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亦一边提防他们突然靠近,一边思索万全之策,完了摸着浮沉淡淡笑了声:“好熟悉的场面。”
曾经多少次早朝都是这个局面。
古琳琅不爱等,暴脾气地骂了一句难听的话,率先出手破坏阵法。
子车亦的阵法只差一步罢了,一个小小的勾。
不过那个地方在冰床后面,假如子车亦过去了,时染就会被他们带走,还是功亏一篑。
“大护法。”子车亦哼了声。
再高的修为在他眼中都是笑话。
六大护法之所以有六大护法,也是因为他们各司其职。古琳琅动身那一刻其余五人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就是这样也无法奈何子车亦。
国师大人沉淀千年的灵力有点可怕,他又了解六大护法,一时之间众人也无法奈何他。
时染想起地底下的无上宫,恐怕子车亦离开北疆的时候就把那股灵力收回来了吧?
“老妖怪!”上官影疏骂了一声。
时染颇为赞同,终于有人骂出了她的心声。
周遭起了寒意。
时染一顿,心揪了起来。
子车亦想杀了他们。
时染一直看着子车亦布阵,很清楚只剩自己身后那个缺口罢了。
一旦阵法成了,江纸鸢的魂魄会进入她的身体?
那她又会去哪里?
时染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空虚感恐怕就来源于灵魂的剥离。
“……“
子车亦是要她魂飞魄散?
“陛下!”
随着一声怒吼,时染眼睁睁看着熊燎飞向冰床,隔空又被子车亦吸了出去。
“熊叔!”
时染瞪眼,子车亦的灵力徒然增长,本来就难以对付他的众人被其反身压制。
焦醉怒骂:“他娘的。”
地宫血染,子车亦轻皱着眉,似乎在恼他们弄脏了这地方。
时染急得往外爬了一步,怎么也出不了冰床。
“时染!”印来江急的时候总是直呼时染的名讳:“凝神!”
时染一愣。
子车亦居然能用她的灵力。
那一道道红色枷锁,可不就是她的灵力?
“走,我带你走。”旁边忽而传来微弱的呼喊声。
朱雀捂着鼻子蹲在冰床下面,赤红的眼死死看着时染。
“快走,他死不了的。”
是她第一次见到朱雀时那个穿肚兜的奶娃娃模样。
时染强撑着精神不支的状况思考。
视线里上官影疏等人面色惨白。
这才半炷香不到的时间,这么下去不用半炷香他们必死无疑。
“谁死不了?”时染哑着嗓子问:“子车亦?”
朱雀已经伸手来拽她:“对!走吧!没时间了!留的青山在!”
时染抽回了手。
朱雀懵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时染不像时染。
“江纸鸢死了千年,他子车亦拿一冰床就企图兜住她的魂魄?”时染低声咕囔:“子车亦在江纸鸢死后找回神智,回圣幽扶持下一任女帝,再屠杀无上宗……他其实根本从来就没有从走火入魔的状态走出来过吧?”
“蠢女人,你在瞎说什么?”朱雀瞪大眼:“谁告诉你的?”
“你啊。”
时染一笑:“你把我拉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抓这魔头?”
“我不知道!”朱雀恼了:“现在先走!”
“你明明想起来了。”时染不甚在乎地叹了声:“我还挺怀念你编辫子的模样。”
灵力在流走,子车亦漫不经心地掐着上官影疏的咽喉:“我就不该留着你。”
封千里从背后袭来,明明剑已经插入子车亦后脊梁,那人却一动不动。
“还不走!”印来江莫名其妙喊了一声。
“喊个屁!老子拽不动!”朱雀吼回去。
娘的爱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