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蔚然再次打来电话,这次态度强硬了不少,让秦娈准备准备,周末去“双顶山”支教。
秦娈三人正围拢学习,听到消息都感兴奋。程致远示意秦娈答应蔚然。秦娈白了他一眼,对蔚然道:“我们有事去不了,你们去吧。”
蔚然没有回话,直接挂断电话。
秦娈合上机盖,笑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本小姐还就不吃这一套。”
程致远道:“窝了这么多天,你就不想出去转转?”
秦娈道:“想啊。”
程致远道:“那你干嘛拒绝?”
秦娈道:“就算想去,也不能提前告诉蔚然。”
程致远恍然大悟,笑道:“对哈,万一走漏了风声,华宏社的人盯上咱们可就麻烦了。”近来他练习合浦珠,愈发得心应手,本就觉得华宏社是乌合之众,这时利器在手,更加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温姝道:“咱们可以偷偷过去,和蔚然他们会合。”
秦娈问程致远:“你会开车吗?”
程致远道:“会啊,只是很久没开了,可能会有点生疏。”
秦娈道:“周末你来开车,咱们去双顶山野营,顺便帮助孩子们。”
温姝道:“多准备些图书、工具书、文具之类的,孩子们需要这些东西。”
秦娈想了想,道:“山区道路崎岖,你又不太熟练,开车去会不会不安全?”
程致远道:“车库里有一辆四驱越野车,曹管家说越野性能非常好,开去山区准行。”
秦娈道:“这主意好。”
温姝道:“周末早上我准备些吃的带着,咱们可以路上吃。”
秦娈道:“让佣人准备就好啦。”对程致远道:“打算去几天?”
程致远道:“几天都行。”
秦娈道:“你姑姑能同意咱们外出吗?”
此言一出,温姝顿觉不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项阿姨多半不会同意。”
程致远笑道:“想出去总有办法的。”
秦娈道:“你让人把车开出去,咱们随后跳墙出去。”
程致远道:“我察看过,有处院墙存在监控死角,可以从那里出去。”
温姝其实也这样想了,但二人既已先说出来,只得反其道行之,道:“项阿姨让我看着你,咱们偷溜出去,回来我可要被骂惨了。”
秦娈笑道:“原来你是卧底啊。”瘙了一下温姝的痒,搂住她手臂。
程致远道:“我先告诉姑姑,如果她不同意咱们再溜。”
温姝道:“好吧,回来挨骂你们可得安慰我。”
程致远笑道:“到时咱们一起挨骂。”
秦娈道:“你姑姑刚对我转变态度,我可不陪你们挨骂,我就说是你逼我去的,我本来老大不愿意,可惜没法子。”
程致远笑道:“这样说也行。”
这天是星期五,晚餐时程致远征求项云意见,是否允许自己三人外出春游。项云问起出行安排。程致远说想开越野车去,在双顶山住几天再回来。
项云想了想,问道:“如果有敌人跟踪你们,意图绑架,你打算怎么做?”
程致远道:“如果人数不多,我应付得来。”
项云将汤匙移到唇边,问道:“如果人多呢?”
程致远道:“实力悬殊就不打了,逃跑应该没问题。”
项云喝下汤,放下汤匙,道:“你们去吧。”
程致远喜道:“您批准啦。”
项云笑道:“看把你高兴的,憋不住了吧。”
程致远笑笑,道:“是啊,这段时间真把我闷坏了。”
项云道:“我让你们过来,不是囚禁你们,想出去玩就去吧,没人拦着。”
程致远问道:“华宏社最近没有动静吗?”
项云道:“没有,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程致远沉吟道:“或许他们在等待时机吧。”
温姝问道:“会不会他们一直蹲守在外面,只等咱们露面,方便进行绑架,用你要挟项阿姨?”
程致远道:“就算是又怎样,总不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项云道:“说的不错,咱们怕过谁呢?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意图绑架我,可是结果呢,我还不是好好的?”
程致远单手套上合浦珠指环,手腕轻轻一抖,甩出半米钢丝。他看准绳长,迅速翻转手腕,带动戒指转动,将绳长固定。然后好似玩悠悠球一般,一连做了几下花式。最后手腕一提,将钢珠收回。笑道:“若是敢来惹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宝贝家伙有多厉害。”
秦娈正在喝果汁,听到程致远的话,差点笑喷出来。
项云见他手法娴熟,问道:“这是暗器?”
程致远道:“是啊,它叫合浦珠,是姝儿送给我的,超级厉害,还很好玩呢。”
项云见他抚摸指环,笑问:“能呼唤出地球超人吗?”
程致远闻言又惊又喜,道:“您还记得那部动画片。”
项云略一回想,道:“片中大反派是不是叫污染魔头?”
秦娈道:“对啊,您记性真好。”
项云微笑道:“他小时候除了看书,最喜欢看动画片了。我托人从国外买回好多周边玩具,又是玩具枪,又是宝剑的。瞿姐姐怕他被玩具边角伤到,不肯陪他玩闹,他就只好来磨我,让我演动画片里的角色。”说到这里,仿佛又置身于那个年代。
秦娈看向程致远,捂嘴笑道:“原来你从小就爱撒娇。”
程致远冲她扮个鬼脸。
项云道:“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语,那是因为信不过对方,等到了他认可的人面前,话匣子就打开了,肚里积蓄的话一股脑都说出来,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总归要说个没完没了才行。”
温姝深有感触,莞尔一笑。
项云瞧见,问道:“姝儿,你也认同吗?”
温姝点头笑道:“逃寝那晚,本来心情郁闷,结果出去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了,扰人清梦。”
程致远道:“还说我呢,你平时看上去也不爱说话啊,那晚还不是说了很多。”
温姝道:“平时我没机会说嘛。”
项云“嘻”的一笑,道:“孤男寡女居然只顾说话,说来人家未必肯信呢。”
温姝想起当晚程致远亲过她的脸颊,不由得羞红了脸。
秦娈岔开话题,问项云道:“项阿姨,您为什么一直不嫁人呢?”
项云道:“我没有你们运气好,没遇到那么喜欢的人。”
秦娈道:“以您这样高的身份地位,能配得上您的男子世间罕有,何况您还这样美丽,眼光自然更挑剔了。”
项云道:“比我优秀的人很多,可惜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最好的人,自那之后,我就再没动过心思。其实我也想找个好男人嫁了,不必受这些累,安安稳稳过日子也挺好的。”
秦娈打量项云样貌,奇道:“既然遇到了真命天子,您怎么没和他结婚呢。以我的眼光看,您年轻时应该更漂亮吧,对方不可能不喜欢您吧?”
项云笑道:“不是不喜欢,而是我命不好,他已经过世了。”
程致远插口道:“别聊不愉快的事了。”
秦娈对程致远的话没有上心,兀自喃喃道:“难不成是英年早逝,那就太可惜了。”
项云道:“实在是很可惜。”
秦娈问道:“您这些年不愿嫁人,全是因为那个男人?”
项云道:“是啊。”
秦娈感叹道:“究竟这人怎生好法,竟致影响一生?”
项云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