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还说,蓬莱的有一道规定,离开蓬莱的人不能把蓬莱的事告诉外人,所以其他的他不能再多说了。他说,他之所以不喜欢学生会这个组织,是因为他不喜欢他们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
白起当时觉得他这个说法很奇特,或许对他们来说,生下来就知道世界上的人有三六九等,因此学生会虽然名为“学生”会实质是一个校园精英特权组织这件事谁也不会大惊小怪。他却说他不喜欢。
这是乐毅第一次鲜明的表达他的立场。
那时他想了想,提议说:“你要是希望他们别缠着你那就给自己找一个社团,说你没法二者兼顾就行了吧。但以学生会对你如此紧逼的态势看大概没有哪个社团敢接收你,毕竟所有的社团的经费都要靠学生会大发慈悲。”
“按照规矩,社团经费不是学校给的吗?”
“这里面程序很复杂,社团经费申请表递交到学生会,学生会审核,这个环节他们可以直接不予通过或者建议社团减少开支,多数社团不得不对学生会卑躬屈膝就是为了多拿一点社团经费,而就算这个环节顺利通过了,钱毕竟是由学生会下发的,曾经有过一种情况,学生会只发给各社团三成的经费,余下的七成说是等学生会选举结束后再发放,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在玩弄权力,搞内幕选举。但没人会举报,因为谁都不想得罪那些权贵。”
白起对这些东西不厌恶也不喜欢,学校是个小社会,这些东西都是跟他们的家长有样学样学来的。
“难怪你也不加入学生会呢。”
“因为他们不来邀请我。”
假如学生会邀请的是他,那他应该会答应加入。因为加入学生会意味着他未来的校园生活会过的更舒服。他不需要去占图书馆的自习座位,学生会占用了一整座学生活动中心的楼,上面每间办公室都有空调,听说那里还有茶水间,环境比图书馆要更好。
傻子才会拒绝。
乐毅当然不傻,他只是太与众不同了。
真正与众不同的人会害怕自己显得和别人不一样,谁都不想真成为一个“异类”。相反,越是表现得多么与众不同,就越是显得俗气和幼稚。
那段时间他恰好遇上一个看上去很不谙世事的公子哥——长安秦家的大公子,但那就是一种故意装出来的天真。
那天,秦稷像是不介意他散发出的冷气,见没地方坐,便坐在他对面,和他一样埋首啃书,似乎很专注。
可白起记得秦稷是学生会的人,职务还不低,不说他可以独占一间办公室吧,自习的地方肯定是不缺的,特意跑到图书馆来跟他们挤就显得做作了,当然,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认为他和办公室的其他人最近闹得不大愉快所以不想打照面,但连续两周都是如此未免叫人怀疑他的用意。
其实白起曾经想过把他从对面赶走,有天他故意把书本往对面堆了一点,占着对面的半边桌子,结果秦稷倒借着夸奖他笔记开始和他说话了。
白起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想了想,正好听一听看他到底要把话题往什么方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