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安羽琪的脸庞,暖暖的。这本该是最温柔的享受,却因为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给生生破坏了。
安羽琪先是不爽的蹙紧眉头,轻轻嗅了嗅,然后不满的睁开眼睛,刚一动弹,浑身的酸疼立刻让她忍不住哼出声音。
“额滴娘亲——”安羽琪感觉她的骨头似乎被重新编码了,怕是现在在她面前出现个史前恐龙都无法让她移动半分。
“诶?这边好像还有个活的。”忽然一个声音闯进了安羽琪的耳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瞬间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头带青铜头盔,从额头上往外冒着血,顺着脸颊流成一淌,有些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脸上。厚厚的嘴唇干的都有些暴皮,此刻那人正认真的看着安羽琪,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的疑惑。
安羽琪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一只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星球的产物,另外一只眼睛滑向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扮相。
这一看把安羽琪吓坏了,那人手中竟然还握着一把大刀,刀刃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经卷曲了,还有几处崩口的地方,但安羽琪却可以轻易的肯定,这把看似残废一样的刀可以轻松的把她的小脑袋瓜砍飞了。
意识到自己小命不太安全,安羽琪立刻像被偷了鸡崽的老母鸡一样拉响高度警报。不知从哪儿涌出的力量,她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站好警惕的看着对方。双手四下里摸索着可以保命的工具,最后只在裤兜里摸出一个长方形小盒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出来我在双手中对准眼前的人。
“我警、警告你……不许往前,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不客气了!”安羽琪在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抑制不住身上的颤抖了。她不是多有勇气的人,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失去理智,平时胆子并不大。但就算她是一个胆大的人,之前还在和一个只穿着四角短裤的水桶男搏斗着,转眼眼前就变成魁梧的甲胄男,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这个骤然的变化吧。
拿着兵器的人楞了一下,小心的看着安羽琪手中的防卫武器,又打量了一下她身上和自己不同的衣服,忽然挑眉瞪眼:“你是不是孚玉国的奸细?来人,抓起来!”
为、为什么会是这样?安羽琪愣了,眼看着身边忽然涌现出小兵两三只把她利索的抹肩头拢二臂捆个严严实实的,手中的防卫武器也自然被对方缴了去。
被推搡着往前走,安羽琪忍不住内牛满面。这是什么事儿啊?她怎么就成奸细了?不过尽管安羽琪无比哀怨和悲催,但她还是不忘小心的打量着四周,入眼的清醒却让她忍不住阵阵恶心以及心中最深处的惊悚。
满地沧夷,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道。安羽琪下意识的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满山坡的尸体,可又要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只能忍着血腥气味继续向前走。
背后被狠狠的推了一下,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快点走!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儿一样。”
安羽琪顿时黑线了!难不成她在他们眼中是个男人么?无奈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扮相,安羽琪心中叹了口气。虽说是穿的宽松大T恤,而且胸前那对资本也不算雄伟,可起码还有一点点的包吧,有那么一点点吧,为什么要把她误会成男人?
旁边一个小兵小声的说道:“独孤大将军,孚玉国的男人本来就是这么软软弱弱的,自然是不能和我们大齐帝国的男人相比。”
“说得对!”被称呼为独孤大将军的那个矮葫芦瓢竟然十分赞同,丝毫没有被手下人反驳之后的不满。
不过话这么一说,安羽琪倒是有些茫然了。大齐帝国、孚玉国……听起来都十分陌生,而且似乎孚玉国和大齐帝国还不一样,那里的男人似乎比较不正常,是软软弱弱的。
“孚玉国那群娘们儿可够难打的,多亏我们大齐帝国的女人听话,要是都跟那孚玉国的娘们儿一样,还不翻了天了。”独孤大将军嘴不停,似乎害怕停下说话后被会四周的气氛影响到了心情。
安羽琪摇摇晃晃,身上没有不疼的地方,走了这么半天,虽然偶尔能见到和押着自己的小兵们打扮差不多的人,但始终没停下来,也不知道这几个人要把自己送到何方。想着十分有可能等下就要去和阎君喝茶聊天,安羽琪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独孤大将军,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安羽琪企图在见到主事人之前寻到自由,因此开了口。
“闭嘴,让你说话了么?”身后的小兵一刀把子戳在安羽琪的后背,戳得她妈呀一声。
独孤大将军在旁边扭头瞪了那戳安羽琪的小兵一眼,不满的开口:“怎么和你们说的?对待俘虏要优待。”
那小兵唯唯诺诺的连声称是,但是否真的听进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安羽琪觉得那个独孤大将军其实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冷血,从他所说的话中就可以感觉的到。而且他虽然圆滚滚胖乎乎的个子又不高,但要是洗干净了脸上的血污也应该算得上是慈眉善目的,就好像……弥勒佛。
于是,安羽琪决定从这个独孤大将军那里下手,争取为自己的自由谋福利。
“独孤大将军,我不是孚玉国的人,只是凑巧在这儿出现。之前我也不在这里的……呃,我这么说您能理解么?”安羽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莫名其妙出现,只希望那独孤大将军脑袋转的够快,能够理解她的苦衷。
独孤大将军嘿嘿一笑,点头:“理解,我理解。”
“真的!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果然是将军。”安羽琪不忘拍上一记马屁。
“我之前也不在这儿,也不是这里的人,但现在也在这里了!”独孤大将军继续说着,忽然狠狠的在安羽琪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废话哪儿那么多?等会儿你不想说都不行!”
沉重的军靴狠狠的踹在安羽琪的屁股上,踹得她哭爹喊娘的直接跪了下去,只觉得菊花处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暗想是不是被人爆了菊花。
内牛满面,安羽琪心中独自唱起——菊花残,满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