。自己正靠在一口棺材里,另一口棺材的盖子也被打开了。
左晓停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尖刀,走到了刘云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左晓。”刘云呆住了,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我们不是说过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现在丁蒙蒙死了,你也跟她一起去死吧!”左晓说着把刀刺向了刘云的心口。
刘云扭动着身体,她忽然想起了丁蒙蒙倒地时的样子。她惊恐哀怜地看着左晓,也许她也看到了躲在后面的刘云。那个钉子死死地钉住了她的脖子,她喊不出声,只能用眼神求助。可是,两个刚刚和她一起过生日,一起许愿的好姐妹,竟然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现在,命运反转。她仿佛看到丁蒙蒙站在左晓的背后看着自己,就像自己当初那样冷酷残忍一样。
刘云闭上了眼睛,世界瞬间黑暗。
生命瞬间黑暗。
雷明赶过来的时候,刘云已经被左晓放进了棺材里面。棺材已经被血染红,刘云安静地躺在里面,身体早已经僵硬。左晓躺在另一口棺材里又哭又笑,已经无法分辨是真疯还是假疯。
接到医院左晓失踪的通知,雷明便想到了刘云。经过几个小时的寻找,可是依然没有来得及。
看着刘云的尸体和左晓,雷明叹了口气,向房间外面走去。
尾声
阳光灿烂,左晓对面的男人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嘴里喃喃自语。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左晓都没有任何反应。
护工走过来把男人拉走了,男人边走边喊,“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左晓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抬起眼睛望了望远方,然后嘿嘿笑了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