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龙牙床,真丝绣花被。
红烛火,白烛光,床上花瓣香。
以上这些皆没有,有的只有行军床,铁木桌子一张,铁木椅子两把,旁边地上放着水盆一只。
就连帐篷都是不隔音的,等下会不会被整个军营的人都听到啊!安羽琪咬着牙缓缓走向齐王,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齐王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安羽琪凑上去之后,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是那么的自然凑了上去。完全处于本能的扑了上去。
“我、哎呀……”安羽琪冷不丁的被齐王扑上来的力道冲到床边,头一下磕在了桌角,忍不住哎呀一声。
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太重了?看着似乎没有几两肉的样子,压在身上竟然这么沉。而且,他干嘛一直用嘴拱着她的胸口!不是应该掏枪上阵解决了就算了么?
安羽琪一边咬牙咒骂着一边帮助他脱着衣服,心里哀怨无比。同样都是第一次,为什么她与其他女人的差距那么大呢?别人都是欲拒还迎的等着男人为自己脱衣服,听着对方的甜言蜜语娇羞着,可她到好,不但要自己动手扒光自己,而且还要去帮男人脱好了,把自己摆好姿势等着被人上。
最主要的是,她和就要与她发生关系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交流,甚至连最基础的友好情绪都没有。说的最多的便是“启奏皇上,臣以为……”,而齐王说的最多的便是:“安少卿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屁啊!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要被人上,她冤啊!可不上的话,他肯定会憋爆了,然后出了事,所有人一起砍头。所以,失去贞操总比没命要好,安羽琪虽然很看重贞操问题,但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小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一片膜……
安羽琪不停的劝说着自己要放开,要想开。可当身体被贯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下一脸的泪水,一是因为疼痛,二来则是感到委屈。
凭什么孚玉国下的毒手却要她来承担?当初在路上的时候她就不该犹豫,应该直接把孚玉国那先皇直接除掉的,管她是否能够引起两国的战争,就算是八国联军重新排队,管她什么事啊!
“让我死了吧!”安羽琪摆出一副被鬼压的姿势,听着身上那男人发出急切的粗气,忍不住眼含泪水咬着牙齿咒骂着。
与此同时,守在帐篷外的独孤虾已经知道了帐篷内所发何事,他长叹一声,扬起光亮的头颅,仰望着天空那轮弯月,心里感慨万千……
*****
黎明前的黑暗,是整个夜晚最难挨的时候。齐王的帐篷帘子被撩开,发出轻微的声音。
背对着帐篷站着的独孤虾连忙转身,他之前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乍然活动竟然有些不太适应的感觉。
“怎么样?”独孤虾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安羽琪,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连忙甩开了手。
“哎呀!”安羽琪噗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压低了声音咒骂道:“你这个卸磨杀驴的秃子,这是看我没了用处了是不是?”
独孤虾连忙弯腰去扶安羽琪,嘴里慌忙解释:“不是不是,臣不是那个意思。”
他既没因为安羽琪的咒骂恼怒,也没有其他的变化,而且口口声声自称‘臣’,这让安羽琪感到有些奇怪。伸手在他的脑瓜上拍了一下,揶揄着:“站傻了?怎么说话怪腔怪调的?”
没等独孤虾回答,她又开始呲牙咧嘴:“好了好了,快点送我回去吧,天亮了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对了,这件事情打死都不能说,听见了么?谁问都不能说,哪怕是他问起来,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安羽琪就怕独孤虾到时候把自己给卖了。虽然说她这算是舍身为主,但谁知道齐王心里怎么想啊,没准还嫌弃她呢,宁可蛋碎也不肯和她咋地咋地了。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说,就让这成为千古悬案吧!
独孤虾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后缓声说道:“臣以为……”
安羽琪不解的打断他的话:“为什么你和我说话还要臣、臣的?按官级你也比我高啊,怎么回事儿啊你!”
独孤虾解释道:“既然安姑娘已经和皇上有了那份关系,入后宫是早晚的事,哪怕是才人,见面臣也要自称臣,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叫着而已。”
“疯了!绝对疯了!”安羽琪拨开独孤虾的手,扶着木桩子撇着腿站好:“咱们不是说好了这事儿不能说嘛,怎么又扯到后宫去了呢?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算了吧,我宁肯去找十条藏獒把我轮了。”
独孤虾不懂安羽琪最后着一句,这个世界有狗这种动物,却没有叫藏獒的品种,至于轮了是什么,他更是听不懂,因此只把安羽琪所说的当成一时气愤的话语。
“就算你我不说,这件事情迟早瞒不过皇上的。就算他中了药,可是他能会不去查么?他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么?现在只希望皇上到时候可以开恩,不治你个欺君之罪就好了。”独孤虾语重心长说着,看着安羽琪别扭的样子,忽然说了声:“得罪了。”便把安羽琪打横抱起来,快速走向安羽琪的帐篷。
安羽琪在独孤虾的怀里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独孤虾走路很稳,很快,不会有颠簸的感觉,唯一不爽的便是他身上的甲胄硌得她难受。索性路程不远,转眼也就到了。
“欺君之罪?我舍命被他上了,他不但不感谢我,还要治罪?这是什么道理!”安羽琪十分不满的低吼着。这个社会制度太奇怪了,不是她的话,他就憋爆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救了整个大齐帝国的好不好!
独孤虾听着安羽琪的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他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将安羽琪放到床上,毕恭毕敬说道:“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安羽琪累的够呛,疼的够呛,困得够呛,她摆了摆手,表示独孤虾可以出去了。
独孤虾临出去之前轻声说道:“放心,这件事情你不想说,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不过,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皇上。皇上被人下了药的事情断然不能被别人知道,明日我倒要看看那孚玉国人怎样瞪大眼睛。”
“怎么?你不去杀那先皇了么?”安羽琪一下子精神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独孤虾。
独孤虾摇了摇头:“要么忍,要么残忍。这是我的行事准则!现在还没到我该残忍的时候,皇上既然留着她的性命,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遵从皇上的意见。”
安羽琪摇了摇头,无意地倒在床上。这么忠的人,她第一次见,也懒得理会。她现在只想拥有点私人的空间留给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泣,她现在真的快要忍不住眼泪迸射了。
独孤虾离去了,安羽琪却没如她想象的那样掉下眼泪。她的眼泪在之前已经流干了,此刻的她除了满身的淤青便是浑身的疼痛。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在那个之后就会累的呼呼大睡,之前她还不以为然,觉得除了下半身的耸动之外应该不会消耗什么体力的,可这大半个晚上,她几乎连动都不需要动,被动的任由那个男人宰割,可却感觉连骨头都似乎被重新编码过。
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人干的。安羽琪打从心里往外五体投地佩服那些可以出演‘爱的教育片’的那些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她崇拜的偶像,不过却不倡议其他同学学习。
“我的天,他究竟是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了……”寂静的夜里,安静的帐篷内传来安羽琪刻意压抑的声音。
“去死吧,孚玉国这帮孙子太损了……”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让我去死吧!”凄惨的叫声在营地中响起,不少人被惊醒,有那警惕的甚至快速穿好了衣服,还以为两国之间发生了交战。等到确定没有敌情之后,才疑惑的抓着头发,还以为是在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