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思索着,她从子车亦的眼中意识到他不会告诉她答案。
但子车亦还在这等着。
时染好笑地想,国师大人是见她快死了同情,所以想陪她多聊两句?
鬼使神差地,时染道:“亦,你就没有任何一刻爱上过我?”
不是带嘲讽的国师大人,是亦。
子车亦:“……”
时染有点担心他想把她再次拍晕。
子车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时染唇角一勾:“是,我在你眼里是个乳臭未干的。”
一个活了千年,一个可能才从成年的新鲜感里走出来。
时染:“那你在御花园偷吻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人时是抱着什么心情?”
子车亦:“……”
他不太乐意面对时染戏谑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移开了:“你这招对我无用。”
朱雀的力量他一清二楚,便连时染怎么用这种能力的便利去修炼的他都知道。
时染不恼,忽地出现在他面前,胆大包天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子车亦眉心蹙起,一动不动。
时染:“无妨,既然以后纸鸢帝要用这具身体,那亦总得习惯我的接近吧?”
子车亦淡漠地看着她,他似乎从未不习惯过。
这丫头可能忘了在沐源帝国是谁抱着她去逛黑市了。
时染作势要亲上去。
脑后似乎有风吹过。
子车亦知道时染握着灵力化的匕首,刀尖抵着他的后脖颈。
子车亦看着她:“不是要亲?”
匕首无法更近一步。
国师大人的呼吸喷在脸上。
时染徒然松开他。
她笑了笑:“算了,我不习惯。”
匕首烟消云散。
子车亦并不揭穿她。
……
子车亦带着时染从无上宫离开的时候,时染看到万千军马涌向无上宫的入口疯狂轰炸。
终于找来了。
时染无声叹息。
子车亦要带她去皇陵找江纸鸢。
明天,是江纸鸢的生辰。
只看那个规模,时染就知道各国终于过来了,这世界五分之四的兵力都在这里了吧。她看到三殿殿主带着众多感染者出现,以及许多白衣飘飘的仙子。
子车亦独特的爱好,倒让无上宫的势力看上去怪模怪样。
战火朝天,死伤无数。子车亦和时染混在沙尘里毫不起眼。
时染倒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看到列祖列宗的牌位时会是这个状态。
皇城的守卫可能是因为大乱松散了许多。
子车亦烧了香。
时染看着讽刺,这里面不知道多少位是给他弄死的。
索性不看,挨着门边琢磨:“……为什么带着面具?”
子车亦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怎么,眼睫毛动了动,面无表情地上了香。
“是封前川。”
子车亦过来的时候这一代女帝已经很笃定:“青面獠牙是封前川吧?”
她这几天就一直在琢磨,在无上宫不难碰到三殿殿主。
连白面都换了形象,那两位为什么还带着面具。
除非是她认识的人。
子车亦没有否认,带着她继续走:“我跟他们说过没有必要装神弄鬼。”
时染:“你装神,他们当然要配合扮鬼。”
子车亦不理会。
“摄魂术,他在的时候才会出现。”时染心情坠的很深,倒不是为了她自己。
“吊死鬼是绛王。”
那位消失不见的逍遥王爷。
时染倒是没解释她怎么知道是绛王的。
子车亦无不嘲讽地笑了声:“你知道又有什么用?”