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晴儿扶着太后走在前面,一直说着自己儿时的趣事逗太后开心,希望可以挽回一下自己方才的失态。太后淡淡笑着,没有插嘴说话,也没有让钱晴儿别说了。这让钱晴儿非常开心,讲得更加起劲了。
“太后娘娘好像还挺喜欢那个侍女的,我看她好像对云暮有点意思,不会到时候太后娘娘要把这个侍女赐给云暮吧。”陶卿季在后面跟一旁的侍卫轻声道。后者翻了个白眼:“卿清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再说你哪里看出来太后娘娘喜欢那个女的了?”
陶卿季转头看了侍卫一眼,又左右看了看,才说:“然儿,在外面呢,你还是我的侍卫,你见过侍卫这么不客气跟将军说话的吗?”
顾然无奈:“那行,将军大人,您说的都对。”
陶卿季想了想,偏头打破砂锅问到底:“然儿,为什么太后娘娘不喜欢那个侍女?”顾然被逗得扬起嘴角,微微将身体偏向陶卿季,回答道:“如果一个长辈喜欢晚辈,当晚辈跟她讲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的一定是慈祥的笑容,可是太后娘娘脸上明显是礼貌的笑。还有那哪里是侍女啊!那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钱晴儿。另外,方才你去后面同御林军领头说话了,你没看见那钱晴儿和卿清发生的口角,太后娘娘明显是站在卿清那边的。”
听了顾然一番话后,陶卿季点头看向走在前方有说有笑的钱晴儿,心中暗想:这钱家小姐与卿清能起什么口角,应当是她去找的卿清的麻烦,他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绝对不是找事情的人。
陶卿季想了想,快步走到陶卿清身边。后者走得乏了,刚一伸懒腰余光便见一片衣角。陶卿清转头看向陶卿季,一脸疑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如果有人欺负你,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揍他。那女的要再敢来找你麻烦,就跟我说,我收拾她。”陶卿季压着声音说道。陶卿清闻言失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旁的苏云暮开口:“你大可放心,有本宫在,不会让卿清受委屈。”
陶卿清闻言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苏云暮的话。陶卿季皱眉腹诽,这最担心的就是你欺负我妹妹了。
“无碍的,若真有什么事,我也不是同你客气的人。与其来操心我的事,我倒要提醒你一番,你老大不小了,顾然也到成亲的年纪了,该给她一个名分吧。”陶卿清淡笑着说,一下提醒了陶卿季。
陶卿季抿唇,瞪了陶卿清一眼,眼中的意味十分明显了:还管起你哥的事情了,我当然早就想到了。陶卿季放慢脚步,等顾然走上前,偏头看着顾然清丽的侧脸。
她什么都不说,不要求他一定给她一个名分,他竟然也没想起来。的确他也该有个夫人了,她也该以一个将军夫人的身份站在他身旁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一个侍卫的身份跟他一起。
“怎么了吗?”顾然突然抬头看着陶卿季,淡笑着问。陶卿季脸一红,连忙摇头,转头看向另一边。顾然一脸莫名其妙,这男人方才的神情,明明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问了又不说,这不光是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深不可测啊。
陶卿清走着,突然看见钱晴儿从太后身边跑过来,到苏云暮身边跟着走,微微抬头看着苏云暮,甜着声音说:“暮哥哥,晴儿有些走累了,你可以背我上去吗?”
陶卿清:“???”这女人有没有搞错?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一点啊,觉得苏云暮会放着他的正妃不管去背她。
苏云暮连看都没看钱晴儿一眼,径直往前走。陶卿清看着钱晴儿满是爱慕的眼神和一副想马上倒到苏云暮怀里的样子,觉得她这个太子妃很有必要说话了。
“钱小姐,到底是为什么你觉得本宫这么好欺负,难道是因为本宫长得太美了?你凭什么觉得太子殿下会放着他如花似玉的妻子不管来背你?这山路崎岖,太后娘娘一直不曾喊累,你倒是先喊起来了。礼佛讲究诚心,你这般心不诚,连路都不愿意走,又何必上青竹寺礼佛。”陶卿清没有看着钱晴儿说话。她一副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样子把钱晴儿气得咬牙。
“我……”“若是走乏了就回去吧,太子妃说的不错,心不诚,便没有必要踏进佛堂。”
太后打断钱晴儿的话,丝毫未给钱晴儿留颜面,周围人将太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看向钱晴儿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嘲笑。这钱家小姐在钱府后宅真是什么都没学会啊,方才那般在太后面前出糗,还不知道收敛,竟然跑到太子殿下面前让太子殿下背她上山,真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子妃娘娘还站在旁边呢,太子殿下背你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算是怎么回事啊!
钱晴儿眼睛一红,心中将陶卿清骂了不下百遍,委委屈屈地走回太后身边轻声为自己辩解:“是晴儿的错,晴儿的母亲素来信佛,晴儿幼时便听母亲说起多次,礼佛最重要的便是心诚,晴儿也一直铭记在心的。”钱晴儿双手攥着自己的手帕,没敢再去扶着太后。
太后冷冷笑了一声,没管钱晴儿,只管自己往前走。钱晴儿握拳,没再说什么,落后太后一步跟在太后后面走。这次在太后娘娘的面前已然把脸丢尽了,之前苦心经营的全被陶卿清毁了,果然这女人不能留,她以后一定要找机会除掉陶卿清。
若是陶卿清知道钱晴儿此时的想法,定是要被逗笑了。钱晴儿在太后面前苦心经营的不过是自己乖巧可人的形象,但太后对她一直没有好感,她便是再怎么经营,这一点时间必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另外就她钱晴儿,还想除掉陶卿清?痴人说梦罢了,且不说钱晴儿心机浅,便是她心机深,陶卿清不论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在后宅待过的人,又怎么会弱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